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烈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整個人瞬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掐着脖子,兩腳離地,抵在了走廊一邊的牆壁上。
窒息感瞬間傳來,王烈狠命的掙扎,兩隻手全力擊打着身前的手臂。
靜立在旁的林東,任憑拳打腳踢,依舊面無表情,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救救,救。”
王烈的臉煞白,反應過來的李濤沒有絲毫猶豫,狠狠的衝向了那支伸的筆直的胳膊。
猛烈的撞擊過後,是跌坐在地,一臉不可置信的李濤。
“這怎麼可能這不科學,完全不符合力學原理。他剛那一瞬間的速度,他的體重,瞬間的衝擊力,大致公式可以算出。。。。”
戴着眼鏡的老學究,呢喃自語。
“算個屁啊,快救人。”
李濤揉了揉發矇的腦袋,起身的同時,連忙喊道。
“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住你這麼一下。”
唐敬遠撇了撇嘴,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
“林凝,快讓你的人住手,他快死了。”
任憑李濤和一幫手下使出渾身解數,面前長相平凡的男子依舊紋絲不動。
無可奈何的李濤,衝着背對着站在原地的林凝,高聲喊道。
“很抱歉,我不認識他。”
林寧捋了把頭髮,緩緩扭過頭,嘴角揚起了個漂亮的弧度。
如果不是眼下這個環境,還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別鬧了,你不認識他,他怎麼會出手,快讓他住手。”
“真不認識,或許是路見不平,誰知道呢。”
“你。”
“我累了,晚安。”
林寧擺了擺手,果斷扭過頭,離開的背影,乾脆利落。
“臥。。這這就走了”
眼前是漸行漸遠的林凝,一旁是紋絲不動的平凡男子。
李濤咬了咬牙,摸上身後的槍套。
唐敬遠撇了眼李濤的手,衝着林凝的方向,高聲道。
“林凝,賣老唐個面子,成不。”
林寧沒回話,沒回頭,背對着衆人打了個清脆的響指。
“他如果出事兒,我跟你沒完。”
李濤抱起瞬間滑落在地,呼吸若有若無的好友,衝着面前長相平凡的男子怒吼道。
“你說了不算。”
這是林東整晚說的第一句話。
“拿下。”
一個有錢人的保鏢罷了,李濤懶得廢話,衝着一旁的手下揮了揮手,武力不夠火力湊。
看着面前黝黑的傢伙,林東眼神依舊沒有絲毫波動,默默的從後腰拿出了個差不多的玩意兒。
“。。。。”
原本以爲穩操勝券的李濤等人渾身一顫,滿腦子全是問號。
“這玩意兒氾濫了麼怎麼是個人都有。”
唐敬遠撓了撓頭,衝着一旁的同事低聲說道。
“我怎麼知道,那是你學生,不是我們物院兒的。”
“是人是鬼都有,就寶寶沒有,難受,想哭。”
李小莫撇了撇嘴,有些羨慕的看着同事手裏的傢伙。
工作一年多,摸都沒摸過一次,只是想想就有夠委屈。
李濤撇了眼那標準的制式武器,眼角微抽,看似鎮定的言語,實則心裏虛的不行。
在場的幾人,即便手裏拿着傢伙,用過的屈指可數。
就憑面前這人剛剛的表現,真要對上了,誰知道最後有幾個是站着的。
“我可以走了”
“。。。。”
李濤看了眼緩緩睜開眼的王烈,無奈的揮了揮手。
“再,再,做,一次,信,我,她,有,問題。”
王烈很虛弱,聲如蚊蠅,斷斷續續。
李濤嘆了口氣,微微的搖了搖頭。
“就這樣吧,沒意義。”
“扶,我起來,窗,邊。”
不得不說,王烈真的是有夠堅持。
李濤看着王烈那懇求的眼神,將王烈扶到了樓梯口的窗戶前。
“我去處理下監控,你緩會兒,別亂跑。”
“去吧。”
王烈頭都沒回,緊緊的盯着不遠處靜立在路燈下的林凝,摸在腰後的手,猶豫不決。
弄傷她,給她體檢。放了她,再找機會。心裏就像有兩個小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的道理。
“那個叫王烈的在窗口看着我們。”
匆忙趕下樓的林東,掃了眼身後,輕聲說道。
“幾個人”
林寧收回了邁出去的腿,看着腳下的地,雙脣輕吐。
“就他一個。”
“確定我說的是這一整面的窗戶。”
“確定。”
“有沒有監控拍到我的可能”
“沒有。”
“確定”
“絕無可能。”
“很好,外套給我。”
一手接過林東脫下的西裝外套,林寧眼神玩味,默默的轉過身,對上王烈的視線。
沒有一絲徵兆,念頭微動。
原本柔順的黑長直髮型,瞬間被男款短髮所替代。
林寧嘴角掛着絲輕蔑,擡起擦着紅色指甲的手,衝着王烈比劃了一根最長的手指。
窗口邊緊盯着林凝的王烈,瞠目結舌。
頂着件西裝的林寧快步消失在了夜幕裏。
直到坐進林東的那輛豐田埃爾法,林寧都沒有摘掉外套的想法。
直到李濤回來時,王烈都沒有動一下。
“瘋子,怎麼了”
“頭髮沒了,憑空消失了。”
“你說什麼”
“頭髮沒了,憑空消失了。”
“我去,你叫王瘋子,你可不是真瘋子,那玩意兒能憑空消失該不會是髮套吧”
“頭髮沒了,憑空消失了。”
“啪。啪。”
“頭髮沒了,憑空消失了。”
“來人,叫醫生。”
診斷室。
“你叫什麼”
“頭髮沒了,憑空消失了。”
“工作單位”
“頭髮沒了。。”
王烈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無論醫生問什麼,來來回回就只有這麼一句話。
李濤狠狠的錘了下身後的牆壁,腦海中瘋狂的回溯先前的點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