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看了看青裳公主,一副壞笑。
“公主,爲何如此着急着想知道,剛纔你也聽了阿二與王五所查之事,若依公主來判,這些死者會有什麼聯繫?”
王禪並不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卻問着青裳公主,就像他剛纔所說一樣,要讓青裳公主也參與斷此案件,表現一下青裳公主的機敏才智。
“我,我看不出這些人有什麼聯繫,他們都是普通的楚都百姓,而且都是可憐之人,會有誰會對這些可憐人下手,本公主一時想不出來。”
“嘿嘿嘿,想不出來也正常,畢竟公主與這些底層的普通百姓並沒有過多接觸,我也想不到更多的理由。
既然這樣那在下想問問公主,你覺得除了剛纔王五所排除的鐵匠、還有守院子的老奴之外,其它的這些普通百姓若是都集中在一起,會做些什麼事?”
王禪再次反問青裳公主,青裳公主一聽,慢慢爬起一點,卻顯得有些難受,屁股被打傷,若要坐起來,還有些困難。
“公主,你不必坐起身來,你是公主之身,躺着說在下也能聽得清楚。”
王禪面帶微笑,還是阻止了公主好強之心。
“好吧,本公主認了,我不知道,這些人要麼種菜,要麼打柴,反正都是一些粗俗之事,本公主確實不瞭解。”
公主聽王禪連續兩問,一時真的想不出他們之間的聯繫,只得放**段,謙虛一些,這樣或許王禪纔會分析給她聽。
“哦,既然公主不知,想來也想知道其中原由,那就由我來告訴公主。
這些百姓的聯繫就是衣食住行,不論是權貴大富之家,還是普通百姓,衣食住行這是無法避免之事。
這些百姓組在一塊,卻正好可以保證一個大富之家的日常所需。
油鹽柴火醬醋茶,仍至於穿的衣服,還有日常其它損耗所需,都可以由這些人提供。
而且但凡大戶人家,都會固定一些熟悉的農戶來提供,這樣才放心。
那麼這些人會爲誰來提供,或者說一般會專供於楚都那一戶人家呢?”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些看似普通的百姓,他們都在給某一個楚都大戶人家提供着日常所需,除了剛纔所說齊國身份之外,那麼唯一能把這些普通百姓聯繫在一起的就是他們共同的僱主。
而這個僱主很有可能就是兇手。”
青裳公主也算是聰慧,只經王禪隨意一點拔就領會了其中的道理,由此推斷這些人肯定有一個共同的僱主。
此時她說完之後,就盯着王五在看。
王五有些不好意思,本就是個粗人,被楚國公主盯着,心裏也是發麻,他知道公主盯着他的意思,卻也不敢輕易說出來。
“不妨,王五,你既然知道就說出來吧,就算是供給現在的相國府也實屬正常。”
王禪話裏有話,其實已經推斷出了,而且心裏也有了大概的脈絡。
“回小公子,以前這些百姓所供大戶人家,正好就是已故的費無極大夫,也就是現在咱們的相國府。”
青裳公主一聽,瞪着大眼睛,看了看王禪,有一些不置可否的佩服。
她得王禪指引,只猜到會是一個大戶人家,可王禪卻早就知道這些人都與此時的相國府有關,也就是與已死的費無極大夫有關。
而且青裳也聽說過,在當年平王時期,費無極可是一上之下萬人之上,平王對費無極可謂言聽計從,十分依賴於費無極的謀略。
可她再一想,費無極已死,而且聽聞兇案發生,就是在費無極死後。
而再想費無極年老年衰,看起來路都走不穩了,也不可能像是行動如風的殺手,難道說兇手是在爲費無極報仇。
青裳公主多少也瞭解一些費無極的死因,畢竟王禪入夢魘之局原本就是打算救費無極的,那麼費無極被人謀害,定然就成爲楚都兇案的原因了。
“王禪,依你判斷,難道兇手是爲費無極之死纔對楚都百姓行兇,目的是讓這些人爲費老大夫陪葬嗎?”
這一次青裳公主連基本稱呼都省了,直接叫起王禪的大名,顯然並非無禮,而是對王禪更有好感了。
“公主,大周天下陪葬之制,本就是陋習,人死而魂滅,陪不陪葬有何意義,難道這些陪葬的人真的還能在死後成爲家主的奴僕嗎,我看未必,誰也不能決定死後的事,更何況於沒死之人了。
再說了,據我所知無費老大夫在十幾年前就把子嗣牽出了楚國,而他只是一個異性大夫,在楚國再如何權貴也無法與楚國王族權貴相比,那麼又是誰會願意殺死這些曾經爲費府送生活必需物資的貧苦百姓來爲費老大夫陪葬呢?”
王禪的話,雖然名是在問青裳,其實他也在思慮,青裳的見解可以否定,可肯定的答案又在那呢?
“若不是如此,那這些與費府有關係的貧苦百姓又爲何會被屠殺,難道只是因爲他們曾經給費府送過生活必需品嗎?
如此看來,這仇恨也真的讓人難與理解。”
青裳通過王禪的引導,自己問着自己,也在思慮着這楚國奇案。
“能這樣想最好,不過仇恨該會有一定的目標,任何人的仇恨,都不會無限擴散至這些無辜的百姓,也許會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些人除了外人所認知的普通百姓身份,還有另一種身份,這或許就是這些百姓妄死的原因,公主,你覺得這種推論有沒有可能呢?”
王禪再次引出問題,這是一種十分有可能的因素,對於王禪來說,這似乎已經可以確定,那就是這些人很有可能是費無極安插在楚都的耳目,所以費無極一死,這些人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而且若他們不死,那麼這些人反而可能最終被王禪查出。
在夢魘之中費無極並沒有過多透露信息給王禪,而這些人可能會成爲一個漏洞的存在,所以他們必死無疑。
如此看來,行兇者必然與費無極有關,所以這些人都是齊國人,也間接可以證明費無極是齊國人的可能性,也解了王禪之惑。
從另一方面來講,若行兇者也可能是與費無極對立的一面,在知道費無極一死之後,就着手清理費無極在楚都留下的隱患,以防這些人再次做出對楚國不利之事,或者是對其它列國不利之事,這算是斬草除根之法。
在費無極未死之時,一切都還有可能,可費無極一死,那麼這些人就失去了屏障,失去了保護,而他們可能依然在爲某國謀事,所以行兇者其實是在爲楚國的大計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