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的身體一僵,一個毛絨絨的小腦袋,從他懷裏冒出來。
哦,不,是兩個腦袋。
一隻海龜,傻乎乎地看着江心月。
兩個小傢伙,好奇地看着地上癱倒的四個傢伙,又看了看面前擦拭利劍的男人。
面面相覷。
“啾啾——”
“嗷嗷——”
兩個小傢伙對視,嘰嘰喳喳交流着什麼。
江心月眼中的殺戮漸漸退去,恢復清明。
“你們怎麼出來了?”
江心月淡淡地說道。
兩個小傢伙齊刷刷地擡頭,懵懂清澈地眼神看着他。
江心月神色漸漸變得柔和。
當然,這位劍神谷少谷主一定不知道,他認爲天真無邪的兩個小傢伙,剛纔在熱切地討論——
這傢伙究竟帶了多少塊,一模一樣的方巾?
白團子認定,這個男人有一個專門用來放置方巾的儲物袋。
他的內心一定很悶騷~
【赳赳:悶騷是什麼啊啾?】
不明真相的江心月收起他的憾柯劍,低頭說道,“抓穩,我們要走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個這個屍橫遍野的千魔宗小據點。
劍修基本是獨來獨往。
這並非是天性,而是他們周身氣場決定。
劍修煞氣很重,哪怕是世俗界毫無修爲的普通人,面對劍修,也可以感覺到迎面而來的殺氣。
危險,想跑。
因爲這個原因,劍神谷雖然四季花開,卻甚少有飛禽走獸——殺氣太重,嚇跑了。
江心月身爲天樞之主,不僅殺氣重,時不時還冒出一團魔氣,更是達成“瞪誰誰尿牀”的成就。
在劍神谷少谷主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獸類,對他表示親近。
這兩個小傢伙,是個意外。
自從那***們從天而降,砸在他頭上後,似乎就認定了他。
他到哪裏,它們就到哪裏。
江心月雖然醉心劍道,但並非不問世事,一些東洲大陸很有名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當然,哪怕他不知道,手底下的人討論,還是會穿入他的耳中。
比如,大名鼎鼎的傾城公子和他的靈寵。
據說,傾城公子有一隻寵愛的不得了的白色靈貓,靈貓常常與傾城公子穿同款服飾,靈貓可以在他身上隨意攀爬,甚至趴在他的頭上。
又比如,傾城公子又養了一隻海龜,常常抱在懷裏,引得越國都城,人人競相模仿,烏龜身價倍增。
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兩個小傢伙是傾城公子的愛寵,但它們可以穿過折花郎飛行器的結界,並且操縱折花郎的飛行器,就很是說明一些問題。
傾城公子是折花郎的師弟,傾城公子的愛寵接觸過折花郎的飛行器,也是情理之中。
可,若這靈貓和海龜,是傳說中,傾城公子的愛寵。
他本人哪裏去了。
劍神谷中人猜測,許是傾城公子遇到麻煩,感應到周圍有自家師姐的存在,在危險到來之前,將愛寵送達安全的地方。
當日飛行器上,修爲高者甚多,爲什麼這兩個小傢伙不跟大能,偏偏跟上少谷主?
那麼問題又來了,少谷主在什麼情況下,會沾上折花郎的氣息?
【嘿嘿嘿,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
“聽說了沒有,有人在西行山,發現了一處仙府。”
“怎麼沒有聽說,這段時間,人都瘋了,有宗門的,沒宗門的,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修士到西行山打探消息了,連世俗界都驚動了,西行山附近客棧都發財了!”
“不止呢,連海外也有宗門也派弟子過來打聽消息,現在西行山是人滿爲患。”
“沒聽說蜀山派、萬劍山莊這樣的大宗門有什麼動靜啊?”
“人有動靜也不會讓你知道啊。”
“也是……”
這段時間,江心月一直在尋找千魔宗的據點。
現在千魔宗一片風聲鶴唳,休說是見到劍修,就是聽到有修士姓江,都會心驚膽戰。
不小心聽到哪個地方有劍修出沒,甭管是不是劍神谷江心月都會速度跑個無影無蹤。
如此,倒是給到處抓人的江心月帶來了不小的難度。
魔宗據點隱蔽又分散,如今千魔宗的魔修,又對劍修防範的厲害,他想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就抓到幾個千魔宗的弟子,也沒有那麼容易。
就在這時,江心月懷裏似有異動,一個毛絨絨地腦袋,探頭探腦地從他懷裏鑽出來,肉嘟嘟的小爪子,不斷地扒着他的衣服。
哪怕是幼獸,爪子也是尖的,白團子再小,幾爪子下去,衣服也是要褶的。
江心月蹙眉。
心中有些不喜。
他素有潔癖,容許兩隻動物在自己衣服夾層裏面已是極限,自己整潔的衣服被一隻靈獸的爪子弄出褶子,心中自然會介意。
瑤光和赳赳,哪怕赳赳變成巴掌大的一團,也沒有瑤光的外貌討喜。
旁人素來都是喜歡瑤光多於赳赳,畢竟一個是有修爲的靈獸,另一個只是海邊再尋常不過的海龜,江心月卻更喜歡後者。
他總覺得這隻靈貓,靈氣的有點邪門,古里古怪的,不如那傻頭傻腦的海龜讓人喜歡。
“放手。”
他淡淡地說道。
語氣帶着一絲警告。
瑤光跟在段嫣身邊,也有些察言觀色的能耐,更何況它直覺超乎尋常的敏銳,江心月情緒稍有波動,它便能感知。
若是平時,瑤光一定乖乖的縮回衣服裏面。
可如今,它不僅沒有聽,反而變本加厲地撓了起來。
江心月周身煞氣漸濃。
“嗷嗷——”
瑤光置若罔聞,兩隻肉爪不斷撓着江心月胸前的衣領。
與此同時,赳赳也從江心月的衣領中伸出腦袋,好奇地看着瑤光和江心月。
就在這時江心月聽到一道聲音——
“看那個人,竟然帶着一隻靈貓和一隻海龜。”
“哈哈哈,東施效顰。”
“那貓一隻撓他,怕是覺得不舒服。”
“除了傾城公子,誰能讓一隻貓乖乖呆在衣服裏面……”
聽到“傾城公子”四個字,江心月一愣。
他依稀記得段嫣說過,他的師弟也頗爲擅長制符和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