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劍修用疑惑不解的眼神,詢問着自己的同伴。
可下一秒,他就收回了自己這句話。
因爲那股魔氣,近了更近了。
已經出現在他六感的感知範圍中。
這波人,應該是用一種非常高明的法寶,遮蓋住了自己身上的魔氣。
但魔修的氣息,再高明的法寶,也是無法徹底遮掩的。
就好像一個渾身是血的人,他就是噴再多的香水,那種血腥味也不可能完全消失。
緊接着,令劍修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因爲他們布着結界,修爲又遠高於對方,這些人壓根就沒有看到劍神谷的劍修在這裏。
只見他們停在距離劍神谷衆人不遠的地方。
興許是察覺到,這裏的靈氣,比較濃郁。
下一秒,他們拿出一個法器,組成了一個比較詭異的陣型。
爲首的魔修,口中唸唸有詞。
似乎在念着某一種咒語。
下一秒,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法器中飛出。
光芒將所有人籠罩其中。
一顆巨大的骷髏頭,出現在這些人的腳下面,骷髏頭外面,是非常奇怪的圖案。
一瞬間,這空氣間的靈力,變得稀薄起來。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魔氣。
這魔氣,不斷地擴散,不斷擴散。
很快,整片山林,都被魔氣籠罩。
劍神谷的修士,自然不會忌憚這區區魔氣。
他們已經布了結界,這外面的魔氣,是無法進入他們的身體中的。
可這番作爲,還是讓劍神谷衆人感到震驚。
爲什麼呢?
因爲這夥魔修身上穿的服裝,分明是雲羅宗的弟子服。
而爲首的修士,似乎就是雲羅宗前掌門的大弟子。
他們曾在其他場合,見過這個年輕人。
真是太荒唐了,雲羅宗前掌門的大弟子,居然是個魔修!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默契在這一瞬間,終於化成了密音的語言。
劍修震驚地問道,“我們要不要打斷他們?”
感覺他們在做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
“在沒弄清楚他們做什麼之前,不要打草驚蛇!”
年長,經驗最爲豐富的劍修,凝聲說道。
雖然他們修爲高,這點魔氣對他們來說,不過是撓癢癢。
但作爲一個修真者,他們喜歡的,還是精純的靈氣。
生活在魔氣的幻境下,確實會讓他們感覺到不舒服。
那種不舒服,就像是普通人生活在充滿霧霾的環境中。
雖然不會立刻死人,但身體絕對稱不上舒爽。
“少谷主,少谷主怎麼辦,少谷主還留在雲羅宗呢。”
想到少谷主江心月,劍神谷的修士,臉色終於變了。
江心月的修爲,不過築基,就算少谷主天賦異稟,但他畢竟只是築基修士。
築基和金丹,聽上去只有一個境界之差,江心月還能吊打許多金丹修士,可他確確實實只是一個築基修士。
他最強,也沒有超過築基修士的範疇。
將少谷主丟在詭異的雲羅宗,要是少谷主出事了,他們如何像谷主交代。
就在這時,依然是那位最年長,修爲最高的修士開口說話:
他們這些人,都是劍神谷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人物。
正是因爲如此,他們的行事作風纔會格外的小心。
若不小心,被有心人抓到了把柄,
別人就會利用他們的身份,大做文章。
那個時候,對劍神谷,纔是最不利的事情。
所以他們出馬,一定要萬無一失纔行。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只能等這幫子王八蛋幹完壞事,然後再出手結果他們!”
雖然劍修和魔修的仇恨,不若道修與魔修仇恨大,但他們劍神谷怎麼也是名門正派,見到了一個劍修,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跑掉,該殺的還是要殺的。
“嗯,記住,處理屍體的時候,利落一點,不要見血。”
“那是自然。”
幾個劍修,幾句話,便註定了這夥人的命運。
對於魔修,劍神谷的修士,從來都是嫉惡如仇的。
該下手的時候,絕不手軟。
。
在雲羅城郊外的魔修,污染空氣的同時。
房間中,修煉過羅漢心經的段嫣,也察覺到空氣中這抹異動。
段嫣儲物袋裏,所有的法寶,都散發着炙熱的溫度,似乎在驗證,段嫣的感覺,“不對……”
段嫣吶吶自語。
下一秒,他再一次拿出丹藥,吞服。
林子軒眼尖的發現,段嫣服用的,是比固元丹,對身體更加有奇效的築基丹。
築基丹這東西,雖然金丹修士吃了,沒有煉氣修士吃了,可以築基,也不似築基修士服用後,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但卻是補充靈氣,最好的丹藥。
剎那間,段嫣先前稍顯蒼白,猶然虛弱的臉色,變得紅潤起來。
而後,他站了起來。
“師弟?”
林子軒驚愕地看着突然站起來的段嫣。
下一秒,段嫣的離光劍,已經拿在了手掌中。
“發生了什麼事,你察覺到什麼了嗎?”
林子軒知道段嫣的修爲高於自己。
六感也比自己敏銳許多。
甚至因爲他修煉了《羅漢心經》,對付魔修,也比自己有法子。
段嫣蹙眉,“我感覺到了魔氣。”
“魔氣?怎麼可能,這是雲羅宗?!”
雲羅宗的修士,就是再勾結魔修,也沒有膽子,大喇喇的在自己宗門,釋放魔氣吧。
要知道這裏還有那麼多修士麼?
不過……
一想到那些精蟲上腦,現在大概在日-妹子的修士。
林子軒又覺得絕望。
那樣的一羣人,真的可以如師弟一般,察覺到魔氣嗎?
林子軒表情嚴肅起來,“你確定?”
“確定。”
段嫣堅定地說道,“雖然這股魔氣十分弱,但它散播的範圍,卻十分廣泛,若非如此,我亦不可能察覺到。”
雖然是這樣說,段嫣仍然非常震驚。
雲羅宗就算和魔宗有勾結,他們又怎麼會有膽子,在自己的宗門釋放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