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偏頗極端。
但卻正如暮鼓晨鐘一般在黑夜無形的耳邊響起。
振聾聵！
是啊，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他兒子的死，不是因爲不肯認慫，不是認爲不肯投降裝孫子。
而是因爲敵人太殘忍。
因爲兒子太弱！
自從兒子死後，他便意志消沉，甚至從未想過去給兒子報仇。
一來對方地位尊崇，二來他被這事兒打擊得不輕。
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兒子，難道連這徒弟也保護不了嗎？
他的眼中，閃爍着一抹歷芒。
忽然將凌霄擋在了身後，看向了那一直站在外面傾聽的上八仙山暗族高手。
“黑夜無光，這件事兒，你不準備管嗎？”
黑夜無形看向了那暗族強者冷聲問道。
“他自己找死，我爲何要管？如果他能活下來，那纔算是本事，在沒有旁人幫助的情況下從赤練手中存活，我可以現在就宣佈他加入暗族，晉升上八仙山，不用去參加什麼考覈。”
黑夜無光淡淡道。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無情，冷漠！”
黑夜無形嘆了口氣，忽然間語氣就變得嚴厲起來：“我出手，你最好也不要攔着，否則，我連你一起殺！”
什麼？
衆人都以爲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這個被認爲是下八仙山之中最慫，最無能的山主，竟然敢向高高在上的暗族元老出威脅？
“你還會殺人嗎？”
黑夜無光冷笑道。
“殺你，綽綽有餘了。”
黑夜無形淡淡道。
“呵呵，嘴皮子利索沒用，你擋得住赤練再說吧。”
黑夜無光笑了笑道。
黑夜無形看向了赤練，聲音又之前的客氣變成了冰冷。
“罷手吧，你不是我的對手，我的弟子，也不容許你繼續傷害。”
“好笑！”
赤練根本不把黑夜無形當回事兒，見暗族元老黑夜無光不會插手，心中竊喜。
竟然企圖連黑夜無形和凌霄一起揍。
依然是赤魔幽冥掌，只不過比之前那一掌，更爲雄渾可怕。
掌風所經之處，竟然形成了一個赤魔虛影，空氣中，燃燒起了紫黑色的火焰。
“冥頑不靈！”
黑夜無形彷彿換了一個人似得，態度一下子從以前的低調謙遜，變得霸道冷漠起來。
或許這纔是他真正的性格，已經被那張假面具隱藏太久了。
也可能正是因爲這種性格，纔會讓他和凌霄有了共同話題吧。
畢竟兩人真實的性格，還是挺相似的。
“黑魂滅形拳！”
當赤練的掌風靠近黑夜無形的那一瞬。
黑夜無形才突然出拳。
恐怖的拳風轟然爆。
一幕詭異的狀況出現了。
赤練的所有掌風和掌力，竟然消失了！
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抹去了一般。
徹底不見了。
赤練驚恐地連連後退數十米方纔站住。
雖然這一次碰撞，她並未受傷，可是黑夜無形的強大，卻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對方絕非懦弱無能之輩，而是真正強大可怕的存在。
“沒想到黑夜無形那麼強！”
“這傢伙，平日裏太低調了，甚至被普通弟子羞辱都不動手，還以爲他不會武功了呢。”
“你是說‘殺人不留形’？”
“對，那個時候，但凡被他殺了的人，就好像人間蒸一般，再也尋覓不到，他的可怕，已經被江湖上的人廣爲流傳，不過也就是從那兒之後，他突然間銷聲匿跡了。”
“他又回來了啊。”
山主們互相議論着，似乎又想到了當年那個可怕的存在。
黑夜無形冷漠地看了緊張的赤練一眼，並未追擊，而是回頭對黑夜無光道：“你是暗族元老，接下來，該商討上八仙山考覈的事兒了吧？”
“嘿嘿，你不如以前了呢，以前這樣一拳，赤練應該灰飛煙滅了吧？”
黑夜無光笑道。
“要不然你試試？”
黑夜無形道。
“還是算了吧，有那份實力，好好守住你的黑仙山吧，
黑夜無光笑了笑，隨即看向其餘人道：“都進去吧，該說正題了。”
他就那麼淡淡說了一句。
並沒有釋放什麼威壓或者氣息，而後便走向議事大廳。
可是其他人除了黑夜無形臉色淡然之外，其餘人卻沒有一個敢不聽從，紛紛跟在後面走了進去。
“咱們也走吧。”
黑夜無形並沒有像凌霄解釋什麼，只是輕輕說了一句，帶着自己的弟子，重新踏入議事廳中。
赤練心中有無比的憤怒。
但此時依然得憋着。
她不是黑夜無形的對手，這是一方面。
當然更重要的是，她畏懼黑夜無光。
這個人可比黑夜無形可怕多了。
“參加考覈的弟子都把隊伍組好了吧，相信你們的山主，都給你們介紹了規則，我就不說了。
組隊完成之後，放鎖魂牌！”
黑夜無光看都沒有看赤練一眼。
更沒有看凌霄。
彷彿在他眼裏，這兩人根本不存在一般。
或許這就是強者的樣子吧。
如果換了凌霄在那個位置上，怕也不會在意兩個根本不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
真得誰都要在意，那還不得累死啊。
隊伍很快組成。
只是有個意外的情況，正如凌霄所擔心的那樣，也正如黑夜無形所預測的那樣。
凌霄、婩人鳳、橙緋櫻和林仰四個人站在了一起。
而青仙山的青鸞花，則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裏，非常不合羣。
“我一人便可完成考覈，爲何要組隊？別人對我來說，只是累贅！”
青鸞花果然如同傳言中那樣，非常孤傲。
也可能是曾經被人坑過，一點都不相信隊友。
“我讓你組隊就組隊，不然滾蛋！”
黑夜無光真得是沒有絲毫憐香惜玉之情，非常冷漠地看了青鸞花一眼道：“加入那四個人的小隊！”
他指了指凌霄等四人道。
青鸞花就算再倔，可是爲了能夠參加考覈，也只能聽命。
青仙山山主搖頭苦笑道：“可惜了，鸞花就是不合羣，不然也不會跟那幾個歪瓜裂棗組成一隊。”
“歪瓜裂棗？”
凌霄聽着這話就不高興了。
你纔是歪瓜裂棗，你全家都是歪瓜裂棗！
不過青仙山山主的意思，他倒是明白。
他的修爲是所有人之中最低的，最起碼錶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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