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很疼。
手腳冰涼抽搐，身體往地上滑去。
“荀福，你怎麼了”
莫鸞走過去扶住他，他的身體已經卷縮了起來。
兩隻手攥的死緊，莫鸞想抽出他手裏的瓷碟也抽不出來。
“放鬆，身體放鬆。”
她輕輕撫摸着他的背，在他耳邊安慰他。
“沒事了，沒事了，放輕鬆。”
荀福面色痛苦，他用後腦勺撞擊櫃子，口齒不清地說話。
“我，我活不想不想活，解脫，我解脫”
語無倫次說個不停，強迫似的說話，給自己一層層的施加負能量。
櫃子撞擊的“砰砰”響，已經神志不清了。
莫鸞連忙把他箍在懷來，不讓他傷害自己。
“成斂二”
她朝着廚房外大喊，“快來，荀福的病發作了。”
成斂二幾乎是下一瞬就衝了進來。
一看荀福的模樣，臉色頓變。
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藥瓶，擰開蓋子，倒出一粒藥丸給他服下。
荀福舌頭僵硬，餵了好幾次才成功嚥下去。
藥效很快，沒一會兒他就平靜了下來。
整個人宛如虛脫了一般，渾身的汗。
臉色白的宛如白紙，雙眼空洞無神，生無可戀的悲觀模樣。
莫鸞想，她若是放開他，他怕是會躲在陰暗的角落裏，被悲觀抑鬱吞噬。
“莫小姐，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莫鸞搖頭，“沒事，可能是我說錯話刺激到了他。”
成斂二心情凝重，這段時間，人格交換很頻繁。
以前他猜不透，畢竟精神疾病都不簡單，何況是爺這種多重人格。
可他沒想到，三少爺會發病，而且到了全身抽搐自殘的程度。
這麼嚴重的情況，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莫小姐說，可能是她說錯了話。
成斂二突然明白了。
人格交替頻繁，更多的原因可能是與莫小姐有關。
自從和莫小姐相識，爺變了，大少爺出來後會去找她玩，三少爺也是如此。
而現在這個情況。
不是莫小姐說錯了話，而是三少爺越加敏感了。
在荀家多年，成斂二雖然不如心理醫生專業，但也仔細的瞭解過這個病。
所以他猜測，本就敏感的三少爺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肯定會更加小心。
生怕對方會討厭他。
對方的一句話也會被他無限放大，過度腦補
“莫小姐，等三少爺清醒過來後，你之前和他怎麼相處的，以後依然怎麼相處。”
成斂二認真的囑咐，“千萬不要小心翼翼的怕刺激到他，他會察覺到的，到時候肯定會更加自厭自惡封閉自己。”
“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車聲。
莫鸞說：“我大哥來接我了。”
成斂二說：“不好意思莫小姐，沒有招待周到。”
莫鸞把荀福給他，“荀後呢，怎麼沒見他”
成斂二鎮定自若地說：“可能是天氣的緣故，爺的腿不舒服，去老中醫那裏鍼灸了。”
“你這個貼身管家怎麼沒有跟着”
“我要照顧三少爺，爺那邊有云少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