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娘想說“我不是你阿姐”,然而不知道爲什麼,對着雲崢那雙飽含驚喜的眼睛,她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真是見鬼了!
難道是做夢的後遺症?
雲崢看着欲言又止的顧雲娘,心中越發驚喜:“阿姐,是你對不對?”
顧雲娘連忙否認:“我真不是,你肯定認錯了。”
她真的不是阿笙好吧?
只是莫名其妙做了個夢而已。
肯定是被那混蛋害的!
不過她可是有節操的人,絕不會因爲人家認錯了,就臭不要臉地冒充阿笙。
“阿姐,你是不肯認我嗎?”雲崢傷心地看着顧雲娘,“你當初還說,要做天底下最好的姐姐,每年我的生辰,你都會精心爲我準備一份禮物。你還說,等我長大了,就把你從小珍藏的那塊田黃石送給我。”
顧雲娘聽到這話,腦子裏莫名多出了一段記憶,脫口就說道:“明明是雞血石!”
這話一出,雲崢瞬間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着她:“你果然是我阿姐!”
顧雲娘也有些傻眼,本能地否認道:“不,我不是!”
她剛剛怎麼回事?
怎麼就突然說出那句話來了?
難道也是做夢夢到的?
可是,她又不是阿笙,怎麼會夢到這種事情?
巧合吧?
雲崢自然不信顧雲孃的話,他眼神複雜地看着顧雲娘:“你連雞血石都知道,怎麼不是阿姐?”
顧雲娘:“……”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不對,她真的不是阿笙!
顧雲娘怎麼也不願相信自己會是阿笙,根本就不可能的好吧。
她連忙說道:“我胡說的,你千萬別當真。”
雲崢:“……”
花顏:“……”
兩人都有些無語。
顧雲娘連這事都知道,居然還讓他們別當真?
他們要怎麼才能不當真啊!
花顏想了想說道:“顧……王妃,我不明白你爲什麼一直不肯承認,可阿崢這些年一直想着你,還有爹孃,他們因爲你的事,到現在都還耿耿於懷,鬱鬱寡歡。如果知道你還活着,他們肯定會很高興。”
顧雲娘聽着這話,腦子裏突然又冒出了一個畫面,畫面裏是一對中年男女,男子英武,女子溫婉,都在看着她笑。
顧雲娘看着他們,突然就覺得心裏很難受。
她夢到過這兩人,知道他們是雲笙是爹孃。
只是她不知道,剛剛看到的這畫面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夢裏出現過的,還是剛剛莫名其妙多出來的。
之前的夢本就混亂,夢裏似乎有很多人,不過大多數她都記不清了。
她也夢到過很多場景,只是醒來之後,能記住的只是少數。
現在腦子裏突然冒出這麼一個畫面,簡直莫名其妙。
顧雲娘覺得自己很不對勁。
她該不會是得了什麼臆想症吧?
怎麼腦子裏總是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就在這時,鎮北王突然來了。
見雲崢和花顏都在新房裏,鎮北王心裏突然很不痛快。
他冷冷看着兩人,不悅地問道:“你們來這兒幹什麼?”
今天可是他大喜的日子,這還是新房,你倆不覺得不合適嗎?
只是意有所指地對顧雲娘說:“既然王爺來了,我和顏顏就不打擾王妃了,王妃一定要保重好身體,告辭。”
說完立刻帶着花顏離開了。
鎮北王不解地看着他倆離開的身影,一直看到他們走遠了,纔不滿地哼了一聲,問顧雲娘:“他倆跟你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顧雲娘不想說阿笙的事。
她可沒忘記,當年鎮北王欺負她的時候,嘴裏喊的就是阿笙。
現在居然連雲崢也把她當成了阿笙。
要是讓鎮北王知道這事,這混蛋還不得更加理直氣壯地拿她當阿笙的替身?
她纔不傻呢!
“沒說什麼?”鎮北王有些不新,他可是瞭解雲崢的,要是沒有特殊的緣故,那小子不可能在大喜的日子跑到新房來。
“王爺在懷疑什麼?”顧雲娘故意板起臉,“難不成王爺是在懷疑妾身和雲世子?”
鎮北王瞬間沒了脾氣,甚至還有些心虛氣短:“我怎麼會這麼想!”
他就是懷疑顧雲娘跟楚懷安,也不可能懷疑她跟雲崢啊!
顧雲娘長得跟阿笙那麼像,雲崢最多把她當成姐姐,怎麼可能會有別的想法?
他又不傻,怎麼可能會懷疑他們。
顧雲娘當然知道他不會懷疑,不過是故意拿這話來堵他罷了。
果然她這麼一說,鎮北王就不敢再問了。
顧雲娘在心裏得意地哼了一聲,然而很快又忐忑起來。
剛纔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畫面,實在是太奇怪了。
還有那什麼雞血石……
真是奇怪,她怎麼會知道雞血石?
難道也是夢到的?
可是不對啊。
聽雲崢的意思,雞血石是他跟他姐姐之間的祕密,外人應該是不知曉的。
她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雞血石的事?
真的是巧合嗎?
肯定是巧合。
如果不是巧合,難不成她還真是阿笙?
怎麼可能嘛!
顧雲娘迅速說服了自己,然後不爽地看着鎮北王。
越看越覺得不順眼。
她現在只要看見這混蛋,就忍不住回想起他當年的一去不回。
要不是爲了蓁蓁,她纔不會嫁給他!
哼,貴爲王爺又怎麼了?
王爺就可以欺騙你無知少女了?
對她騙心騙身了?
真是個王八蛋!
顧雲娘越想越氣,一點兒不想面對鎮北王,於是她問:“王爺莫非已經安排妥當了?”
才離開多久呀,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
就不能在外頭多待一會兒嗎?
急着跑回來幹什麼?
鎮北王有些不好意思,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捨不得顧雲娘,所以急急忙忙交代完,就趕了回來呢?
他故作隨意地擺了擺手:“本來也沒有多少事情,自然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那些事情總不可能全都讓他親自上吧?
底下那羣人幹什麼喫的?
他可不像哥哥那麼傻,活活把自己給累死。
鎮北王得意地想着,開始沒話找話:“咳,你在這裏可還覺得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