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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九十二章刺客嫌疑

    孟贏獨自衝進堂屋,後面的隨從都只能站在外面。

    只見堂中擺着兩俱屍身,她自己掀開白綾,只見兩個男屍躺在地上,其中一人就是今日參加宴席的秦國使臣少庶長贏方。

    孟贏一看,呼啦啦就哭了起來,撲到贏方身上。

    “方兒,你死得好慘,是誰殺了你呀!”

    “你好不容易來一次楚都,是我這個做姑媽的沒照顧好你,你看你年紀輕輕就客死他鄉,我如何對得起你爹,對得起你死去的爺爺。”

    孟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泣着,楚王只是靜靜站在身邊,其它三人也都只是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他們都知道這個王祖母的脾氣,所以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因此事而引火燒身,怪到自己身上。

    楚王掏出一方手巾遞給孟贏,孟贏也接着,還是一樣在嚎哭着,一點也不理楚王。

    “他們是怎麼被刺死的。”

    “回祖母,是被一個黑衣刺客一劍刺死的。”

    孟贏哭了片刻,看着已經冰冷的兩俱屍體,隨口就問着。

    而楚王也只能如實回覆孟贏。

    “祖母,還望節哀順便,孫兒扶你起來坐着,可別哭傷身體。”

    楚王還是安慰着孟贏。

    可孟贏卻並沒有起身,而是伸手小心的拔開贏方的頸部,看見咽喉正中之處段兩寸餘長的傷口,再拔開鄭國使臣鄭定的頸部。

    鄭定的傷口卻並不在咽喉正中,而是在側部,上面還有血跡,傷口也是要較贏方的長一些,看起來贏方是一劍正刺,刺中咽喉而亡。

    經刺中贏方之後,再一撩劍,劃過鄭定的頸部側部,劃開了頸部的大動脈而亡。

    此時兩人已經清理,所以頸部並沒有什麼血跡,可他們的身上卻都是血,而且應該大部分是鄭定的血。

    兩人坐在一起,一個都看着沿江的窗外,而刺客首先刺殺的是贏方,而贏方連閃避都來不及,人已被刺中咽喉。

    而鄭定則嚇了一跳,人想扭頭就跑,可刺客的劍還是快過他的反應,緊接着一劃,正好劃中鄭定的頸部側面。

    所以血都全部噴潵在了贏方的衣服之上。

    此時一揭開白綾,整個大堂之內再次泛起血腥之味與酒味夾雜在一起,十分難聞。

    孟贏端視着兩人的傷口,心裏也是十分震驚。

    她知道此人的劍法十分了得,以此角度,又是出奇不意,就怕連她也難與躲避,更何況於兩個喝多了酒的人。

    孟贏緩緩起身,楚王扶着她坐在堂中,自己卻站在一側等着召示。

    “你們都坐下吧,用不着如此,子基你還給老身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子基一聽,朝着一步,把剛纔所敘述再次對着孟贏說了一遍。

    孟贏邊聽,邊擦着眼簾,再仔細擦試着臉上的淚痕。

    “依你的意思,刺客是在宋國墨先生與方兒比試之後離開撫江樓一刻才發生的。”

    “不錯,少庶長與景成公主爲鬼谷王禪有過爭辨,而且也對墨先生的武技心有不服,所以就借敬景成公主酒而比試。

    比試結束之後,墨先生與吳國伯太宰,還有景成公主由子閭賢弟陪同離開。

    而我則繼續陪着其它使臣飲酒,一刻之後事窗外忽然一個刺客衝出,只出一劍,就刺死了兩人,而且在我們才反應過來之際,再從窗外逃走。

    來去之間,有如閃電出沒。”

    子基還是十分小心的回覆着孟贏的問題,他也不知道孟贏的想法,也不敢添言加醋,只能如實回覆。

    “方兒自小從武,是有些自負,也少有瞧得起人,這我知道,那他與墨先生比試,又是如何?”

    孟贏此時回覆了情緒,語氣冰冷,臉上沒有任可表情。

    “他們本只是想敬景成公主,所以以誰把酒斟到景成公主的酒杯之中爲勝,而酒壺就是少庶長的面前,一開始少庶長用筷子擺了一個劍式,以防墨先生來搶酒壺,可墨先生卻並沒有任何動作,而是端坐着不動。

    可少庶長卻並沒有提起酒壺爲景成公主斟酒,老夫也不知爲何。

    而後少庶長卻兩手執筷,再比一個劍式,一手呈進攻之勢,一手呈防守之勢。

    墨先生對此劍式也是十分欣賞,還稱讚了少庶長的劍法。

    可他卻也並沒有出手,只是那隻酒壺卻十分奇怪,從壺口之中立時有一股酒直接注入景成公主的酒杯之中,一滴不潵。

    少庶長見狀,也知墨先生武技了得,內力修爲深不可測,所以也是主動認輸,繼而兩人同敬了景成公主。

    也算是冰釋前嫌。”

    孟贏聽完,也是長嘆一聲,看着子基兩兄弟,眼中露出疑惑之情。

    “這個墨翟武技如此高超,還真不負江湖傳聞,不愧是齊國史角大師之徒,內力修爲已是爐火純青。

    方兒在他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孟贏自言自語,臉上的憂慮更重。

    此時幾人都不知孟贏想得什麼,卻也都不敢說話。

    “子西,撫江樓是你的產業,今夜那個司馬子節派了多少護衛守着,爲何連一個刺客都發現不了,此事你該如何解釋。”

    子西看了一眼孟贏,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回王祖母,撫江樓是老夫產業不錯,可依此刺客的武技,而且是從窗外來擊,十分忽然。

    王祖母也知道,三樓窗外皆是懸崖,任誰也不會注意到防備到。

    今日宴請列國使臣,在整個撫江樓四周一共佈下二百多護衛,若說如此多的護衛,應該連一個蒼蠅都飛不進去。

    撫江樓三樓離懸崖之下的大江堤岸尚有七八十丈之高,恐怕天下還沒有人能有此輕身功夫。”

    子西既不正面回覆孟贏,而是分析撫江樓,以證明護衛多少並無關係,發生此事,責任並不在護衛多少,也不在撫江樓,而是刺客武技實在出人意料之故。

    “你身爲楚國令尹,爲何今日卻沒有參加如此重要的宴席?”

    “裳兒受傷,我爲人父,自然不便再丟下裳兒獨自參加,還望王祖母見諒。”

    “我並不問國事,只是覺得十分奇怪,你們兄弟三人實在讓人生疑。

    你身爲令尹,午時我與鬼谷王禪也曾探視過裳兒,可卻並無大礙,這你該承認吧。

    可你卻拿裳兒來爲你洗脫嫌疑,這未免讓人難與相信。

    墨先生得齊國史角大師真傳,武技高超,想來如果他繼續在宴席之上,刺客也怕不敢公然刺殺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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