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禪悠悠的把酒喝完,看着奔來的魯班到是十分從容。
“回稟大帥,第二輪所有道具兵甲都已置妥當,還請大帥指示。”
“魯班呀,剛纔晉國趙將軍對你的攻城器具十分欣賞,而且他也聽聞我楚王已駕崩,若是晉國出重金與你,再許你高位厚爵,你會不會改投晉國呢?”
王禪並不下指示,而是直接替趙光信問起了魯班,王禪從趙光信對魯班的眼神之中看得出對魯班才藝的欣賞,所以主人不說,他卻已經問起了。
“回大帥,我與楚王雖然只見過一兩次,對楚王並無感情,誰當楚王在下並不在乎。
可我與主帥卻是多次相見,也聽聞大帥列國傳聞,神乎其神。
在下相信,大帥爲天下百姓而謀,而楚國卻佔據大周半壁江山,所以大帥絕不會輔佐一個短命的君王。
當然我更相信先生,王上此時該正在爲楚國奔勞,而不是已經駕崩,這種簡單的惑敵之策,魯某還能分辨。
另外一點,若說晉國有人賞識在下,並許與重金高職,想來世人都不會拒絕,這也是世人才子的期盼,可在下非只是普通之人,所以想法與普通之人不一樣。
在下生來不爲高管與厚祿,在下這一生喜歡木藝,喜歡機關巧術,也曾得遇明師指點,喜歡砧研世間萬物,對其它並不感興趣。
我這一輩子,想來只會鑽研天地之道,以形爲參照,製造出一些能心善百姓民生的物什,並不在乎爲誰而效忠。
與先生相遇之後,得先生指點,感懷先生仁善之心,卻也想着多爲百姓盡力,能多一點就是一點,這是在下的本心所向,而非虛言。
再其次,在下生來固執,無論做什麼,卻也好個名,希望能有人欣賞。
可行走列國多年,卻無人識得在下之能,可自大帥來楚不到半年,一見如故,在下幸得主帥賞識,委以重任,非是在下只圖職位,而是主帥是懂在下所長之人,所以在下不會輕言離開。
不論是任何一國,若不讓在下一展所長,有何益意,再創精巧機關,若無人欣賞,在下更是覺得沒有意思。
而在下用心之巧,普通之下,想來只有主帥與墨相國能領會。
墨相國君子之風,與在下粗俗之人略有不同,可主帥雖然是天賜靈嬰,卻與市井無異,所以在下寧可尾隨先生,拜先生爲師,領悟天地之道,更不會去它國謀事,一切還請師傅作主。”
魯班也是十分尊敬王禪,此時聽王禪一語,順勢就勢,直接就給王禪來了一個拜師之禮。
“快快起身,魯大師你可是折殺在下了。”
王禪也是被魯班給嚇到了,趕緊扶魯班起身。
“師傅,若你不收魯班,那就是看不起魯班了。”
魯班並不起身,語氣裏帶着絕決。
“師無長幼,能者爲師,鬼谷先生何必如此不解人情,魯大師願意拜你爲師,你當收之,難道先生還會忌諱世俗之說嗎?
這也讓碧雲羨慕,若不然碧雲也拜先生爲師如何?”
“好好好,快起來吧,若不然連碧雲姐姐都要笑話在下迂腐了。
不過爲師可沒有什麼好禮物送你,只是爲師剛纔見一片草葉十分有趣,就算爲師與你的禮物吧。”
因爲就是這草葉把王禪的手劃了一個小口,而王禪看這葉片如犬牙交錯,所以一時之間若有所悟,此時見魯班拜師忽然之間就順勢而爲,作爲拜師之禮就送幾片草葉與魯班。
魯班十分恭敬的接過草葉,呆呆的看着。
就連其它人都十分不解,王禪收徒並不奇怪,而魯班剛纔所言也回答得十分妥當,就連趙光信都十分惋惜,卻又十分欽佩魯班,可最後這草葉作爲師傅與徒弟的見同禮,這似乎有些兒戲了。
魯班當然也是想,既然拜了列國聞名的鬼谷王禪爲師,他並不想過有什麼禮物,可王禪卻如此隨意的把幾片草葉給他,他一時之間也不明白王禪的意思,正在想着王禪是不是有什麼深奧的喻意。
王禪見魯班正在思慮,而在家都有些莫名的看着他,而且剛纔碧雲的話,讓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此時若是不說清楚,怕是日後會更多麻煩。
“魯班,剛纔爲師來此地之時,去田間小解,不想卻被這草劃破了手,所以爲師一時氣氛,就把這幾片葉子帶回來了,你可知道它爲何能劃破爲師之手呢?
自然是因爲葉片獨特,上有齒鋸之口,而世人往往需把物什分開,比如伐木,比如斷梁等等,此葉當是最好的提示。
而若將來你能依自然之道,再把道之所相仿製出工具器具來,那麼將來所創成就必定曠古爍今。”
魯班一聽,把草葉拿在手中,試着用草葉來劃手指,感覺比其它草確實不一樣之處。
再看這草葉,在葉片兩側竟然有犬齒一樣的鋸齒,細思剛纔王禪的話,忽然之間恍然大悟。
這世間之道,其實就存於世間萬物之中,若能取長處,用之世間,那麼自然能造出符合自然之道的機關巧術來。
“謝師傅大禮,魯班已明白。”
“去吧,既然已經準備好了,那就迎接墨師兄的守城之攻了,我們準備好最後一輪的攻擊就可以了。”
“徒弟領命。”
魯班說完,十分欣喜的就去執行軍令,沒有人知道他想到時了什麼,也沒有人能猜出王禪所給這幾片葉子的意思。
可坐在一邊的趙光信卻十分尷尬,他希望楚王駕崩的消息是真是假,連一個魯班這樣的藝人都不相信,都知道這只是惑敵之策,而他作爲一國主帥卻十分相信。
魯班只是一個楚國的軍備司主事,卻處處體現出對王禪的信任,魯班不問其它的,只知道王禪不會輔佐一個短命的楚王,光憑這一點,就值得他深思了。
由此看來這楚王駕崩的消息,就真的讓人值得懷疑了,畢竟王禪的本事並非吹出來的。
這兩次與王禪在一起觀戰演練,與王禪相處相識,他十分清楚感受到列國之中關於王禪的傳聞並非虛言。
“墨師兄,這一次你的反擊,看起來是陷阱,所以不用有人指揮,只需你在此操控就行了,是與不是?”
“師弟,人生若太過聰明,會覺得什麼事都沒有意義,不如你與我喝一杯,猜一猜這一次師兄的陷阱能傷你楚國多少攻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