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素通過密音，緊張地問道。
他很擔心趙荷香的安全，若非四周耳目衆多。
他就分出一抹靈識去檢查趙荷香的身體了。
那些妖修如此厲害，隨便哪個，都可以控制趙荷香的身體和意識。
他們還不容易發現。
趙荷香搖搖頭，她同樣的回以密音，“他們覺得我氣息乾淨，這些人，似乎能判斷出，我們殺過多少人，他們說，段真人手上的人命不少，氣息，不好聞……”
段嫣雖然距離趙荷香很遠，趙荷香這段密音，還是進入了她的耳朵。
簫素沒有絲毫意外，他倒是看不出來大佬的氣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他修爲不如大佬，看不出來也是很正常的，那些妖修修爲比大佬高，能看出大佬殺過人，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段嫣卻很驚訝。
因爲她知道，自己修煉了《羅漢心經》，周身的氣息，精純的不得了。
僅憑修士的經驗還有氣息，根本不可能看出，她殺過多少人，揹負着多少條人命。
因爲她的氣息，是乾淨的。
那七個妖修，居然說自己身上的氣味不好聞。
那一定是他們察覺到了什麼。
最有可能的是。
這些妖修原本的種族，天賦異稟，能夠看到許多尋常種族看不到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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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有點意思。
段嫣摸了摸下巴。
居然可以透過功法，製造出的假象，直接看到本質。
這可不是什麼稀疏平常的技能。
要知道，人族有許多分神期的大佬，都做不到這一點。
那些完全化形的大妖修，居然能看到她手上沾滿了鮮血，並且殺過很多人。
氣味不好聞是麼？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他們還說了些什麼。”
段嫣密音趙荷香。
趙荷香其實是不想對段嫣說這些的，因爲那些人的話，聽上去，真的很像是在說段嫣的壞話。
趙荷香斟酌了一下，她覺得自己腦子笨，不若簫素和段師妹靈活，考慮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她放下心中那一點點芥蒂和不安，索性將那七個妖修的話，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趙荷香好歹是個築基大圓滿。
這對她來說，沒不是什麼特別難的技能。
趙荷香敘述完，就低下頭。
她怕四周有敏感的人發現端倪，既不敢看段嫣，也不敢看簫素。
就像一支鵪鶉一般，縮着腦袋。
看上去窩窩囊囊的，很像她自己給自己建立起的人設。
一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
魔修非常看中力量。
哪怕大家都卑微的宛若螻蟻一般，底層的魔修，依然會崇拜他們當中的強者，踩一腳他們當中那個弱者。
趙荷香的表現，讓孫敬之其他的屬下，都非常看不上眼。
“爲什麼會讓這樣的傢伙，和我們一起行動！”
“這傢伙究竟是怎麼進入千魔宗的。”
“不是說，原本是血魔宗的嗎，嘿嘿嘿，血魔宗都是一羣懦夫，我聽說，咱們千魔宗攻打血魔宗的時候，血魔宗都沒怎麼反抗，就直接投降了，還不如合歡派呢，人家落霞山的合歡弟子，好歹還有點血性，血魔宗的人，嘿嘿嘿嘿……”
簫素牢記自己這個時候，是個血魔宗弟子。
就十分憤怒了。
“你們這些人，是怎麼說話的！”
簫素拍案而起，怒視着那些背地裏說小話的傢伙。
老實說，這根本就不是背後說人壞話了吧。
距離這麼近，又沒有用結界屏蔽。
這和直接說他們臉上有什麼區別。
“你們血魔宗出來的都是懦夫，這話有什麼錯，你們血魔宗的宗主對千魔宗俯首稱臣，你們血魔宗的血公子害我們死了那麼多兄弟，怕擔責任直接跑了！”
“你們血魔宗的人，但凡有那麼一點血性，都不可能是這樣，血魔宗的窩囊廢！”
“你特麼說誰窩囊廢！”
簫素狠狠啐了一口吐沫。
握緊拳頭，那架勢就像要打架。
低階魔修七八個人蹭蹭站了起來。
“說的就是你，血魔宗出來的懦夫！”
“嘿嘿嘿，你很生氣，是不是，有本事打我啊，有本事打我啊！”
魔修七嘴八舌地說道。
簫素撲過去，對着挑釁地低階魔修就是一拳頭。
七八個人頓時打成一團。
簫素擔心自己靈力泄露，被這些人看出自己原本的修爲。
就什麼法術都沒有，赤手空拳的肉搏。
千魔宗低階魔修的修爲，自然也是不怎麼樣的。
所以，對方也沒有用法術。
雙方直接揮拳頭，打成了一鍋粥。
聽到動靜。
馬車裏的孫敬之跑了出來。
不，他不應該用跑，而是逃了出來。
想想那些妖修對孫敬之的態度，在馬車裏面，還不知道怎麼調戲孫敬之呢。
“指揮使，那小子打人！”
這些低階魔修，誰也不認識簫素。
他們與那出言挑釁的七八個魔修交好。
自然是爲那七八個魔修說話。
就在這時，一直裝鵪鶉的趙荷香站了起來。
“指揮使，不是這樣，是他們挑釁的，他們說我們血魔宗出來的都是懦夫，這纔打起來的。”
“是這樣嗎？”
孫敬之聽到趙荷香這樣說，反倒是不着急了。
他就站在馬車外面，看着簫素和那七八個魔修，如屎殼螂滾糞球一般，打成一團。
簫素不敢使用靈力。
又不是什麼力量型的修士。
七八個人對一個，肯定是簫素落了下風。
他幾乎是被人圍毆的狀態。
但簫素也不是喫素的。
他雖然不能一個人，在不使用法術的前提下，將這七八個對手打趴下，卻可以逮着一個人猛揍。
簫素出拳，一拳一拳地搗在先前說血魔宗壞話的低階魔修身上。
表情十分猙獰。
“你說是懦夫，你說誰是懦夫！”
段嫣有必要懷疑，簫素早就想打架了。
這不過是他爲自己找的一個藉口。
“指揮使，怎麼辦，要不要分開他們。”
孫敬之身邊一個副手，開口說道。
他的模樣有那麼一點點不安，似乎很擔心，孫敬之會追究自己的責任。
讓他沒想到的是，孫敬之並沒有露出惱怒的神色。
相反，他目光鎖定打人的簫素，不僅沒有責怪的意思，還帶了兩分欣賞。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