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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零一章老發卿狂

    大江邊上,同樣的一片蘆葦地,這裏依然是一條長長的堤壩,上面種着數不盡的楊柳樹,守候着大江,白天這裏涼風爽爽,此時的月色卻更顯朦朧,更加美,也更加靜謐。整個月亮像是沉在大江之中一樣,顯得比天上的月亮還要大得多。

    一個黑衣男子,靜靜的站在堤壩之上,望着大江,臨風而立,黑夜裏也難與掩飾這一份瀟灑自如,這一份玉樹臨風之姿。

    “你是誰,爲何引我來此?”

    身後響起一聲怒斥,是青衣婦人的聲音。

    聲音裏充滿着羞澀,還有失落,以及剛纔一口氣追來帶着的嬌喘。

    這裏是前幾日她被灰衣婦人追來的地方,只是當時她站在堤壩之上,而灰衣婦人站在現在她站的位置。

    她也與灰衣婦人一樣,始終對眼前的人保持着一種警惕的狀態。

    “我是誰,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追出來,難道沒有一點懼意,難道就不怕我是一個採花賊嗎?”

    王禪故意學着老沉的男人語氣,說着這種與年歲不相達的**之語,始終還是略顯稚嫩。

    “哦,沒想到你竟然還對我這種年老色衰的老婦人感興趣,實在是老身的榮幸,不過話又說來,若依年紀,我怕可以當你奶奶了,你不怕人笑話,老身倒還有自知,實不敢在你們這種花花少年人面前賣弄姿色。”

    青衣婦人已猜出黑衣人的身份,所以說話也不帶一分客氣,邊說着卻還邊擺弄着身姿,像一個懷了春的老嫗,與她的話是自相矛盾。

    黑衣人一聽,心裏還是有些後悔,剛纔不該裝作與自己不相配的身份,說不相稱的話,現在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漏了身份,反而不好玩了。

    “哈哈,小子鬼谷王禪實在不敢在姑奶奶面前戲言,剛纔只是無心偶遇,還望莫要見怪。”

    王禪也是放低身段,畢竟才一回和就讓人識別自己的身份,說起來實在有些失敗。

    “哦,這姑奶奶可叫得親了,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只是你叫我一聲姑奶奶,而我並沒有什麼祕密被你知道,也沒有少女懷春那種羞澀,到不會見怪。

    只是怕我那小徒弟來了,到讓老身不好意思了,可這禮數你不會不懂,我這徒弟比你大,輩分也比你高,你該叫他姑姑纔是,以後可不準欺負你姑姑青裳公主呀!”

    這個青衣婦人也是得理不饒人,竟然三言二語把青裳公主繞成鬼谷王禪的姑姑了。

    王禪一聽,又是暗罵自己充大裝好人,剛纔若不是聽她們師傅兩人聊天,一時興起,聽着青裳公主自己說自己懷春,想着這懷的會不會是自己這個鬼頭鬼腦的春,所以一時沒憋住,這才笑出聲來。

    可這到好,把這個婦人引出來沒佔到便宜,反而讓人佔了便宜,不僅讓這個青衣婦人佔了兩輩的便宜,而且還成全了青裳公主與青苹公主,到成了他的小姑姑了。

    “夢贏,孟贏,當年的王太后不愧還是王太后,小子在你面前實是討不得半分便宜,罷了!

    看在青裳姑姑的面子上,我也不爲難你,只要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那麼就是青山綠水,江湖再見了。”

    “等等,你剛纔叫我什麼?”

    王禪嘿嘿一笑道:“姑奶奶,當年你十五歲嫁與平王,現在也不過五十多歲而已,爲何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也難怪你一直蒙着臉,不讓人看見自己,連自己都少有看自己,當然會慢慢忘了,況且你的名號可不是一般人敢這般叫的。”

    王禪在處於下風的時候,總是有扭轉時局的本事,只一句話,就讓青衣婦人身形一震,像是被電擊中一樣。

    “你這個小子真的聰明,我的身份在楚都怕也只有你一個人能知道,好像我從來也未見過你吧,可你爲什麼就知道青裳會有師傅?

    不對,你既然知道青裳是我徒弟,那麼那麼,那麼那天晚上在荷塘的那一聲哇叫也是你這個鬼小子了,怪不得。

    可就算如此,天下這麼多老婦人,你爲什麼就會一下就確認我就是當年的秦國公主孟贏,後來的楚國王后,王太后呢?”

    青衣婦人總算還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就是當年入主楚國的秦國公主孟贏,原本該是太子建的妻子,可後來卻成爲太子建的母妃,嫁給了當年的楚平王,算起來該是當今楚王的皇祖母了。

    “也沒有什麼,上一次你偷偷入了我的相府,探人隱私,其實我早就發現你了,只是知道你並無惡意,所以才讓你成爲我相國府的鬼影。

    後來後來,青苹公主的師傅追你出來,你們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才知道,你就是當年的孟贏,因爲在楚國找不到你的墓,只有一個空的墓穴,而且你的死或是失蹤在楚國至今都是楚忌,沒有人敢提起,縱然是當朝令尹。

    可越是如此,就讓人越是生疑,畢竟當今楚王孝意可嘉,若是你真的死了,那麼他當然不會不祭奠。

    可他卻少有去看你那荒蕪的陵墓,是因爲誰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若是沒死,那也是一種避諱,活人祭奠死人,不是笑話嗎?

    而且想來當年你已是豔色傾國的美人,當然會有愛慕之人,子西令尹就是其一,可他寧可在家做夢,寧可成爲夢魘木偶,但他卻不願去你的墳頭祭奠,這一切都足以說明,你其實並沒有死。

    所以子西才拼着老命,拼着成爲夢魘木偶,也要在夢裏與你相會,也盼望着能等你回來,等你來與他尋仇報怨,再續前緣。

    其實所有的一切都只說明,你的死只是一個形式而已。

    由此推斷,其實也是十分簡單之事,你不必給我戴聰明的帽子。”

    王禪的話實在是理由充分,讓人找不出半分毛病,如此分析,到是讓人不得不服。

    “說你聰明就行了,知道了就知道了,那有那麼多理由,更何況老孃也不怕你,

    你喜歡的是老孃的徒弟,又不是老孃,你自然犯不着拿老孃的身份去顯擺,縱然顯擺了於你也不利,畢竟老孃年輕時貌美如花,與你這種毛頭小夥也不搭配。”

    孟贏嘴上說得輕鬆,自己想問,問清楚了又說得無所謂,可她的心裏卻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邊說邊來了輕輕一躍,站上了堤壩,與王禪一樣臨江而立,只是兩人相離一丈之遠,身形在月光之下,到是十分相配,畢竟月光照少年,卻也照老嫗,卻並不照年歲,人的年歲在月光之下還真不算什麼。

    “姑奶奶,你可別與我站得那麼近,若是江上有人看見,還以爲是情侶在此殉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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