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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十五章野心勃勃

    此時智伯已完全把憂慮拋開,繼而想着如何來挑起三氏之戰而從中得利了。

    而呂子善也自然把握到了智遙此時的心態,已從客卿變成主動的身份,所以此時無論他說什麼,都會對智遙十分重要,也十分有價值。

    “智伯,你覺得是趙氏對於智氏威脅大一些還是範氏與中行氏對智氏威脅大一些呢?

    您是想滅了範氏、中行氏還是滅了趙氏,或者說三氏皆滅掉才更有價值呢?“

    呂子善再次拋出三個畫好的大餅,一個比一個誘人,一是滅趙氏,二是滅範氏與中行氏,三是三氏一起皆滅掉。

    智遙一聽心裏也是一驚,看着呂子善臉上微笑着,知道呂子善善於謀算,此時有問當是胸有成竹,而且此時也是在試探他的野心與壯志。

    若說他表現得沒有野心,或許呂子善會覺得失望,或許也不會再輔佐於他,但凡有本事的賢才,都喜歡輔佐有野心的諸侯權貴。

    可他知道此時的情況就好比眼前三個盤子擺着美味珍餚,他不能三盤都一起喫,可卻又想一次吃了三盤,而且這三盤菜的誘惑又讓他難與決策。

    所以面上竟然露出爲難之色。

    “若智伯爲難,那本公子來爲智伯剖析剖析如何?”

    “好好好,有勞先生了。”

    智伯未曾想呂子善如此善解人意,還真是帖心。

    “若說從實力上看來,趙氏顯然對於智伯將來的謀劃威脅最大,畢竟這些年來趙氏實力大增,善於兵法韜略,將來若是再遇晉國與其它列國爭伐,想來晉王所仰仗的還是趙氏。

    若趙氏再掌兵權,那麼智伯就只能退居二線。

    所以智伯若想讓晉國智氏也如齊國田氏一般,可以取晉而代之,必然要趙氏纔行,這樣消除了晉國最大的對手。

    而且此時的局勢也有利於智伯朝此方向去想,只要範氏與中行氏有足夠本錢,又得晉王與其它三氏支持,特別是智伯的支持,那趙氏之亡到也不必操心,有此可能而且機會很大。

    可智伯是否想過,若說依此情形,趙氏封地遠離智氏一族封地,而範氏與中行氏真的滅了趙氏,那麼智氏又能分得幾勺羹呢?

    想來最大得利者當是與趙氏相接的範氏與中行氏,而智氏則不可侵佔遠離本族氏的飛地,這樣其實佔與不佔都在範氏與中行氏的包圍之中,其實於智氏而言並無實利,也不利於將來謀算。

    而若範氏與中行氏侵吞了趙氏封地,實力必然會遠勝此時的趙氏。

    那麼智伯你我費盡心血所作,只是培養了兩個更強大的對手,而且此兩個對手範氏與中行氏是姻親關係,一直以來十分投緣。

    若範氏與中行氏聯合,那麼比之趙氏對智氏一族的威脅還要大得多了。

    智伯你是否會行如此愚蠢之謀略呢?”

    呂子善此時竟然反過來說,把將來可能發生的形勢如此一分析,智伯聽了也是冷汗直流,因爲呂子善的假設就是他的所想。

    此事若真的如此,那麼不僅於智氏毫無好處,反而無形之中要面對更大有威脅,若是如此還不如保持現狀。

    “先生,此事又該如何?”

    智伯此時一臉苦笑,雖然他在其它人面前一直傲慢無禮,可此時心裏有喜悅,也有恐懼,更有一種擔心,甚至於會擔心自堀墳墓,那麼就不是他智遙所設想的了。

    “好說,那現在再看此時形勢,若說範氏與中行氏聯合,有我智氏與晉王支持,趙氏必然會退守晉陽,因爲除了晉陽城,其它城池於趙氏而言並無可守之處,那時大部分趙氏的封地都會置於範氏與中行氏的勢力範圍之內,也正因此會分散兩氏的實力,反而不利於兩氏長久。

    此次我特意看了晉陽城的城防,不可謂不堅,而且晉陽城有汾河貫通南北,水陸皆通。

    而縱觀整個晉國也只有晉陽有水師之利。

    而且這幾年來晉陽一直十分富庶,甚至超過晉都,若依鬼谷王禪的本事,要守此城二三年,自然不成問題。

    那麼範氏與中行氏又當如何呢?

    不言而喻自然是損兵折將,元氣也會因此而慢慢大傷。

    若此時智氏與其它二氏掉轉茅頭舉兵攻伐範氏與中行氏,而趙氏趁此機會反攻,範氏與中行氏必然大潰而敗,那智氏一族的封地本就在晉國中部,朝北侵吞大部分範氏與中行氏封地,與現在的封地相連,形成一體,這應該纔是最得利之事。

    而那時趙氏一族已實力逐弱,不足爲懼,若智伯趁此機會,找一個合適的藉口,那麼憑三氏聯合,再滅趙氏,就是水到渠成之事了。

    如此一來,晉國之地智伯五得其四,對於韓氏與魏氏,若能利用宋國、衛國、鄭國從北牽制,那麼將來一統晉國六氏當也是十分容易之事,非只是奢想了。

    想來智伯不會拒絕本公子的好意吧?”

    呂子善這一次把所有謀算說得清楚,不再賣什麼關子,而智伯則靜靜聽着,剛纔還有憂慮,此時心裏已盡是歡悅之情,呂子善畢竟懂得他的心思,懂得他的野心,一次把智氏代晉的謀略說清楚,以此次爲契機,完成他心中壯志。

    智伯聽完並沒有言語,而是自飲一杯,以平和心中的激動心情。

    良久之後,智伯此時也是站起身來對着呂子善深深一揖道:“先生之謀當比當年太公,智遙得先生當如同當年周天子得太公,還請受智遙一拜。”

    智遙此時已是雄心高漲,自比當年周天子,而把呂子善比作當年姜太公,如此一來若有晉國作爲基礎,再有呂子善相助,那麼一統天下也非是難事,所以他也效仿當年周天子初遇太公時的禮遇,對呂子善十分尊敬,家主對着門客行起大禮。

    呂子善卻並沒有馬上扶起智伯,而是略有遲疑,這才心滿意足的扶起智伯道:“智伯太過折殺在下了,在下只是一介書生,修得幾年道法,行走列國扶助有賢之人,將來成就大業,也算是盡了自己所學之才。

    智伯快快起身,不可失了禮儀。”

    呂子善嘴裏到也嘮叨得得體,而且心裏也十分滿意,畢竟當世賢才,就算是鬼谷王禪也未能與當年太公相提並論,而此時他在智伯的心裏已然猶如當年的姜太公,這又是何等的榮耀。

    而智伯與他到也臭味相投,一個野心勃勃,一個也是野心勃勃。

    一計之下相互恭維,又相互成全。

    “先生來得及時,有如久旱之甘淋,本公聽先生一言,已是毛遂頓開,將來若能成就大業,一統天下,是我智某的天下,也是先生的天下,來來來再飲一杯。”

    智遙此時再爲呂子善斟着酒,而呂子善也十分受用,連婉拒之禮都省了。

    他來時只是微微作揖,可現在卻不一樣,時機把握得剛剛好,智伯還之以大禮,讓呂子善此時也是眉飛色舞心情大好。

    這一杯酒下肚之後,兩人似乎已有些飄飄然了。

    “先生,只是剛纔所說,似乎範氏與中行氏還未動手,一切都還差點什麼一樣,就好比一桌好菜,少了好酒一般。”

    “此事當不必智伯憂慮,在下早有謀算,若說要讓範氏與中行氏後顧無憂,當在智伯與晉王,若略施小計,那麼範氏與中行氏必然會覺得晉王與智伯完全站在他們兩氏身後支持,那麼兩氏自然會這無顧忌的對趙氏發起攻擊了。

    而且在下相信晉王也是如此期盼,那麼若在下猜得不錯,興晉會晉王最信任的謀臣降龍真人當也該來了。”

    呂子善十分得意,也相信自己的謀略,也知道晉王的心思其實也是想收回王權,那麼挑起六卿內亂,自然是最好的手段,而這也正是降龍真人善用之謀略。

    而且他也算好降龍真人會來此與他們共謀砦事,所以纔會如此悠然自得。

    智伯一聽,臉上詭笑連連,他也明白此中道理,所以心裏已全無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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