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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四十三章以逸代勞

    芮姬娘娘也同樣喝了一口水,見王禪默然不語此時也是臉上一紅,有些燥熱。

    “本宮又讓鬼谷先生見笑了,說實話本宮雖然年歲比你大許多,可還是顯得過於暴燥。

    其實王上騙我應該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本宮不該如此怒氣責怪王上。

    更何況本宮今日能有的一切都是王上所賜,若沒有王上我依然還只是這青丘山的一個村姑,而齊國對本宮也是十分重要,陽生與荼兒都還將在齊國生活下去,我如此是非不分實在讓人笑話。

    只是剛纔聽聞鬼谷先生所說,當年太公留下了什麼以提示以告誡後人沒有長生不死的,本宮在齊國多年可卻從未知曉,剛纔問之先生,爲何先生又不說了呢,此時本宮也心平氣和,先生能否告知?”

    芮姬娘娘也是先自嘲一番接着轉移話題不想再說此事,反而問剛纔王禪所言的最後一個暗示。

    王禪呢當然也不會再提別人的傷處,不給這位芮姬娘娘面子,所以輕輕一語道:“到也沒什麼,這也只是在下的猜測而已並作不得數。

    想來姜太公當年所留就應該是那海閣老樹,因爲它自種下之時就只開花不結果,所以這吃了能讓人長生不死的果子,其實根本就不存在,沒有人能等得它真的結果。

    普通凡人年過七十已是稀少,更何況等幾百年只開花不結果的樹呢。

    所以這就是當年姜太公留給後人的提示,讓他們能看清事實,不要奢求什麼長生不死。

    就如剛纔娘娘所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可相傳有的樹木卻非人能比,相傳遠古有一種大椿樹,八千年一春,八千年一秋,人與此樹相比,難道不就如那草嗎,一春一秋枯,又何來長生之說。”

    王禪用海閣老自太公之後來言,從來都只是開花而不結果說明當年太公所留此樹只在警示後人,世間之人本無長生不死事,順其自然才能得到真道。”

    王禪最後還是把自己的想法說清楚,其實也是想開解眼前這個芮姬娘娘。

    “原來如此,鬼谷先生到是看得通透,只是可惜姜氏一族後人卻無人能看得清楚。

    只是本宮也有疑惑,若依先生所言,那麼這世間之人還修什麼道呢?

    既不能長生不死,而又不能在有生之年悟道,那世人修道不就是一句空話。

    而聽聞這世間其實除了人之外,還有許多生靈可以與天地同壽,比如說人間四大聖獸,遠古麒麟鳳凰等,那這些生靈爲何又能長生不死,就算不能長生不死,可這些生靈的壽辰遠比人要長得多。

    可自天地開之後,人靈就是這世間主管,與天地相提並論,共稱爲天地人三才,這又是何道理?”

    芮姬娘娘的問話其實已經不是在與王禪說剛纔齊王之事,而是在責問王禪的矛盾之處,當然芮姬娘娘自然也有其認識,之所以故意問王禪,就是不想讓王禪隨隨便便都能推測正確,而處處佔據上風。

    “道在前,天地在後,天地之後才生萬物,包括於人,而世間萬物順其自然者,與道相通者必然可以壽與天齊,世間萬物皆有其生存之自然之道,並不一樣。

    剛纔在下所言的大椿樹,它所生長之道其實又與人不一樣,而人的生存之道與山中野獸又不一樣,與草木更不一樣,甚至於與螻蟻都有區別。

    可一年也好,千年也罷,不過是自然變化的一個過程,並非你真的過了千年。

    道之廣,道之深,可用無來講,既無邊也無壽更無形。

    所以人若想長生,那麼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修道,最後明得大道,自然可以超脫萬物,甚至超脫天地,而與道齊。

    那時你還會想到生,想到死,想到長生與否嗎?

    但世間萬物生靈卻也有另一個極端,他們卻走的與道法相背,與道法相背其實就是魔,修魔亦可長生,可魔就已非是人了,最後的結局不言而喻,想來娘娘也會明白。

    所以世人若想改變自己的命數,唯一的正途就是修習正道,而非是世間靈物。

    當然世間也有許多靈物本就是吸得天地靈氣之物,若吸取它們的精元自然也可以增加壽辰,可這卻像是世間醫理一樣,治標而不治本,若不能明道,縱是活得千年,亦不如一隻螻蟻一樣,順其自然,生死由天。”

    王禪的話是自己的悟解,似乎也針對於此時正在聽王禪高談闊論的芮姬娘娘,王禪好像對於芮姬娘娘的相法十分清楚一樣,同時也知道芮姬娘娘的過往。

    這讓芮姬娘娘聽得十分迷糊,都不知道王禪的話裏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一時之間也難與確定。

    “先生道行高深實在讓本宮佩服,你所說本宮實聽不太懂,卻又有些覺得似乎十分玄乎,到也讓本宮大開眼界。”

    芮姬娘娘也是適時恭維着王禪,其實對她而言這一套大道理似乎早就聽過,只是從不同的人口中說出,又用不一樣的表述方式而已,她的記憶也太這深遠,有時也回想不起來了。

    “謝謝娘娘誇獎,在下也只是隨口而言,其實在下也不過二十一歲,還未經歷生死,此說也難說是對是錯,娘娘不可輕易而信。”

    王禪到也謙虛,說話的同時其實他也一直觀察着芮姬娘娘的表情,裏邊有十分複雜而矛盾的變化,這一點王禪雖然可以揣測,卻不敢肯定。

    若把這個芮姬娘娘的身份固化,而依傳聞,應該不會如此輕易被王禪這短短數語打動。

    可此前的芮姬娘娘卻是真的像是若有所思,卻又心不在焉的樣子,一看就是思緒已飛躍了幾百年,甚至於上千年之久。

    王禪再次沉默喝着茶,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鬼谷先生,似乎又是本宮失禮了。”

    “無妨,娘娘是多愁善感之人,能有所感知,當也是有悟性之人,若說普通之人聽我所言,只會當成一個笑話,可娘娘卻沉思良久,思緒飄飛,到讓在下羨慕。

    若說是我,再怎麼想也不過二十一年,這二十一年,年年歲歲皆在記憶之中,只需一次回首,就歷歷在目,活得久了就是如此麻煩,有些事陳得太久,讓人想回憶的時候,往往又覓之不見。

    所以人呀還是像普通人一樣更好,省些煩惱也多一些。”

    王禪再一次雲淡風輕的說起閒心話來,再一次讓芮姬娘娘震驚。

    若說王禪剛纔說到那首詩的時候有意提及芮姬娘娘,那麼這一次似乎更加明確了。

    芮姬娘娘看着王禪疑惑重重,可卻又不好相問,畢竟若說王禪知道她的身份,這一切似乎就很好理解,可王禪一向說話都是這樣天馬行空一般,讓人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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