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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百三十二章欲擒故縱

    史角一看兩人,也是會心一笑。

    “看起來聖人對你是十分放心,所以把齊國之事交與你,也把他的孫女交與你傳教。”

    王禪一聽,到也是臉上一紅。

    “師大言重了,師傅以於天下之事少有關心,其實他入世也只是應緣而來,之所以讓我來齊國,也是因緣際會。

    剛纔大師不想離魂尊主打開商亡周興之地,也不願他與妖人合作,可爲何當他說起小子之時,大師卻並不生氣,現在大師也不責詢於我,這到讓小子有些興趣,想知道大師是如何想的。”

    史角一聽,嘿嘿一笑,到也隨和,像一個老小孩一樣在,盯着王禪。

    “你看你,頭有四角,非是普通人之像,來此世間當也是如聖人一樣應緣而生之人。

    既然聖人對你如此信任,老夫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也不能通透世間之事,又怎麼會懷疑於你呢?

    況且老夫知道,你來齊國非是爲了打開商亡周興之地,而只是一心想爲世間除魔衛道而已,只是小公子善於權謀,天底下少有人能與你相比,老夫當然也不能領悟小公子的意圖,只是也略有猜測。

    小公子之所以並不急於斬殺盜嬰妖人,其一是因爲盜嬰妖人實力非凡,而且所謀之事非只是爲了那九十九個嬰孩,而是爲了天下百姓,如此胸懷世人又有幾人能比。

    縱然小公子此時能斬殺盜嬰妖人,可若不能摸清妖人的圖謀,興許就會造成更多人的傷害。

    所以小子不怕世人誤解,其實是有更長遠的打算,這一點老夫深信不疑,非只是相信於小公子,而是深信於你師傅聖人所持之道,而他所持之道正是世間所差的天地之道。

    若說這世間還有誰能解決此盜嬰妖人之案,或許也只有小公子了。

    所以剛纔大哥問及此事,老夫既不辨解,也不明說,也是怕有誤小公子的謀略,適得其反。”

    史角大師把其中原故說出,這也讓王禪臉上一陣燥熱,心裏雖然有一種知己難逢的感覺,可卻又覺得有些愧意。

    “大師,你竟然如此理解於他,到讓我這個每天與他在一起的人覺得有些愧意了。

    這些日子以來,禪哥哥雖然也辦了許多事,可卻與斬殺盜嬰妖人無關,反而處處與商亡周興之地有關,我還以爲他真的想打開商亡周興之地呢?

    若不是前日他再次言明他的謀算,我都一直對他有所懷疑,甚至有些鄙視於他,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了。”

    青裳的臉一直紅着,帶着嬌羞,也帶着幾許期盼,說完也是偷偷看了看王禪,就怕王禪會說她癡白,畢竟史角大師從未與王禪見過面,可對王禪的謀算卻像是十分清楚一樣,自己跟在身邊,也一直以紅顏知己自居,可卻總是會誤解王禪。

    “青裳公主,齊國之事十分複雜,興許還涉及到當年商亡之時的寵姬妲己,傳聞她就是青丘山的九尾靈狐,還有其妖孽餘黨。

    這個九尾靈狐十分狡猾,也善於權謀,若盜嬰妖人的幕後主使就是她,那麼世間將會面臨一場浩劫。

    想當年太公輔佐天子之時,與前商大戰數場,也是不分勝負,甚至於輸多贏少,若不是請得四大聖獸,那麼也不會有後來繁榮穩定的大周天下了。

    所以要解決此中問題必須是一個善於權謀算計,同時也精於道法之人,若只是精於道法,未必能鬥得贏這個九尾靈狐。

    若是隻有權謀,卻無力自保,那麼更難與完成此大任。.七

    縱觀小公子出道這幾年,所到之處列國爲之一懼,縱然是列國王候君王也是恐懼深深,他的權謀可以說貫古至今,無人能及,正是對付九尾靈狐的最好人選。

    而且似乎小公子各種機緣也正合瞭解決此劫緣之數,先是得我徒趙歡傳之七星斷魂刀,此是暗夜之聖物,也算是經過我與趙歡兩任尊主之後,暗夜再次迴歸姬氏王族,以保大周天下安寧。

    而聖人當初就是幽冥組織的尊主,所以傳之與你也是順理成章,至於夢幻鏡,老夫不敢揣測,想來也是頗有機緣纔會如此。

    現在三塊聖物在手,這也是自大周成立此四大組織以來第一次,若說這其中沒有定數,老夫是萬萬不信的。”

    史角給青裳分析着箇中原因,而青裳當然也是思慮,若依此而言,王禪還真是天定之人,既有謀略,又有道法。

    而且還與這九必靈狐有些不解之緣,此時她也想起了白虎,想起了青龍,想起芮姬娘娘,心裏也是不得不佩服,此時看着王禪的眼神,到是溫柔之中盡現無比的崇拜之情。

    “大師把我說得太好,我既然來了世間,也不是普通一人,也有人之七情六慾,也人有貪念,也會有恨怨,難道得大師如此理解小子,小子真的該十分謝謝。

    之所以能從盜嬰妖人聯想到九尾靈狐身上,其實還得益於大師,也是因爲墨師兄把大師的傳聞告知小子,小子這才靈竅一通,想到了這些事上。

    現在小子既然面對如此千年之劫數,也只能挺身而出,若不然再見師傅他老人家,定會被罰懲。

    所以就藉着這三件聖物這餌,以妖人也好,貪慾之人也罷所帶來的影響,欲擒而故縱,委與虛蛇,布好局勢,將來把此禍控制在極小的範圍之內,讓妖人野心不能得逞,同時也不會禍及世間百姓,也解決當年四聖獸與九尾靈狐之間的千年劫緣,說起來也只是無可奈何之舉。”

    “好好好,說得好,欲擒故縱,若是換了老夫,老夫斷然不會與妖人來往,過強則折,也只有小公子這樣知道水之柔弱卻可勝剛之人,纔會如此退卻,以退爲進,以靜制動實在是高招。

    老夫聽小公子一說,現在是十分放心,也覺得自己有些過慮了,真的過慮了。”

    王禪的話還是讓史角大師心有感懷,若說此時是一個自負得道之人來對付妖人,要麼硬拼,那會擴大影響,甚至有可能引起世間道魔大戰,會讓世間無數無辜百姓身陷其中。

    可王禪卻並不一樣,他做事向來不拘於禮,不拘一格,也不會因爲妖人就心生鄙視之情,反而爲解決劫數之緣,放低身段,多用權謀,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興師動衆塗炭生靈,處處與百姓爲念,這纔是真正的有仁德之人,而非是爲一時之快,顧全小善小德之人。

    “大師言之有理,天下有生於無,世間之物生而柔弱死而剛纔強。

    你看外面的樹,樹根爲本,深植於土,從來也不會動憚半分,而外面的樹枝與葉,雖然看似柔弱,風吹而動,卻正是生長之道,若外面的樹枝也如地下之根一般,?此樹必然長不高大,而且容易爲風摧之。

    世間之道,反者道之用,若欲知動之理,必自處於靜之處,若欲得高之位,自必處低之位。

    地低爲谷,這東海之大,世人只知其廣其寬,其無邊無際,世人卻不知這海之所處,是極低之位,有若人心,若人心處低位才能成其寬,成其廣,成其無邊無際。

    高山之高,卻有如山箏,越往上卻越狹,不能承其重也。

    而山之谷其寬,其低卻可以承其重,高低遠近,靜動正反,這些都可謂之陰陽,正與天地之道相符。

    陰陽相生,陰中有陽,陽中有陰,是爲世間之道。”

    王禪也是把所學的道德經一些有關正反陽陰之道說了一通,雖然面對史角大師可卻並不忌諱,他知道史角大師當年受老子教誨三日,有些東西卻一直執着,並沒有真正的悟解,此時說起也是興趣而發。

    “小公子所習之道實在寬之又廣,老夫受教了,此行雖然小有挫折,卻也不妄此行,能得小公子一番傳教,老夫就算今日一死,也心無遺憾了。”

    史角大師此時站起向來對着王禪一揖,真心誠意,而王禪像是提前知道一番,馬上扶着史角大師坐下。

    “大師不必記懷,或許這也是師傅他老人家有意而爲,讓我與大師相見,傳之與師傅所悟道法,算是感激於大師之恩。”

    王禪不敢居功,把此勞也算在他的師傅老子身上,也顯得十分謙虛。

    “對了,我知道我的這位哥哥決非是小公子對手,妖人也不會是小公子對手,老夫雖然百歲之身,可卻還是難與脫俗,將來若是我這位哥哥劫數難逃之時,還望好生成全。”

    “離魂尊主,其實他的命數該與齊王一樣,只是若說肉身之苦,小子自然會成全,大師不必有疑。”

    王禪說得十分隱諱,可史角卻也聽得明白,也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小公子看得不錯,我這個哥哥其實也做好了一切準備,所以纔會如此不懼後果,只是他之所想與你還有九尾靈狐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罷了罷了,一切皆是自生自滅,怨不得人。”

    史角說完已經站起身來,對着王禪與青裳揮了揮手道:“老夫既來,此時也該走了,不必遠送,自來自去,方了無牽掛。”

    史角說完,身影已在外面的院落裏,再看之時,像是沒有來過一樣,自來自去,了無牽掛。

    王禪與青裳呆呆的相互看着,心裏也是淡然。

    兩人雖然與史角初見,可現在也不人再送,畢竟若是送了,就反而失了坦然之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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