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旁,同樣目睹了剛纔那一切的維塞莉婭臉色十分難看,但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難聽的話出來,甚至臉上還掛着淡然的淺笑。
只不過,奈夫還是很清楚的看見她攥緊了幾次拳頭,想必忍得也不太好受吧。
果然,女人都很善於僞裝情緒的
奈夫這麼想着,隨後把手裏攢了一大把的瓜子殼扔到了壺形垃圾桶裏。
半晌之後,維塞莉婭的聲音纔打破了待客廳內的沉默:“好像出了點岔子呢”
奈夫看了看樓下那個已經被炸成一坨坨的生日大蛋糕,和妮寇對視一眼後,同時“嗯”了一聲,就什麼也沒有多說了。
至於話多的伊澤瑞爾,現在已經跑到樓下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花季少女去了。
維塞莉婭說完後,轉過頭來看着奈夫,很愧歉的一躬身,行了一禮,道:“實在抱歉,奈夫同學明明是第一次來我家做客,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讓奈夫同學見笑了”
說完,她又同樣的對妮寇鞠了一躬。
“這”
面對禮數週全的維塞莉婭,奈夫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畢竟剛纔他可是熱熱鬧鬧的看了一場好戲,根本就沒有被掃了興致的感覺,更何況,他也沒有感情。
妮寇則在一旁寬慰道:“這不是你的錯,維塞莉婭,你不需要爲此道歉,相反,你纔是最難受的人,放寬心,維塞莉婭,都是那些壞傢伙的錯”
妮寇說完,維塞莉婭的臉色好看了一些,然後她又看向奈夫,見到這個自己最在乎的人仍舊一臉的風輕雲淡,毫不介意,纔算是暗暗鬆了口氣。
但不管怎麼說,自己的生日宴被人砸成這樣,維塞莉婭的心裏總會不好受,而現在樓下亂成一團,她作爲吉爾帕拉家族的長女,又是今天的主角,肯定是要下去露個面的。
不過,在帶着威佳斯走出待客廳之前她還是特意交代了一番侍立在旁的隨從,給奈夫備上了新鮮的辣椒醬。
而有了蒜蓉辣椒這些佐料奈夫的胃口自然更好了。
果不其然剛纔窗外發生的那一切,對他根本沒有半點影響。
不過當他偶爾往樓下掃視一眼時,依然能看到黑默丁格那個矮個子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裏滿臉的頹喪。
奈夫並不知道吉格斯和黑默丁格是因爲什麼而分道揚鑣的他只是聽學院裏的其他人說這兩個矮個子以前雖然常常拌嘴鬥氣,但關係確實很親近。
而剛纔金克絲在大鬧宴會的時候,黑默丁格和吉格斯那幾句簡短的對話,奈夫是聽清楚了的還有吉格斯那短暫的猶豫他也都看在眼裏。
但最後,那個性格乖張的爆破鬼才,依然沒有原諒他的大頭同伴,這兩個約德爾人彷彿都有一些心懷愧歉。
奈夫正這麼想着,便只見樓下的黑默丁格長長嘆了嘆氣有氣無力的喝乾了最後一口葡萄酒後,將高腳杯隨意倒在了一旁的潔白桌布上。
隨後,他神情落寞的跳下賓客椅,往莊園外面走去了。
事實上,也不止黑默丁格一人萌生了要回去的念頭,在宴會遭遇到這麼肆無忌憚的破壞後,那些惜財愛命的皮城富商們也紛紛找理由回家去了,好多家族都只留了一個代表在這,當做照顧吉爾帕拉家的面子,所以整個生日宴一下子冷清了許多。
維塞莉婭站在那個被炸成了漿糊狀的蛋糕前,輕輕嘆了口氣,不過等她擡起頭來,發現樓上的奈夫正看着她時,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很快又甜甜的笑了起來。
反正,奈夫是看不懂她了
蔚已經騎着環輪車回來了,不出意外,她並沒有抓住金克絲和吉格斯,這也讓維塞莉婭的父親臉色有點難看,也就是吉爾帕拉家的現任家主瑞格芬吉爾帕拉。
當然,作爲皮城四大財閥家族之一的掌舵人,眼界與格局確實不是尋常人能比的,在自己女兒的生日宴遭到這樣的破壞後,他沒有半句抱怨,相反,對於蔚和凱特琳,依然十分客氣,說足了場面話。
而且還當即下令,莊園全體上下,堅決配合凱特琳的調查。
畢竟一開始那幾個衝蔚殺去的刺客,身上穿着的,也就是吉爾帕拉家僕傭的衣服。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維塞莉婭的父親那樣有眼界的,蔚回來後,賓客人羣中很快就有人在交頭接耳,指指點點了。
剛開始,還只是竊竊私語,過了沒多久,就演變成了明面上的抱怨與呵斥:
“幾個祖安來的地溝爬蟲都抓不住就這還能當咱們皮爾特沃夫的執法官也不知道警備處是幹什麼喫的”
“你不知道嗎咱們的這位執法官閣下,可就是祖安來的”
“哦原來是這樣難怪難怪,那她是怎麼當上執法官的難道咱們納稅人的錢都喂狗了嗎”
“可能是憑着什麼手段爬上來的吧,前幾年皮城學院裏不是也有一個嗎祖安來的,靠剽竊自己老師的科研成果往上爬”
“果然,祖安來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咚”的一聲巨響,打斷了那些陰陽怪氣的話語。
蔚重重一拳錘在了身旁的桌子上,將那些高腳酒杯都震落在地。
“說夠了沒有一個個的除了會躲在背後說風涼話,還有什麼本事”
不得不說,蔚作爲曾經混跡於祖安地溝的黑幫老大,氣勢上的確很強大,只一句,就讓那些無能的富商權貴們閉上了嘴。
一時間,鴉雀無聲。
“執法官閣下的脾氣,還是這麼火爆呢。”
然而就在此時,宴會入場處,傳來了一道幽冷得聲音,語調平平,完全沒有感情,像機械一般。
而僅僅這一句話,彷彿就讓宴會上的氣氛凝結到了冰點。
“噌噌噌”
這鋒利的腿刃剮蹭石地板的聲音,想必每個生活在皮爾特沃夫的人,都在都市傳說中聽到過這樣的描述。
維塞莉婭也不例外。
因爲這是屬於“灰夫人”最獨特的出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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