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嗎？”
方建軍緩緩睜開了眼睛，看了兩個孫子一眼，眼神很是失望。
“爺爺……”
“還好意思說？”方問山忽然呵斥起來。
“兩個世族少爺，被一個同輩打了臉面，卻跑到老頭子這來告狀？”
“想幹嘛？想讓老頭子我替你們出頭嗎？”方問山大聲的質問道。
“你們不要臉，我他媽還要臉呢！”
“都給我滾出去！咳咳咳！”
方問山氣得大吼起來，隨後便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兄弟兩人臉色難看至極，感覺灰頭土臉的，經老爺子這麼一說，他們兩個還真是羞愧無比，啥也不是。
“爺爺……”
“滾！！”
在方問山的咆哮聲中，兄弟兩人灰溜溜地逃了出去。
“老爺！”
這時候管家長庚連忙走了過來，將噴霧藥遞了過來。
方問山噴了之後，猛吸兩口，這才緩過勁來。
“這兩個沒用的東西！”方問山朝着門外看了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表情。
“老爺，這也不怪兩位少爺，現在看來，卻是咱們小瞧了江少爺！”長庚忽然開口說道。他對這個大少爺的養子，還是很有好感的。畢竟上次若非江少爺，他家老爺已經一命嗚呼了。
“嗯，別的不說，這小子的醫術的確是有些門道！”方問山忍不住嘆了一聲。
“大概胡家也是看中他這點吧？”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明白，一個邊疆來的小軍倌，憑什麼會受到胡家的重視，居然勞動胡龍親自下場。
“或許吧，老爺，之前的藥方，我還留着，不如您……”
長庚還未說完，方問山卻擺了擺手，“算了，按照同人堂的方子，我至少還有兩三年可活，用他的方子，萬一有什麼變故，我恐怕兩三年都活不成了，唉，可憐我那孫女，沒給她找到好人家，我怎麼放心得下！”
“老爺，我倒是覺得這江少爺是個可依靠的人！不然咱們再觀察觀察？”長庚猶豫了一下，忍不住說了出來。
“長庚在方家這麼多年，最信服的只有老爺您，還有大少爺！”
“能被大少爺收爲養子，我想這江少爺應該差不了！”長庚忍不住開口說道。
在長庚眼裏，方繼臣是方家最有出息的子弟。
甚至有老太爺當年的風範。
只可惜……
“繼臣……”方問山沉默了，忍不住搖頭道。
“如果他還活着，我哪裏還用這般操心拔力！”
“這孩子好是好，就是不懂變通！”
“我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太平盛世了，仗總有一天是要打完，這世道終歸還是要人情世故！”
“可他就是不聽！”方問山忍不住嘆了口氣。
每次提到大兒子，他心中都是唏噓不已。
那是他最倚重的子嗣，是他未來的接班人，卻成爲了權力鬥爭的犧牲品。
每每想起來，果真是哀莫大於心死。
“老爺，過去不可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