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收了手機，對站在她身邊的三哥說了一聲，往衛生間走去。
別墅外側有一個衛生間，就是供給庭院聚會的人使用的。
進去後是一個公用的洗手池，左手邊是男廁，右手邊是女廁。
“荀後？”
莫鸞敲了敲門，“你還好吧，你來衛生間爲什麼不讓成斂二陪你過來，你一個人可以嗎？”
裏面傳來輪椅滾動的聲音。
接着衛生間的門打開，莫鸞側開身，讓他出來。
莫鸞看着他的臉，鳳眼閃了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荀後的氣質似乎有些不一樣。
莫鸞推着他到專用洗手池洗手。
鏡子裏那人動作不疾不徐，細長白玉的手指被水流沖刷，形成了強勁的視覺效果。
他微垂着頭，看不到表情。
但是過於安靜了。
莫鸞一手撐着手柄，斜着身子問道：“荀後，你怎麼了？”
荀後擡起頭，從鏡子裏對視。
不知道是不是的燈光不夠亮，他的眼底的暈染着一層黑影，陰鬱乖張，看過去有種怪異難受的感覺。
莫鸞眼眸眯了迷，不確定地道：“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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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椅上人輕聲一笑，微微擡起下巴，光照進了那雙眼睛，黑影散去，滿目亮色。
莫鸞一愣，“喂，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人格換來換去故意嚇我？”
“沒有嚇你，身體有些不舒服，人格不穩。”
這個姿勢，一個不用低頭，一個不用仰視就能輕易的將對方捕捉。
“不用擔心，只是心跳有些快，身體有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莫鸞剛想說什麼，他又道：“你覺得我有哪裏不一樣嗎？我怎麼覺得，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莫鸞道：“估計是人格不穩造成的，你們到底有沒有找醫生？”
“有醫生，等回去後我就叫醫生過來看看。”
他說話的時候，雙眼是彎着的，倒有種小時候的感覺。
莫鸞抿了抿脣說：“現在就回去吧，我去找成斂二。”
“哎呦。”他失笑，“我纔來你就讓我走，捨得嗎？”
莫鸞道：“生日歌唱完了，生日宴也到了尾聲，你的身體要緊。”
他沒說話，半晌，擡眸看她。
問了個奇怪的問題：“你知道我有幾個人格嗎？”
“三個啊。”
“那你知道誰是主人格嗎？”
莫鸞微愣，眼睛不眨地看着他，“難道不是荀後？”
他沒回答，反而與她分析，“三個人格的性子你都瞭解，所以，你應該知道不管誰爲主人格都不會容忍副人格爲所欲爲，其實主人格都是希望自己的病能痊癒的。”
莫鸞沒說話盯着他，那人一笑，笑容在燈下有幾分明媚，他說：“爲什麼三個人格都忌諱看醫？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你。”
那人突然握住的她的手，結果剛開口，面色就一陣痛苦。
他緊緊握住莫鸞的手，似有千言萬語但因爲身體的難受張不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