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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二章畫蛇添足

    現在王禪的相國府裏也請了兩個丫頭,做一些端茶送水之事,若不然全憑几個屬下在做,有的時候也不夠細心,也會讓人覺得王禪過於吝惜。

    子基、子閭吃了一個點心,也是覺得別有風味,兩人都讚不絕口。

    只是子閭臉上還是有些莫名其妙,心裏也一直放不下今日來此的目的,可他不知道子基與王禪話鋒轉得很快,現在好像不再談死人之事了,兩人臉上都笑意盈盈,若無其事的。

    “左相大人,剛纔一進屋裏你就說起楚都之事,難道你已經知道我與三哥府上死了兩個老奴的事了。”

    “不知道呀,我怎麼會知道,兩位大人府上之事,在下還不敢過問,此中之事應該只有你們兩人知道,這難道會有什麼問題嗎?

    兩個老奴年歲已大,正常離世,這並非什麼奇事,子閭大人難道覺得他是一件兇殺命案不成?”

    王禪反問子閭,反而一臉的不理解,看着子閭,一時之間到讓子閭更加疑惑起來,不明白王禪此話的意思。

    “左相大人,在下愚味,這兩位老奴確實是被人所害,難道左相大人的意思是讓在下把他們的死當成自然老死,不用上報?”

    子閭還是不解的問着王禪,意思是想把此案上報,那麼楚都又會憑白多出兩個命案出來,畢竟王禪一月前說夢魘妖人是以老奴的身份潛藏在楚都的,所以這兩個老奴之死,也會與夢魘妖人掛上關係。

    王禪一聽,嘿嘿一笑道;“子閭大人,那你覺得這你府上與子基大人府上的老奴是否就是藏身楚都的夢魘妖人?”

    “不是,他們只是普通的奴僕,這一點在下可以保證。”

    子閭說完,竟然看着子基。

    “四弟,你看我做什麼,我府上的老奴也是自小就跟着我,這個你比我還清楚,看着我做什麼,難道我府上的老奴就成了夢魘妖人了。”

    子基有些不高興,反問子閭,覺得這個弟弟實在有些不可理喻。

    “此事在下自然相信兩位大人,不論這兩位老奴是怎麼死的,可你們有沒想過,事已到此,若是報將出來,自然會有人思慮,爲何會有人要殺你們兩府上的這兩位老奴呢?”

    王禪再次反問,這讓子閭也是一時陷入思慮,可王禪明明知道原因,卻並不想說出來。

    “難道是想嫁禍我們兩府,引起王上注意,認爲是我們兩人有意藏着這個夢魘奸人。”

    子閭試着問着王禪,王禪再次一笑。

    “誰又會嫁禍於你們,而且兩個老奴已死,只要稍回檢查,就可以知道這兩個老奴會不會武技,若說嫁禍這也太兒戲了一點。”

    “不錯,不錯!”

    子閭回完話,似乎也覺得此事未經思慮,有些兒戲。

    “子閭大人,那幾張畫你該給子基大人看過,你們覺得第一張畫與第二張畫所畫之人會是誰,你們難道真的認不出來嗎?”

    子閭一聽,臉上還是露出一些難堪。

    “我,我我——。”

    “四弟,左相大人何等之人,他既然能畫出此像,難道你覺得左相大人真的不知道這兩個人嗎?何必如此隱瞞,我們兄弟二人若是不認識這兩人,那纔是笑話了。

    還是讓哥哥來告訴左相大人吧。”

    子基對子閭吞吞吐吐十分不滿,而他此次出使吳國也讓他感受到吳國衆人對王禪的敬佩,所以他此時也不想在王禪面前再兜圈子。

    子基看了看王禪又道:“第一副所畫之人就是當年我們的大哥子建,第二副應該是萬財哥哥的父親,也就是我們的叔父,當年楚國令尹子常將軍,不過他們當年都在鄭國遇難,已死多年,不知左相大人如此畫是何之意?”

    子基還是要比子閭城府深一些,他們兩人心裏都有猜測,若單獨提出疑惑,會讓人覺得不妥,一個是二人的叔父,一個是兩人的大哥,傳聞都已死了多年。

    可現在王禪所畫正是兩人,那麼這樣提出疑問反而十分正常。

    “大家都知道他們死了,可卻沒有人親眼見過,這也是事實。

    既然今天子基大人如此誠心相問,那在下也不妨直說,你們的大哥子建不僅沒死,而且此刻應該就在楚都。

    他一直以來的身份就是白公勝身邊的老奴老賈,當年應該是老賈爲保太子建,冒充了太子建替太子建在鄭國而死,而他卻代替老奴老賈,一直過護着白公勝,而白公勝大部分謀略當然是出自你們這位好大哥了,所以在下才會畫了老奴之畫讓子閭大人抓捕。其實並非真的就能抓到他,只是告訴他而已。

    他在楚都也非一日了,許多事都與他扯不開關係,這一點你們該清楚你們這位好大哥的脾氣。”

    王禪話一說完,兩人還是大喫一驚,臉上現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雖然在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猜測到結果,可此時聽王禪這一說,才真正知道王禪畫四副畫的意圖。

    子常與子建都是年暮之人,若要假扮他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扮作老奴,既沒有人會注意,更不會有人懷疑。

    一般來說無論是大富之家,還是普通人家的老奴一般都是自小就在家裏的家奴,所以都非常信任,並不會懷疑,就像剛纔兩人對自家的老奴一樣,不會懷疑。

    “那麼左相大人的意思是我們兩府的老奴是子常叔叔,或者是大哥子建殺死的,他們這般做又是爲何呢?”

    王禪臉上淡淡看着子閭,其實每次他轉移話題都是有目的的,而且他每次口出驚人之語也並非隨口而出,這都是王禪查探於人的一種手段。

    對於常人來講,對於真的驚異之事,心裏的跳動與氣息的緊促是外人無法裝出的,可若是心裏真有遇知之人,雖然表情上可能裝得十分驚異,可他的內心卻會十分平靜。

    這就是王禪察人觀色,以及察人內息的獨特方法,用此方法證實自己的判斷。

    “子閭大人,你這一個月來也依此四圖查了許久,可有什麼線索?

    其實本人也知道不可能抓到這兩人,但至少可以給兩人傳遞一個信息,那就是在下清楚他們沒有死的真相,讓他們不要再在楚都作案,這算是一種警告,不要以爲他們的祕密就無人知道。

    那日在我會上,在下當着王上的面與令尹大人,還有子閭大人說過,若是此二人若再在楚都作案,那麼在下決不會輕饒。

    這一點想必他們現在已經知道,讓子閭大人帶着四副畫在楚都查找兇手,就是打草驚蛇,予以警告而已。

    至於那四位布衣朝臣之死,以及刺殺司物屈大夫之人,你們應該清楚是誰了,他的目的只是想嫁禍於誰,想來你們比在下更清楚。

    而且當年子常與你們兄弟幾個的關係,你們兄弟三人與子建的關係如何,你們一定不會忘了。

    太子建與子常將軍都不會是如此小氣之人,若是想再犯案,他們又怎麼會犯此小案,毫無意義,這不值得冒險,若是真的惹怒了在下,在下的天問九劍並非浪得虛名,他們任何一人想必也不會不懼。

    至於你們兩府所死的兩位老奴,只是畫蛇添足而已,既不能扯清關係,也不能賴在這兩位故人身上,並沒有任何意義。

    在下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想來王上更不想知道,那麼子基大人及子閭大人還有什麼上報的必要嗎?

    既然已經死了,那就正常埋了吧,並不是什麼大事,若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王禪把話已經說得十分清楚,卻並不挑明。

    兩人聽了之後,一臉通紅,心裏也是忐忑不安。

    “既然如此,我與四弟這就回去處理,就不勞煩左相大人了。”

    子基與子閭聽了王禪一席纔是真的喫驚。

    王禪不出府門,可對局勢可是瞭如指掌,對他們兩人的小心思也是一清二楚,所以他們也不想再在王禪面前出醜了。

    其實王禪早就推測出,他們兩人府上的老奴,之所以遇害,都是他們兩人作的鬼。

    畢竟這一個月來搜查,其它普通人家的老奴都是查得一清二楚,可他們自己的卻並沒有查,所以他們只有出此下策,把自家的老奴殺了,這樣可以把注意引開,也可自證清白,那就是他們的老奴並非藏在楚都的妖人,並且可以把殺人之罪嫁禍給真正的妖人。

    可王禪一通分析把兩個藏在楚都的妖人身份揭開,就是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所傳達的信息其實也已傳達到位,不論是子建也好,還是子常也好,都是身份不一樣的人,他們若要出手,決不會只對兩個老奴,並不會引起什麼注意,但王禪的威脅對兩人來說是真真切切的。

    所以這兩人是不會對子閭與子基府的兩個老奴動手的,這正是畫蛇添足之舉。

    兩人知道王禪所畫之人,所以心裏也有恐懼,這纔不得而已,自己殺了自己家的老奴,想與此事撇清關係,所以急着來找王禪,想通過王禪證明,可王禪一來就清楚了兩人的來意,問過之後話鋒一轉,就是不想再談此事。

    那時子基已有些明白,可子閭卻依然還是不明白要問個清楚,所以王禪也只能清楚的告訴他們兩人。

    至於子常與子建會藏身何處,與何人有勾結,王禪心裏也有基本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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