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什麼賺錢,開什麼店。
不賺錢的項目,不存在的。
而且這些產業,歷史悠久,有些甚至是上萬年的老字號,比如合歡派名下的長醉坊。
想想掌門繼任大殿,那些不遠千里,從東洲大陸各地趕來一睹新掌門風采的掌事,身上的料子,腰間的配飾,手上的扳指,比合歡許多金丹期的內門弟子,還要華貴些。
他們一定過得特別富足。
想到這裏,外門弟子沸騰了。
他們的資質不是特別高,能提升的空間不大。
以後發展空間極爲有限,若可以撈個掌事噹噹,哪怕只是偏遠一隅的掌事,也有點奔頭。
至少衣食無憂,不用像現在一樣,窩在落霞山上養膘。
他們這些修真者,無論男女,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建功立業的想法。
只是悠閒的日子過太久了,意志有幾分消沉。
如今總算有擺脫現狀的機會,怎麼能不激動呢?
休說是油水不大,資質不高的外門弟子,就是內門弟子,也有蠢蠢欲動的。
他們身爲內門弟子,各方面的信息,比外門弟子掌握的還要多一些,他們隱約知道,合歡門下,世俗界有幾個相當繁華之地的產業掌事因爲不作爲,被年輕的掌門人撤掉了。
此次這二十四個掌事名額中,就有合歡派大名鼎鼎的燕地長醉坊的掌事。
燕地雖然距離江南甚遠,但若能當上燕地長醉坊的掌事,怕是比合歡內門,一些金丹真人,過得還要滋潤些。
一時間,弟子宛如炸了鍋般,議論紛紛,每個人都很興奮。
落霞山下報名的弟子,如過江之鯽,在離城排起了長長地隊伍,從城內,一直排到了城外。
引來不少的路人圍觀佇足。
不知道的,還以爲哪家店搞活動,弄出了幾週年大酬賓答謝老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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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派,仙人峯。
段嫣驚訝地看着晁鷹。
這是自從她祕密被晁鷹知曉後,兩人第一次如此坦誠的面對面交流。
“你想好了?”
段嫣看着年輕的築基修士。
晁鷹點點頭,他表情有些赧然,又有些堅定,“師姐,我想好了。”
段嫣點點頭,“好吧,既然你已經想好了,我就幫你探探掌門的口風,我們仙人峯一支,無論怎麼做,在旁人看來,都是掌門的人,掌門對我們也較旁得峯門弟子放心一些,你聰慧機敏,爲人處事也有自己的一套,就是欠缺了些許經驗,你若想競爭長醉坊的掌事,從現在開始,就要做好充足的準備,不僅要面對那些同時競爭的對手,還要面對未來極有可能面臨的挑戰。”
“師姐,我知道,我已經想好了,我一定會好好準備的。”晁鷹認真地向段嫣保證。
是的,不錯的。
這段師姐弟的談話的源頭,正是晁鷹想要辭去外峯教頭的職務,與合歡派上千名弟子,一同競爭二十四個掌事席位。
難辦的是,晁鷹眼光很高,一眼就相中了,這些掌事席位中,最引人注目的,燕地長醉坊的總掌事。
燕地長醉坊的總掌事,掌管燕地所有長醉坊的執事弟子,和分支掌事。
可以說,是燕地長醉坊的土皇帝。
別說外門有若干弟子相中了這個職務,就連內門,看中長醉坊總掌事席位的,也是多不勝數。
若晁鷹只要一個掌事席位,哪怕開口要一個其他地方的總掌事席位,段嫣都能幫他拿下來,可燕地的長醉坊……
段嫣真不敢保證。
畢竟長醉坊在燕地的總掌事,還有那個跑腿的記名弟子,現在還在蓮花峯的地牢裏關着呢。
段嫣曾跟着掌門去蓮花峯的地牢裏見過一次,對方當真是“人不人鬼不鬼”,過上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日子。
就着這樣,掌門猶然覺得不解氣,時不時讓林子軒提溜來一個燕地的掌事,或執事弟子,觀摩總掌事和記名弟子的慘狀,讓他們現場一炷香內,吟詩作賦。
看他們那個樣子,也是快崩潰的節奏,晁鷹若此時去當燕地長醉坊的掌事,等待他的,八成是一堆爛賬爛攤子,還有一羣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的下屬。
事實上,若非晁鷹“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到自己,說要當長醉坊的掌事。
段嫣真不願意讓晁鷹趟這灘渾水。
燕地的長醉坊,已經從根子裏爛掉了。
別說晁鷹。
任何人想要掌事之位,都需要進行一個大刀闊斧的改革,而這個改革,是要割肉的。
不僅需要極大的能力,還需要超強的魄力,已經抗壓能力。
晁鷹此前從未做過類似的工作,連教小孩子讀書,也不耐煩的很,段嫣一方面覺得,這個掌事之位,非常適合磨練鷹哥的心性,另一方面,又擔心晁鷹的性格過於火爆,不僅不能壓制住下面那些魑魅魍魎,還容易將自己也搭進去,讓燕地原本就渾濁的局面,更加不堪。
可晁鷹如此堅定,一次次找到段嫣,說明自己的意願,希望自己可以同意,讓他競爭燕地的掌事。
老實說,晁鷹大可以越過自己,壓根不理會她的任何看法。
他之所以一次次來找自己說明意願,徵求自己的同意,不過因爲,他尊重她,希望可以得到她的鼎力支持。
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孩子,用那麼謙卑的口吻,一次次的懇求,段嫣覺得,她完全無法坐視不理。
“你且去好好準備,既然已經下定決心,那我就會鼎力支持,掌門那邊,我會幫你說情,必要時也會拉攏一些掌門身邊的執事弟子幫你說好話,你到時候在嫪掌事面前好好表現,嫪掌事這個人,我接觸不多,但每一次都印象深刻,他是個非常正的人,平心持正,剛正不阿,不要在他面前耍小聰明,表現出你本真和務實的一面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