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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三十九章穿心之痛

    王禪騎着白虎,此時正好站在白公勝身後十丈之外,白虎高大的身驅還是對白公勝以及他騎的戰馬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制。

    戰馬天性恐懼,見如此高在的白虎也是嚇得一驚,雙腿躍了起來,白公且一時不防,竟然被跌落馬下。

    幸得白公勝也習得些武技,一個翻身竟然也站穩了,只是這一匹戰馬卻沒有牽住,已沒命的朝着城外狂奔出去。

    白公勝心裏一驚,失了戰馬,想逃已更無可能,只得拍了拍身上衣服上的灰塵,自我鎮定起來。

    此時他已換民普通百姓的衣服,並沒有着楚國軍服,與普通百姓無異,只是經此一驚一乍,臉上透着滿臉的恐懼。

    可白公勝也是好強之人,特別是在王禪面前,爲保面子,卻故意裝得鎮定自若一般,慢慢迴轉身來對着王禪。

    “原來是你,你竟然不守龍城,擅離職守,難道真的想置楚國於死地,還是你本就與晉國勾結?”

    外強中乾的人,爲掩飾內心的膽怯,總是喜歡一上來就責問別人,先聲奪人,可以戰得一時之勢。

    而且白公勝一直自負爲楚國王族公子,前太子之子,所以有天然的優勢,不論是面對像王禪這樣恐懼的對手,還是普通是姓,他還是一貫的先入爲主,擺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就是想找回一些平衡。

    “白公勝,既然你問,那在下也可以讓你死心,此時秦國出兵攻晉,晉國受秦國大軍之壓,而我楚國與宋國聯合,對晉國聯軍形成前後夾擊之勢。

    晉王親臨邊境,知道勢不可成,所以已經帶着晉國大軍撤出鄭衛兩國,返回晉國。

    晉楚之危已解,本帥受命於楚王,自然要來清除你這個楚國反叛遺禍了。

    你的父親與晉國勾結,刺殺秦國使臣與鄭國使臣,想借刀殺人,而且爲你製造反叛的機會。

    而你也公然違抗軍令,私自帶兵攻入楚都,屠戮楚都親衛,當了一天的楚王。

    而左司馬子節當然也有此心,所以此時你被左司馬子節打敗,就想回來搬你巢邑的兵甲。

    只是可惜了,你們父子如此惡毒的陰謀,又怎麼會逃得過在下的謀算。

    你一出巢邑,我就同時派了葉公,佔了巢邑三城,斷了你的後路。

    本來如果你迷途知返,不再執着於楚王的千秋大夢,那麼你隨時都可以潛逃,而我也可以留你一命,只是你癡心不改,竟然孤身返回巢邑,想調兵去平叛左司馬子節,繼續你當楚王之夢。

    那麼,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就算你有巢邑三城全部兵甲,回到楚都也會一敗塗地。

    因爲王上此時已清除餘逆,手握上雍城四萬大軍駐紮在楚都。

    現在你既然來是巢邑,就不該還有其它想法。

    此刻你手中有劍,最好自己了結,也算留得一個楚國王族公子的顏面。

    若不然,讓在上動手,必讓你身首分離不得好死。”

    王禪還是把實情告訴白公勝,想讓他死了奪位之心,最後也給白公勝一個自絕的機會。

    此時王禪緩緩躍下白虎,朝白公勝走了幾步,再背手而立。

    “你說什麼,我的父親,爲何你與子西老賊都在說我的父親,難道我的父親還沒有死嗎?

    既然我都要死了,你可不可以告訴我,讓我也死得安心。”

    “你的父親本就沒死,而且一直在你身邊,他就是你身邊的賈伯。

    若他不是你的父親,或許你這一生可以無憂無慮的做一個落迫公子。

    或者真正的爲楚國效忠,作一個安份的城主,將來說不定還能謀得高位。

    只是因爲你的父親,所以讓你自小就懷着一顆對楚國不滿之心,對楚王之位始終難與放下企圖。

    也正因如此,讓你在慾望的深淵之中無法自拔,時刻處於得與失的痛苦之中。

    現在的結局,要怪就只能怪你的父親子建了。”

    王禪並不忌諱,也滿足白公勝最後的一個願望。

    白公勝聽着王禪的話,一開始還是很冷靜,他在回想着這半生半世的經歷,而賈伯卻真的像是他的父親一樣,對他無微不致,隨時保護着他,也一直在爲他謀算,是他走到今天有機會一登楚王之位的最大助力。

    至於勾結晉國,想讓楚國與晉國結盟,那是他的父親子建一輩子的野心。

    而刺殺秦國使臣可以讓秦楚交惡而有利於晉國,而讓晉國有機可趁。

    刺殺鄭國使臣,卻是因爲他們曾在鄭國受難,而子建一直都對此耿耿於懷。

    並且也可以藉此機會,讓晉國滅了鄭國,以報當年之仇,給了晉國一個出兵的機會,可以說是一箭雙鵰之計,不可謂不精妙。

    白公勝想着,心裏慢慢也想通了所有的事,對此也不得不認可。

    他的父親不服當年被貶之後的遭遇,所以一直想成爲楚王。

    可慢慢隨着年歲大了,他就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白公勝身上,而白公勝於子建而言,像是一個傀儡一樣,自小就接受着帶着怨氣的思想。

    子建之所以一直輔助着他,以其說是想讓他成爲楚王,不如說是想間接的實現當初他的野心,而白公勝只是一個工具,一個棋子。

    他想起了左司馬子節,子西也是全力輔佐於他,也想讓他當上楚王,現在看來,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局而已。

    子建與他,還有子節與子西,都是鬼谷王禪所謂欲清除的楚國內禍。

    而他們也真的就是楚國內禍,都有反叛之心,都對現在在楚王構成威脅。

    特別是子西與子節,不僅有反叛之心,而且還掌握着楚國的軍政大權。

    白公勝如此一想,到也算是慢慢想通了。

    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難堪起來,而且脖子裏響起低沉的笑聲,漸漸的變成狂笑。

    (現在許多父親和子建也有類似之處,若當年他就此潛逃,做一個普通人,那麼他也不會在鄭國受難,更不會入了夢魘組織,則他成爲夢魘之後,一生一目標就是楚王之位,也一直把白公勝當成一個棋子,他的目標或許不是真的坐上楚王之位的那種榮耀,而是享受把白公勝扶上王位的那種優越感。

    就如同大部分發打着望子成龍的父母,掌控着自己兒女的命脈,逼迫自己的兒女接受自己曾經實現不了的夢想,費盡心思,最終當成功那一刻,會把自己的兒女當成自己的一種成功,所成功的不是兒女取得的成績,達到的成就,而是兒女本身,這種悲哀其實每天都在我們身邊上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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