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師門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我們的掌門會啓用萬不得已,都不會啓用的,掌門召集令,將門中弟子召回?
段嫣和鷹哥,一前一後回到了仙人峯。
等待兩人的,是有段時間沒見的高長歌,高長歌看到段嫣和鷹哥回來,一貫冰冷的眼神變得溫和起來。
見到長歌,段嫣也是高興的。
他離開落霞山的時候,長歌還在閉關,如今他已經出關,成功進階築基中期。
成爲合歡派有史以來最年輕、進階速度最快的築基修士。
但他的目光,並未放在兩人身上很長時間,而是一直透過二人看向他們身後。
鷹哥比段嫣更快反應過來。
他開口說道:“二師兄,我們並沒有看到大師姐。”
聽到這句話,高長歌慢慢皺起眉頭。
——師姐爲什麼還不回來?
段嫣不敢看高長歌的期待的目光,謊言說了一百遍,連段嫣自己都快要相信,段師姐和段師弟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大師姐和二師兄的關係真好……”
鷹哥的記憶中,高長歌若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那與自己“段叔叔”同名同姓的段師姐,就是傳說中的存在。
鷹哥十年落霞山十年修行生涯,與段師姐相處的時間,只有寥寥數日。
他完全不明白,這位大師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然能讓長歌師兄那麼冷淡的人時時刻刻記掛在心上。
不過一想到自己的經歷,他似乎又有些理解。
似乎仙人峯上的段嫣,無論男女,都有一顆菩薩心腸,和一個溫暖的懷抱,可以安撫一切不滿。
高長歌等了許久,不見師姐,目露失望。
與此同時,段嫣和鷹哥,已經從同樣出關的張文山口中,猜測這短時間宗門發生了什麼事。
和初見時的落魄不同,此時的張文山,完全是一個俊逸公子。
“根據這段時間,在下的觀察,這件事可大可小。竟讓在下不知如何與兩位交代。”張文山爲難地說道。
“張師兄,但說無妨。”鷹哥笑了起來。
張文山見鷹哥如此淡定,也只是笑了笑,說道,“在下猜測,掌門啓動弟子召集令,極有可能是爲了禪讓掌門之位。”
此言一出……
“什麼?!”“怎麼可能?”
段嫣和鷹哥異口同聲地說道。
“掌門打算禪位?!”
“開玩笑吧。”
段嫣和鷹哥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就爲這種事,掌門啓用了弟子召集令?
張文山苦笑,“我也不是很理解,但這是真的,這短時間,合歡派上下都在討論這件事,休說是宗門弟子,就連門內長老和道君也覺得,掌門是在開玩笑。”
弟子召集令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力和修爲,掌門這麼做,簡直是胡鬧。
要知道在修真界,掌門辭去掌門之位,不再過問雜事,專心致志修行,並不是什麼大事。
修真界,飛昇纔是大事,
事實上稍微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這個職位雞肋的很。
沒什麼實質的幫助,還累得很。
掌門師伯是個隨性的人,不願意受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拖累是很正常的,而且這數百年來,她對合歡的貢獻有目共睹,想要辭去掌門之位,專心修煉也是情理之中,但這麼大費周章的發出弟子召集令,只爲了宣佈自己辭職的消息,掌門的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這要是真的……掌門,該吃藥了吧?”
鷹哥嘴角抽搐的說道。
“鷹哥。”段嫣看了看鷹哥,眼中透着警告。
鷹哥不再說話,心裏卻有些歡喜,出門在外,他最想念的就是段叔叔。
他已經許久沒有聽到段叔叔的訓斥聲了。
這個時間,距合歡派上次納新,尚不足一年。
對於剛剛入門的合歡派弟子來說,他們還不能理解,弟子召集令,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直到內門弟子紛紛歸來,越來越多的流言和說法在落霞山上瘋傳。
年幼的小弟子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掌門啓用了本門最高級別的召集術,將門下弟子召集在一起。
掌門要做什麼?
他們的師門,出了什麼樣的事情?
許多可怕的傳言,在落霞山上紛紛流傳起來,不少年幼的小弟子,都被嚇哭過去,到處都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
無論是段嫣還是鷹哥,對張文山的說法,都是將信將疑的,他們始終不相信,就一個禪位,會讓掌門啓動弟子召集令。
可三天後,當大部分能趕到的弟子,都趕來後,掌門在合歡殿前,真的宣佈了一個消息。
不,是兩個消息。
這兩個消息,可以總結成一條。
——她要禪讓掌門之位。
——她的掌門之位要傳給自己坐下首席大弟子南寥寥。
一瞬間,整個落霞山都沸騰了。
內外門弟子,出了懵逼傻眼,就是反對。
——南寥寥要當掌門?哈哈哈,就他那樣,如何當掌門?
——南寥寥,也配?
南寥寥,合歡派年輕弟子中,公認的實力最強者,掌門首徒,合歡派真正的首席大弟子,竟然被同門質疑是否有能力擔任掌門。
“爲什麼會是南寥寥,不是還有其他的道君嗎?”
“南寥寥再好,也不過是實力有限,他怎麼能當掌門?”
“我們合歡沒有別的人了,爲什麼要南寥寥當掌門。”
“南寥寥要能當掌門,我也可以!”
一夜之間,所有關於南寥寥的質疑聲,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唯有段嫣想要知道。
掌門到底在想些什麼。
爲什麼南寥寥會突然被宣佈,成爲下一任掌門。
這中途竟然一點過度都沒有。
在自己離開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裏,掌門,又或者是師門發生了什麼事情。
竟讓掌門啓動了弟子召集令,宣佈禪位,讓合歡派道君爲此集體緘默。
想要禪位的掌門師伯,現在又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