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墨十四胡來,他又補充道,“你們想啊,寧修不是想用顧元蓁算計主子嗎?你們以後盯着顧元蓁,看那寧修以後還怎麼算計!”
墨十三聽到這話,覺得很有道理,便拉住墨十四:“十八說得沒錯,你別亂來,壞了主子的計劃。”
墨十四朝她點了點頭,隨後不屑地瞥了墨十八一眼:“小十八,你是皮癢了吧?難道在你眼裏,我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嗎?”
墨十八想到墨十四的性子,心頭猛地一跳。他討好地朝墨十四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說道:“怎麼會呢?我這不是……不是擔心那顧元蓁太氣人了,氣到姐姐嗎?”
“哼!”墨十四嫌棄地瞪着他,一把將他退了開,“油嘴滑舌!再讓我聽到你胡說,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墨十三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匆匆留下一句“我和十四先去收拾東西”,就追了上去。
留下墨十八無語地抹了抹頭上的冷汗,爲自己掬了把辛酸淚。
嗚嗚嗚,他可真是太難了!
爲什麼他是最小的那個啊!
不過,主子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要監視那顧元蓁,也用不着把墨十三和墨十四都派過去吧?
難道是爲了裝個樣子?
墨十八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同一時間,墨御天也正鬱悶地皺着眉頭。
自從昨晚見了那“顧元蓁”,他總是無法忘記她。
她和昭華長公主太像了。
究竟是爲什麼?
是她在說謊,還是她真的是……
想到某個可能,墨御天緊張地抿直了脣,不敢繼續再想下去。
……
楚家。
楚懷安氣氣勢洶洶地衝進明德院。
明德院的下人看到後,連忙有人去給顧雲娘報信。
顧雲娘立刻走了出來,攔住了楚懷安。楚懷安依舊蒙着臉,但她還是察覺出了他的不滿。
顧雲娘瞬間沉下臉色,不悅地質問他:“老爺這是幹什麼?氣勢洶洶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來興師問罪的。”
楚懷安死死瞪着她,咬牙切齒地問道:“顧元蓁呢?讓她出來,我要見她!”
顧雲娘一聽他這語氣,就意識到他真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瞬間皺緊了眉頭,擡着下巴和他對峙:“蓁蓁昨天才大病了一場,今天還沒好全,在屋裏歇着呢,你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就好。”
楚懷安擡手想要將她推開,結果手臂剛擡起來,脫臼的地方就傳來劇痛。
他痛得連忙垂下了手臂,心頭的怒火卻燒得更旺:“我說了,我要見她,你趕緊讓她出來!顧雲娘,你知道我的脾氣,別逼我!”
顧雲娘臉色一變,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安。她依舊沒有讓開身子,只是不解地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讓你大中午的跑來興師問罪?”
難道是老虔婆跟他鬧了?
還是楚長欽和楚長銘說了什麼?
顧雲娘一時想不出,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這時,聽到動靜的傅元蓁大步走了出來。
楚懷安氣得正要發火,突然發現有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偷窺,只得忍着火氣說道:“先進去再說!”
站在外頭像什麼樣子?
傅元蓁挑了挑眉,轉身走進堂屋。
顧雲娘連忙跟了上去,擔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蓁蓁,你怎麼沒穿斗篷就出來了?外頭這麼冷,你要是再病了怎麼辦?”
剛說完她就愣住了,傅元蓁的手心很燙,一點兒都不冷。
顧雲娘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元蓁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走到主位,直接坐了下來。然後她面不改色地看向楚懷安,淡淡說道:“你有什麼想說的,現在可以說了。”
楚懷安瞬間愣住了。
怎麼回事?
他纔是一家之主好不好?
小賤人居然當着他的面直接拉着顧雲娘坐在了主位上,讓他這個一家之主的面子往哪裏擱?
楚懷安氣得就想把傅元蓁拉下來,給她兩個大耳刮子讓她漲漲記性。
然而他剛邁出一步,突然就想起了受傷的楚長欽和毀容的楚長銘。
楚懷安瞬間僵硬在了原地。
他糾結了一下,決定還是先問正事要緊,於是連忙質問道:“外頭的流言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跟墨御天說了什麼?”
傅元蓁此時還不知道外面的流言,她知道楚懷安會散佈流言,所以並沒有去關注。
卻不想,楚懷安竟然因爲外面的流言氣成了這副樣子。
怎麼回事?
難道出了什麼變故?
她心中驚疑,面上也露出驚訝地樣子:“外頭的流言怎麼了?”
楚懷安見她一副茫然不知的無辜樣子,心裏積壓的怒火瞬間熊熊燃燒起來:“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外頭現在到處都在傳,說淑華長公主逼我給你下毒,是墨御天救了你!”
傅元蓁一聽這話,立刻猜到是墨御天做的。
除了墨御天,還有誰會傳出這種流言?
不過墨御天想做什麼?
他爲什麼要把自己扯進來?
難道他終於發現自己的名聲太糟糕,想要利用她來洗白?
傅元蓁好笑地挑了挑眉,徹底明白了楚懷安的怒火。
先前她忽悠楚懷安放出流言,說楚長欽和楚長銘是爲了救她才受的傷,楚懷安想要好名聲,肯定是照做了。
誰知道居然有人扯開了他蒙在臉上的遮羞布,把他的醜陋嘴臉全給暴露了出來。
難怪楚懷安會氣成這樣,還迫不及待地跑來找她興師問罪。
這狗東西怕是覺得自己被她愚弄了。
傅元蓁雖然想不明白墨御天這麼做的目的,可不得不說,墨御天這麼做,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懷。
她先前故意用名聲利誘楚懷安,不過是想讓他顧忌名聲,不至於狗急跳牆,好有充足的時間,讓顧雲娘跟楚懷安和離。
現在墨御天讓人傳出消息,倒是幫了她一把。
有了這樣的流言,她哪裏還用得着慢吞吞地算計?
傅元蓁得意地笑起來:“看來,王爺對你很不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