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愁不愧是簡殊口中說的,西洲大陸最強宗門,廣仁寺的弟子。
在鷹哥拿出瞭如此厲害的法寶後,他竟然可以迅速做出調整。
不再用近身戰,而是用遠身戰的方式,對鷹哥發動進攻。
爲什麼用遠攻,因爲無愁知道,晁鷹手中那把魔劍的厲害。
那把魔劍,雖然只有剛剛出鞘那會,散發了無窮無盡的魔氣,緊接着,就像一把普通的劍一般。
觀衆席上的修士,再也感受不到那排山倒海的魔氣。
大家便以爲,晁鷹手中的法寶雖然厲害,但威脅力,還是不如江心月的天樞劍。
要知道天樞劍出鞘的時候,鬧出了很大的動靜,觀衆席上的修士,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法寶。
可晁鷹佩劍出鞘的時候,大家只感覺到一時的壓迫感,當魔氣散開了以後,似乎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兩者對比,晁鷹的魔劍自然不如江心月的天樞劍。
當然,這是觀衆的認知。
只有與晁鷹交手過的無愁,知道對手那把魔劍的厲害。
他根本無法近身。
只要他一靠近晁鷹,就可以感受到那股排山倒海的魔氣。
他甚至有一個荒唐的想法,那把魔劍知道他們若是知道自己威力很大,一定會對晁鷹有不好的看法,所以在有意收斂自己的魔氣。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無愁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不可能的,這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這樣厲害的魔劍。
要是有,也不可能在一個築基修士的手中。
更何況……
無愁不可能認錯的,因爲晁鷹身上那金燦燦的光芒,分明是佛宗的金光。
這晁鷹修的,就算不是他們佛宗的功法,也是和他們佛宗,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功法,這樣的修士,怎麼可能讓一把魔劍,任其爲主。
無愁雖然是這樣想的,到底沒有放鬆警惕。
他感受到晁鷹那把劍,不可一世的威力後,便開始了遠身戰。
他將自己的神識,注入自己的本命靈劍中。
用念力操控靈劍和晁鷹交手。
無愁的靈劍,也是一把極品靈劍,雖然級別不如天樞劍,或是鷹哥的魔尊劍那麼厲害。
但也是一把,可以和段嫣的離光劍,一較高下的寶劍。
無愁的修爲比鷹哥高,經驗也比鷹哥豐富。
縱然鷹哥收神兵利器,一時間,還真拿無愁沒有辦法。
一時間,雙方是勢均力敵的地位。
根本看不出,勝利女神比較眷顧誰。
饒是如此,已經讓臺下的修士驚呼連連。
要知道,無愁是成名已久金丹佛修,可那合歡派的晁鷹,是一個骨齡連二十歲都不到的年輕人。
雙方不僅在年齡上,天差地別。
在修爲上也有云泥之別,築基中期和金丹初期。
這金丹初期,還是一個準金丹中期。
這其中的差距,不是一般二般的大。
——“三清祖師在上,這真的是築基修士嗎,這年頭的築基修士都這麼猛了,這個晁鷹,比江心月還小吧,他是不是從孃胎裏,就開始修行啊!”
——“這個晁鷹也是合歡派的,折花郎和傾城公子的嫡親師弟?我聽說還有一個合歡派的,在隔壁長槍組,也是個牛-逼的要死的人物,叫高什麼的……合歡派的築基修士都這樣,臥槽,老子當年爲什麼沒報合歡!我特麼是齊國人哎,老家離越國不遠啊。”
——“好厲害,好厲害,燃死了,晁小弟,加油!”
——“乾死這幫死金丹!”
……
然後,觀衆席上的金丹修士,齊刷刷地瞪向那個高喊“乾死這幫死金丹”的二百五。
“二百五”縮縮腦袋,一臉驚恐,他蠕動着嘴脣,討好地說道,“我,我這不就是說順嘴了麼……”
唔,他是一個築基修士。
看模樣,似乎飽經金丹修士的刺激。
大家看到他這麼慫,再一次將腦袋轉了回去。
金丹打築基,贏了叫理所應當,輸了叫丟人。
算了,還是放過他吧。
觀衆席上的金丹修士,又默默地將視線移開。
鷹哥的劍法,是段嫣手把手教的。
段嫣傾力相授。
將自己會的,都交給了晁鷹。
雖然晁鷹名義上是段嫣的師弟,但事實上,整個落霞山都知道,晁鷹是段嫣教出來的,名爲師弟,實爲師徒。
段嫣在其他地方,都很好說話,唯獨在功課上,非常嚴厲。
鷹哥的基礎是很紮實的。
花容子曾說過,所有的靈活多變,都是建立在深厚的基礎之上。
花容子是嚴格要求段嫣和高長歌的,後來,段嫣又是這般,嚴格要求鷹哥的。
如今,嚴格要求的好處終於體現出來。
鷹哥雖然沒有無愁修爲高,但魔尊劍在手,憑藉層出不窮的詭異劍法,還有眼花繚亂的招式,以及令人防不勝防的法術,他竟然也可以和無愁這個金丹期的佛修大師,站成平手。
無愁的劍在半空中,時而分裂成八把,在八個方位一同發動攻擊,時而變成七把,湊成一個北斗七星陣,又或者是聚合成一把劍。
與此對應的是,鷹哥也採取了同樣的策略。
遠身戰,消耗的靈力,比近身戰要大很多,鷹哥自認爲沒有那麼多靈力供自己揮霍,所以他一直正面和無愁的靈劍對抗,時而是一個人,時而分裂出兩個人、三個人,四個人。
他們出招的速度急快,根本讓人看不清晰。
觀衆席叫好聲一片接着一片。
先前看向鷹哥眼中那些不屑一顧的目光,此時統統化爲虛無。
所有人欽佩地看着這個年輕的過分的築基修士。
此戰,無論晁鷹是否進階,今日之後,他的威名都將響徹整整個修真界。
所有人都會知道,東洲大陸有一個築基修士,竟然可以和成名已久的金丹修士鬥得難分難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