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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審時度勢

    小王禪安心辦完了張府之事,也算是完結此案。

    雖然只是動了動腦子,可依此案之勢,卻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是重新建立整個虎踞鎮四族相依的規矩,形成平衡之勢,對於王禪來說,也已滿意。

    而對於張氏一族來說,雖然有些屈尊,可由此能保全族幾百人性命,自然也是十分值得。至於王氏一族,因王志滿的愚蠢行爲,至使家族蒙羞,於此案糊塗了結,也是合了心願。

    再兼之王志得在家中勢大,張保國又出面和解,也不敢再與趙府王氏有隙。

    而劉家,雖然劉娟捉姦在牀,其實也是搬了石頭砸了腳,爲保得王志滿的不受鎮規相罰,也只得忍氣吞氣,不願再招惹趙府王氏。

    如此一來,只因一個糊塗之案,王禪卻把它用得圓滿,成全了李悝,也成全了虎踞鎮四族。

    同時也讓其它三族知道王禪的靈童稱號,絕不是浪得虛名,若要算計趙府王氏,也得掂量掂量。

    第二天王禪與趙伯還是在用過飯後來到官驛。

    李悝依然在亭中等候,自酙自酌,以茶代酒,卻掩不住一臉失落。

    王禪見官驛內下人忙碌,正在收拾,也知道李相國該回朝了。

    “禪兒拜見李伯伯。”

    “進來吧,不必如此多禮。”

    王禪與趙伯依然坐在昨天的位置。

    “有勞靈童,翠花樓一案,處理得當,皆大歡喜,實屬難得,快喝杯茶吧,權當伯伯謝你之意。”

    王禪一聽,到是十分乖巧,站起身來,就地跪下。

    “李伯伯折殺禪兒了,若沒有李伯伯相助,又怎會有我趙府王氏的存活,此案原本就不該禪兒摻和,禪兒有此自知,還請李伯伯收回此話。”

    “唉,連我都難與與你相提並論了,若是我不收回,到顯得我過於小氣。起來吧,是你李伯伯話中有失。”

    趙伯一聽,趕緊扶起王禪,怕王禪鬼主意又出,倒讓李悝不好下臺。

    昨夜他一言不發,可卻聽得有些心驚。

    小王禪在張氏堂內,雖然不是鋒芒畢露,卻也理據相配,處處點中張氏的要害,而且也維護了趙府的利益,如此才智,已讓人刮目相看。

    所以此時趙伯心裏也有憂,不想讓王禪再有出頭之舉。

    王禪當然也適得體統,就石下馬,立時站了起來,再次坐下,端起茶杯就飲。

    如此也算聽從了李悝的話,還復李悝面子。

    “說罷,就簡單說一說你對時勢的理解。”

    王禪喝了茶,微微一笑道:“時與勢,還需從李伯伯第一個考驗說起。第一個考驗爲夏之意,其意在教禪兒識物之道。天下萬物相依相存,相互聯繫,若要真正識物,必聯繫其它物來看,其它物如同鏡子一樣,只有這樣纔是真的識物之道。而時呢就是萬物所依的道法,無時而不成物。天地有時,生萬物,春有百花冬有雪,這都是時。若放之人世之事,萬事皆也有其時,大周代商,早百年不成,晚百年亦不成,商湯之淫暴,是周代商之時,時仍勢之母,無時而無勢。”

    李悝與趙伯習慣了讓王禪論述,也不打插。

    李悝反而爲王禪酙着茶水。

    “勢因時而成,春之所以有百花開,是因春之時至,冬寒退去,南風帶暖,所以萬物復甦,百花開放。

    冬之雪,是因冬時已到,北風送寒,萬物因時而斂,故有冬雪。

    夏日陰雲密佈,自然會雷聲大作,傾盆而下,若是冬日,縱是陰雲,卻只會連綿數日,不見響雷,化作冬雪。

    這該也是時之故也。正是時機一道,勢必天成。”

    王禪還是從四時之變講起,也是通俗易懂,雖然並不高深,可若是引申到時勢上來,也算是千古第一回。

    “第二個考驗,觀人之術,人之時機,首在於時歲,時歲之別有若萬物生長之別。青苗于田裏,不耐風雨,自然會被損毀,而壯苗卻得反而得益於風雨,因風雨而成長,最後才能結果豐收,這是物之時也。我現在六歲,自然也是六歲之時,築基固本,就是禪兒此時該有之勢。”

    王禪說完,看了看李悝,雖然自信,可還是期待有人鼓勵。

    “說得不錯,時大體如此,時而生勢,這個是道之法則,你接着說勢吧”

    李悝也知道孩童需要鼓勵,這個時候鼓勵一番,自然讓王禪信心大增。

    “勢看似無形,其實也並非無跡可遁。勢可以如同剛纔所講的陰雲密佈,也可以是晴空萬里,只是不同的勢而已。如今大周之勢自然是周弱而諸侯強,大周名存焉而實不符,這也是諸侯之勢。

    有此勢諸侯列國才能自強而生,變法而盛。若默守原勢,自然會被其它諸侯取而代之。

    百年之前,諸侯林立,如今百年過後,所剩無幾,這是天下大勢所趨。

    大周天子分封各侯,是爲分,現在再次聚,是國變之勢。

    如今北晉爲強,西秦爲強,東齊爲盛、南楚爲強,東南吳盛越弱,宋立中,依附於周天子庇護,這是當今之勢。

    列國之爭,因時而導,引勢而爲,方可成事。

    逆勢而爲,不可成事。

    如今吳強而越弱,楚國中衰,晉國南伺,聯吳或許也是時勢所逼之舉。”

    王禪說了半天終還是引到當今局勢,而且一出言就與李悝相背。

    “不過時過勢變,天下大勢瞬息而變,並非陳式。不是東風強過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現在強國,未必就能強到最後,能代大周者必在晉、秦、楚、齊、吳越列國之間,非一時一勢可成。”

    最後的論斷是王禪經幾日歷練,再諮詢趙伯,查看大周諸侯列國分佈得出的結論,對於一個六歲孩童來說已實屬不易了。

    王禪見李悝不言,微微一笑道:“李伯伯還有趙爺爺,禪兒對時勢也只有如此淺薄建解,還望不要笑話禪兒。”

    王禪一氣說完,還是有些沒底,畢竟時與勢並非任何人都能用眼觀之。

    正所謂登高瞭遠,一個人只有真正的學富五車,通曉今古,才能瞭解天下大勢,非紙上而談兵。

    若以道來論,若能通大道,自然可知人世之道,也能通透這世間之勢,於王禪來說,還差得太遠。

    “靈童的見解,並無差錯,你知天有四時,萬物隨之,是萬物隨天時之勢,又成四時之,正是時與勢相通,勢可成時也。春與夏分,時是其一,勢是其二,只有時而無勢不可,只有勢而無時亦不可,這就是你剛纔所說,爲何同樣的陰雲密佈,夏日有雷成雨,而冬日連綿成雪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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