又有一個宮女上前，很是豪邁的擼起袖子，拿着一塊木板，這是宮中專門掌嘴用的。
“啪！”的一下，狠狠地打在王婆子臉上，瞬間出現紅印。
王婆子立刻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她哪裏受過這種罰啊，可是被侍衛架着掙脫不得。
一下又一下，清脆的響聲，伴隨着王婆子哭天喊地的聲音響徹公主府。
程素身體抖的更厲害，到底是從小帶她長大的奶孃，這三十板下去，怕是臉都要爛了，沒想到長公主這次竟然生這麼大的氣。
她明白她不能和長公主直接對上，討不了好處。
看了一眼被侍衛架着哭天喊地的王婆子，掌嘴的宮女一下一下打的很是用力，她蹲身行禮，道：“程素參見長公主。”
南星走過去，路過正在捱打的王婆子，在距離程素幾步的位置停下，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不跪？”
程素低着頭，眼裏閃過怨毒的光芒，在公主的一次次容忍中，她早已把自己當做了公主府真正的主人，從來沒有向公主行過大禮，也瞧不起這所謂的昭寧長公主。
若是黎子越在，她與王姨絕對不會被長公主這麼欺辱。
她強忍着怨恨，白着一張臉跪下，她一跪下，那些早就嚇得不行的丫鬟也連忙跟着跪下。
在一下下掌嘴聲和慘叫聲裏，她抖着聲音道：“程素參見長公主。”
南星只是淡淡道：“本宮聽不見。”
程素略有些長的指甲狠狠掐進手心裏，身體抖的更厲害，看着似是被長公主欺負狠了，實際上是氣到發抖。
她一口銀牙幾乎咬碎，一字一句大聲道：“民女程素，參見長公主！”
等着吧，等黎子越回來，她要她好看！
想着，程素忍下怒氣，擡起頭，一雙眼裏含着淚，端的是一副無辜可憐樣，“長公主殿下，都是民女不好，求殿下饒過民女的奶孃吧，她年紀大了，受不住的啊。”
南星沒有說話，那宮女很有眼色的把話接過來，“這刁奴年紀這麼大了還不懂禮數，我看也是白活，該給點教訓了。”
程素拳頭握得更緊，指甲掐的手心生疼，她渾然不覺，王姨是她身邊的人，更是帶着她長大的奶孃，不是一般的下人，這宮女何嘗不是在說她不知禮數。
她眼裏淚水更多，順着她臉頰滑落，程素雖長相只能算是清秀，但她柔弱可憐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愛，那依賴的樣子，更是讓男人滿足了虛榮心。
而這些，全是她幼時和她那妾室母親學的。
她哽咽着，“殿下，都是民女的錯，是民女不好，求殿下饒過民女的奶孃吧，民女與奶孃十幾年的感情，看着她受苦民女心痛不已，殿下有不滿便懲罰民女吧……”
這話一出，公主府的那些下人們都忍不住溼了眼眶，他們都是下人，難得見到對下人這麼好的主子，程姑娘如此有情有義，長公主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些。
她擡了擡手，掌嘴的宮女停了下來，王婆子鼻間的血不斷滴落，臉也紅腫的不像樣，一張大臉更大了。
南星問道：“還有多少下？”
宮女恭敬回答，“回殿下，還差十四下。”她打的速度並不快，但每一下都用了力，絕對疼又威懾力十足。
南星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緩緩道：“程姑娘與奶孃感情這麼深，本宮都被感動了，但規矩不可破，你既然願意，那十四下，便你替她受吧。”
既然程素自己說不滿就懲罰她，她又怎麼能不滿足她呢。
程素一張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嘴脣囁嚅着，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哪裏想到南星會順勢這麼說啊！一般人都不會真衝她來吧，十四下，她這一張臉不就廢了嘛！早知如此，她纔不會說那一句話。
南星一身紅衣，分外張揚囂張，眼裏全是嘲諷。
而程素癱軟在地，一張清秀的臉上滿是淚水，看着就像一個被人欺負毫無反抗之力的柔弱小白花。
233：“臥槽主播，你現在像極了惡毒女配！”
南星差點沒繃住，在心裏回它：“閉嘴吧你！看戲就看戲，再bb打爛你的嘴！”
233：“可是我沒有嘴。”它就吐槽一下而已。
南星微微彎腰，看着一臉震驚不安的程素，脣角勾起，聲音很輕很柔：“逗你玩的。”
不是喜歡裝嘛，現在繼續裝啊，裝主僕情深啊。
她笑了一聲，沉聲吩咐道：“繼續。”
宮女領命，擼起袖子繼續打，王婆子的臉已經快疼到沒知覺了。
程素看向南星，她一雙漂亮的眸子裏含着笑意，她覺得她脣角勾起的弧度都帶着嘲諷不屑，似乎看穿了她，明明是極其明豔的長相，她卻覺得她醜陋不堪。
她嫉妒她，瘋狂的嫉妒，一個假公主而已，卻有着她想得到的一切。
容貌，財富，地位。
好在她最心愛的黎子越她得到了，還能利用黎子越讓她痛苦，讓她痛苦，她心裏就平衡了一點，公主也會求而不得。
利用她對黎子越的愛，得到以前從未得到過的東西。
王婆子的慘叫聲比之先前，一聲聲弱了下去，似是沒多少力氣叫了。
程素咬着牙，狠心的閉上眼，不看那場景，也遮住了眼裏讓人心驚的怨毒。
王姨那麼疼她，應該也能理解她的吧，王姨一大把年紀了沒事，她還年輕，她不能失去容貌，她也受不得那痛，這次是王姨太魯莽了，她已經盡力了。
等打完，王婆子的臉已經不能看了，侍衛放開以後，她立刻倒在了青石板上，話都說不出來了。
程素背上全是冷汗，她總是害怕南星再次興起要她代替，所以她一直沒說話，她調整好狀態，再次哭着開口，“長公主殿下，民女不知哪裏得罪了你，你竟要如此折磨民女，更是將民女的奶孃打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