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
凌霄扭頭看去，卻見聖言跪了下來，痛哭起來。
其餘的聖魂族武者也紛紛趕了過去，跪在了那裏，每一個人都驚恐無比，悲傷無比。
凌霄發現，那裏有一具屍體，同樣被鎖鏈洞穿身軀，長相與聖魂族一模一樣。
這應該是最頂尖的神帝，甚至可能更強。
應該就是聖魂族要尋找的族長了吧。
“族長……我們的族長，怎麼會，怎麼會啊！”
聖言等人絕望地哭泣着，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等了上萬年纔等來的希望。
結果卻是一片虛妄。
凌霄嘆了口氣。
他太理解這種感受了。
就算找不到，那最起碼還是一種希望，可找到的卻是一具屍體，這真得對這些聖魂族的武者打擊太大了。
他們內心深處已經沒有了依靠，沒有了依託。
他們該多絕望啊。
“老夫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死了算了！”
聖言一掌拍向了自己的頭顱。
卻被一隻手抓住了。
“現在尋死，可是懦夫行爲！”
凌霄冷冷道：“縱然你們的族長死了，不是還有你們嗎？只要從這裏出去，以你們這些年的積澱，必然能夠突破神帝境，到時候，你們就是聖魂族的希望。
外面肯定還有隱藏起來的聖魂族，一個種族，不可能那麼輕易滅絕。
而你們，就是他們的希望，現在死了，便什麼都沒了。
如果相信我，就跟着我吧，我保證帶你們從這裏出去，甚至，可以將這神殿砸個稀巴爛。
就算要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吧？”
“是老夫糊塗了！”
聖言被凌霄罵醒了，不到最後一刻，怎麼能夠放棄呢，希望沒了，他們也可以變成希望。
不能讓其他人絕望啊。
更何況，凌霄可是荒古禁體，他們不信荒古禁體會在這裏等死，說不定，凌霄會成爲他們離開這裏的關鍵。
“大王在上，請受我等一拜，以後，您就是我們的希望！”
聖言躬身道。
聖魂族其餘人也紛紛躬身！
他們需要希望，需要一個奮鬥的目標。
而凌霄，或許就是他們的希望。
現在，還沒有到徹底放棄的時候。
“行，你們將我當做希望，我就一定帶你們出去，除非我死了。”
凌霄道。
但凡能團結的力量，他希望都團結起來，他要讓那些神殿的傢伙們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會是什麼。
於是，衆人繼續前進。
骸骨和屍體的數量也隨着他們的移動而逐漸變少，但前方依然一眼望不到邊。
不過，總歸是有希望的。
他們就這麼走着。
跟隨凌霄。
凌霄彷彿是那閃耀的啓明星，照亮了所有人的路。
然而，一個月之後。
聖言長嘆一聲道：“大王，看起來，這裏應該也是類似萬魔坑的地方，只不過沒有萬魔坑的心魔而已，就是一個封閉的大型行刑場，我們出不去了。”
衆人垂頭喪氣，感剛剛提起不久的精氣神，如今又一次陷入了頹喪之中。
凌霄看着灰濛濛地天空，皺起了眉頭：“不，即便如此，我也要逆天而行，想讓我放棄，除非我死。
立即招呼萬魔坑的那些人全部進入這裏。
進入這裏的基本都是死人，所以這裏的控制肯定沒有萬魔坑那麼強，我們還有機會。”
於是，百萬武者匯合了。
凌霄繼續前進。
衆人跟在後面，他們只需看着凌霄的背影，然後什麼都不用想，只要追趕這個目標就行。
就這樣，他們流浪了足足一年時間。
已經有些麻木了，要不是凌霄還堅持着希望，估計很多人就直接放棄了。
“前面有東西！好像是一個通道！”
終於，有人喊了起來。
所有人都聽到，那是凌霄的聲音，他們麻木的眼神之中，多了幾分精彩。
朝着前方看去。
果然，有一個巨大的通道，甚至通道的遠方，還有亮光。
“你們待在這裏，我進去看看！”
凌霄分出一個分身，進入了那通道之中。
沒多久，就又從裏面出來了。
“裏面是什麼？”
有人問道。
凌霄嘆了口氣道：“棺材！青銅棺槨！”
“不是出口嗎？”
衆人又一次失望了。
“不是，那通道，似乎是封印着超強者的地方，連我都無法完全進入，只能看到裏面的青銅棺槨，我懷疑是神帝級之上的強者。”
凌霄道：“我們繼續吧！”
衆人又走了一會兒。
結果又發現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通道，凌霄進去之後發現，依然是一個棺槨，那棺槨被鎖鏈纏繞，也不知道囚禁着什麼存在，但肯定是神帝級之上的強者。
“我不走了，我放棄了，與其浪費時間，我還不如在這裏虛度光陰吧，反正這裏沒有心魔，我也不怕發瘋了。”
“我也不走了！”
“我一樣！”
“沒希望了！”
……
很多人都開始放棄。
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堅韌的意志力。
而且，已經流浪了一年多了，什麼東西都沒發現，不絕望，怎麼可能啊。
“想留下的就留下吧，想跟我走的，繼續跟着我走。”
凌霄沒有強迫任何人。
他們的事業是無比艱難的，需要剛強的意志，可能努力過後，也一無所獲。
所以，如果連這都堅持不下去，就沒必要跟着了。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裏，他們又發現了很多同樣的通道，就彷彿虛空中的一條條巨大的虛空之蟲。
每一個通道里面，都有一個棺槨。
但是，依然沒有找到任何出口。
現在，百萬人，只剩下十萬左右了，其餘人都放棄了，他們有的留了下來，有的回了萬魔坑。
凌霄都沒有阻攔，不過離開的人都被下了禁制，讓他們無法出賣凌霄。
“我有個決定！”
凌霄突然說道。
“大王請說。”
聖言道，他之所以跟着凌霄，已經不是因爲有希望，而是因爲有凌霄，有凌霄，就有未來，就有希望。
這是一種心理上的自我安慰，凌霄有希望，他們纔有希望，不然就真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