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一見,臉上顯出不屑的神情,非是對醜女梅香,而是對王禪這般喜好。
可旁邊的姑娘卻也舉杯敬她,而她卻一直不理不睬身邊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女子。
“這位姑娘,在我們這裏,只要姑娘喜歡,什麼都可以陪,來了自然是來尋開心的,還望姑娘開心一點,可別苦着臉,依姑娘這般容顏,天底下也找不出幾人可比姑娘漂亮了。”
“你不怕我嗎?”
白靈此時也不想掃了別人的興致,畢竟這些姑娘家身世也都是可憐人,誰家姑娘若是過得去,又爲何會來此地討好八方客人呢?
“我自然不會怕,姑娘又不是老虎,我有何怕,此時三面大軍圍城,你看這滿城百姓個個都安居樂業,誰又會怕,難道說比起戰禍而言,還有更可怕的嗎?”
這個姑娘說得是實話,當然其它幾個姑娘也在敬酒,包括山山邊上的姑娘,神醫扁鵲身邊的姑娘。
到是山山一臉通紅,比之身邊的姑娘還更加嬌豔一些,畢竟白靈就坐在她的身邊,這讓他更是無所適從,頻頻的看着王禪,想讓王禪解救於他。
可王禪呢此時正與醜女梅香低頭竊竊私語,說得不宜樂乎呢,那裏管得上他。
而神醫見多識廣,卻也逢場作戲,知道這都是王禪的愚人之策,非是真的就好這一口酒色之香,自然也理不着山山了。
“我就是老虎,可我不喫人,特別是像你們這樣的女人,若說要喫人的只有那位衣冠楚楚的僞君子,良莠不分,飢不擇食,你若想被喫,那你也去服侍他吧,本姑娘到十分樂意。”
白靈把頭扭到一邊,無人敬酒,自己到是喝了一杯悶酒。
“白靈,這位姑娘雖然其貌不揚,可卻琴棋書畫無所不通,而且還善解人意,今日纔到的晉陽城,你可不能小看了,以貌取人,不該是你的想法,還不快敬梅香姑娘一杯。”
白靈一聽,臉上顯出怒色,可看着這個梅香姑娘,此時卻又發不起火來,雖然這位姑娘真的其貌不揚,眼中卻含着秋水,有一種見之讓人憐愛之情。
“梅香姑娘,本姑娘話有不妥,還望見諒。”
“白靈姑娘不可,在下身份低微,不可受姑娘如此之禮,還是梅香敬姑娘,以解姑娘心中之怨。”
梅香到是禮儀十分,雙手執杯,這也讓白靈臉上一紅,到是笑出聲來道:“我看你與這個頭有四角的公子到是十分相配,若是你願意,本姑娘可以爲你作媒,把你許配給公子,想來我家夫人也不會見外的。”
白靈說完焉然一笑,與梅香自飲一杯,她覺得這樣就可以氣到王禪,可王禪卻並不生氣,反而是看了看梅香姑娘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梅香姑娘既然棋琴書畫無所不通,與你這到相配得很,難道這不是你所願嗎?
何必在此故作清高,你那心思,我可明白得很。”
“靈兒,不得對公子無禮失了身份。”
山山見白靈越說越得意,此時到是找到機會插了一句,以解尷尬。
“相逢是緣,又爲何一定要成爲夫妻呢,想來白靈姑娘與山山公子到是十分相配,它日若能傲笑山野到是一樁美事,梅香感謝白靈姑娘與山山公子。
如此良辰美景,汾河水悠,不如就由小女爲幾位撫琴,而這三姐姐以舞助興如何?”
“好好好,就這般吧,山山快去幫梅香姑娘把琴給取來。”
“這位公子,琴已送到。”
此時盜拓身邊跟着幾個下人,把一把古琴送了進來。
這個閣樓也算是大,除了一張酒桌之外,一邊還有一些陳設,而且也有琴臺,中間還空中丈餘,可以借客人飲酒作樂,吟詩作對,到是十分體貼周到。
“公子,下面有兩個怪人,一副陰陽臉的樣子,一胖一廋說要一間上房喝酒,而且還直言所有帳都記在尹城主名下,不知該如何處理。”
盜拓小聲的問王禪,看起來面對此兩人,就連掌櫃的也不好招呼,可卻也知王禪在此,所以就讓盜拓來相問。
“我看此間隔壁還有一個小間,到可以給這兩人坐坐,既然人家看得起尹鐸主,那麼尹鐸主當然要做東了,此事不必聲張,只要好酒好菜奉上就行,他們是修爲有道的異人,不會白喫白喝的。”
王禪知道是陰陽真人,所以還是比較客氣。
王禪說完側耳一聽又道:“快去安排吧,五樓之上還有幾間,今日就不必安排其它人了,除了剛纔的兩個怪人之外,還有兩個紅綠怪人,也同樣安排在一個小間裏,另外對面的大間閣樓,還是安排給人多的一桌,想來此中有人你當認識,你可小心應對。”
王禪說完對着盜拓揮了揮手,盜拓此時也是躬身離開,因爲王禪一直盯着此時已在調琴的醜女梅香。
盜拓不知道王禪爲何會如此着迷,而他也不明白,爲何如此醜的姑娘竟然能入得此樓,可他相信此女必然身懷絕技,而他身爲江湖之人,到也從來不會以貌取人,只是見怪了王禪身邊美女如雲,這一回到也是開了眼界了。
“這位公子,琴已調試好了,不知公子喜歡聽什麼樣的曲子。”
梅香還是對着王禪一揖,問起王禪。
“梅香姑娘如此雅趣,而且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該知道今日本公子心思,不若你就試着撫上一曲,先讓本公子聽上一聽如何?”
王禪雖然也精通音律,可卻不敢自負,而且也有意想考較一下這個梅香姑娘,讓她表現一番才藝。
而此時三位姑娘也走到了梅香姑娘身後,到也是千姿百態,反到襯得這位梅香姑娘真的與衆不同了。
而白靈再次嘟着嘴,十分不解,若說王禪口若懸河,能言善辨不假,若說他會如此誇一個姑娘,這也是頭一次,縱然當年在吳國之時,見到化蝶與施子如此驚爲天人的美貌,他也從來沒有如此大方,可面對這個梅香姑娘,卻毫不吝惜。
只是白靈雖然有此想法,但對這個梅香到並不討厭,反而越來越覺得親善,連她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原故,似乎這個梅香姑娘除了醜之外,身上還渾發出一種讓人難與捉摸的氣質,而這種氣質卻讓人舒服。
“公子如此隨合,到考較小女了,小女只能獻醜了,還請三位姐姐爲此曲伴舞,以助公子之興。”
梅香說完輕輕坐下,人若輕鴻,不染一塵,舉手投足之間到是盡顯自然,而她的一句獻醜了,到是更是貼近人心,人醜心善也許是道之所然。
梅香的雙指開始在琴上輕輕拔弄,有如高山之音,忽然間就在閣樓之上傳起,只短短几音,就好像把此閣樓帶入天地自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