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晟說完後，果斷放開了段嫣。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回像石，特別爽快地說道：
“既然唱不出什麼新曲子，滾吧。”
段嫣幾乎要跪了，大哥，就等你這句話呢。
就在段嫣整理衣着，準備離開，尋找令狐白的時候。
一直把玩手中回像石的晁晟說道：
“幼崽，你是在找東西吧。”
段嫣聽到這裏，頭髮都豎起來了。
他衝晁晟拱手說道：“前輩，可否給晚輩一些指引。”
“晚輩感激不盡。”
晁晟擺擺手，滿臉不在乎地說道，“你的修爲太次了，一個金丹修士的感激，不值錢，本座要那個做什麼……”
“不過是看在你這麼賣力取悅本座的份上，給你一點嘉獎。”
“你身上帶的那個卷軸的氣味，本座曾經聞到過，向西去了。”
晁晟矜持地說道。
“前輩可知具體方位？”
段嫣猛地擡起頭，目光炯炯地看着晁晟。
晁晟居高臨下俯視段嫣，“本座如何知道，不過是覺得一棵桃樹拐帶着一隻狐狸挺有意思的，不過那狐狸的血統明顯不純，那桃樹倒是有點能耐，但總感覺身上像是被下了詛咒似得，身上的味道可真是不怎麼好聞。”
晁晟意味深長地看着段嫣。
哪怕晁晟僅透露了這麼一點信息，但是對於段嫣來說，也是極爲難得的消息。
雖然有些失望，晁晟沒有提供更多的信息，但晁晟和自己非親非故，又是抖抖腳，東洲大陸顫三下的大妖修，自己一個修爲不怎麼地的晚輩，能拿對方如何。
晁晟已經將消息說得如此透徹，段嫣還要什麼自行車。
“多謝前輩指引！”
段嫣恭恭敬敬說道，“那人狐混血是在下的師弟令狐白，那桃樹妖是桃花塢主人碧璽，此事一言難盡，晚輩要趕忙尋師弟去了，前輩，若有用得着晚輩的地方，還請前輩開口。”
“用得着你的地方？”
晁晟語氣有些譏諷，看段嫣的眼神充滿揶揄，似乎在說，你一個修爲不咋地的人族幼崽能給我什麼幫助？
不過想了想，他眼珠轉了轉，“唔，倒是真的有一件，你先前唱的曲子，本座挺喜歡，你若真的有心，等尋了你師弟，你們師兄弟一同給本座唱小曲，如何？”
段嫣：這個再議可以麼？
以上，只是段嫣心裏的想法。
他嘴上說得卻是：
“晚輩遵命。”
我想給我的骨氣開個追悼會。
段嫣踏上飛行器，在一圈巨大無比的吞雲蛟的視線中，緩緩升上天空。
每一條吞雲蛟下，都有他們的小夥伴雷雲藤。
大概是察覺要離開這個雷電之力很充盈，讓自己很舒服的地方，小綠擅自變回原型，纏在段嫣身上，和那些壓根不跟它來自同一地方的雷雲藤道別。
植物怎麼道別段嫣不清楚，只知道小綠搖擺身體後，吞雲蛟下面的雷雲藤，雷電之力更加密集。
打在冰冷的時候上，啪啪作響。
晁晟本來在低頭把玩回像石，作爲一個活了數萬年，在山頂基本沒什麼娛樂活動的老人家，段嫣的歌聲極大的取悅了他，讓他覺得身心愉悅。
看到段嫣要離開，他勉強給了這個他不算討厭的人族幼崽一個送別的眼神。
晁晟啞然，而後露出蒙娜麗莎般的神祕笑容：
“呵，有意思，竟然要開智。”
他的聲音掩埋在轟隆隆的雷聲和狂風中，段嫣沒有聽到。
段嫣的飛行器，在雷母山上空，飛行速度不算快，雷母山天空風雲變化，段嫣的飛行器不是凡物，自己可以感受到危險的存在。
所以飛得時候，也格外小心。
段嫣記得晁晟的指路，順着雷母山一路向西。
雷母山，是東洲大陸和西洲大陸的交界點之一。
穿過雷母山，就是神祕的西洲大陸。
東洲大陸和西洲大陸幾處比較有名的交界處，對於修士來說，雷母山是最難翻閱的地方，沒有之一。
這裏雷電密集，天氣變幻莫測，對於廣大非雷靈根的修士來說，就是一種折磨，一不小心，就會被雷劈死。
對於段嫣這個雷靈根修士來說，自然是沒什麼的，不過對於段嫣懷裏的瑤光和赳赳就難說了。
也不知是否是吞雲蛟老祖看在段嫣唱了一天小調的份上，段嫣穿過，雷母山時天氣格外晴朗。
穿梭在雲層中的吞雲蛟目光灼灼地看着段嫣，眼睛透着垂涎。
——雖然老祖說了，這個男人不行，可還是好喜歡，腫麼辦？！
好想搶回來。
此爲許多條吞雲蛟心中共同的心聲。
段嫣被他們奇怪的眼神，盯着毛毛的。
加快了飛行器的飛行速度，他成了金丹修士後，飛行器的速度也隨着段嫣的進階而提升。
在九霄中，很快化爲一個小點。
就連吞雲蛟的眼力，也看不到了。
——真可惜，跑得挺快的。
吞雲蛟慢慢撕扯着雲朵，吐出一小串雷電。
他們雖然活了數百年，甚至是上千年，但腦容量實在是不夠用，一會兒便將段嫣的事情忘記了。
甚至忘記，段嫣給他們唱過小曲。
唯有晁晟，低頭看着手中的回像石。
一遍一遍欣賞段嫣“動聽”的歌聲。
不，那小子的聲音並不動聽。
還是太軟了。
動聽的是曲子本身！
雖然那歌詞，自己大多都不明白，但就是莫明契合了本座的口味。
晁晟的大腦飛快運作。
要不，自己下山一趟，就像那小子說的那樣，去一趟落霞山，要知道，那小子可是鼓動自己好幾次了。
不若，就成全他一次？
想到這裏，晁晟的嘴角揚起一個篤定的笑容。
修士的修爲越高，自信心也越高，他們堅信自己人見人愛，所有人都喜歡。
當然，也沒有人敢不喜歡。
打定主意，晁晟丟給徒子徒孫一句，“好好在山上呆着，不許惹事，本座去閉關。”
如一陣風，消失在雷母山之巔。
段嫣是看不清晁晟的身形的，畢竟修爲差距太大，可雷母山上，有人能看到啊。
錯，應該是有蛟能看到——
“嘶嘶嘶——”【老祖不是說要閉關麼？】
“嘶嘶嘶——”【那個方向似乎不是閉關的地方。】
“嘶嘶嘶嘶——”【老祖肯定又下山玩去了。】
“嘶嘶——”【倫家好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