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1715章 你愛不愛我?
    在黑暗中,梁歌的臉不如白天看得那麼真切。

    我不知道他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因爲梁歌這個人我好像越來越琢磨不清。

    他下一步要做什麼呢?

    也許就會給一個猜不到的答案。

    他沒有停留太長時間,很快就回答。

    “愛。”

    這個回答着實驚到我了。

    我毫不掩飾我的懷疑:“我沒聽錯吧,梁歌,你在說什麼你知道嗎?”

    “回答你問的問題。”

    “我問你,你愛不愛我?”

    他雲淡風輕地點點頭回答:“愛。”

    我快要被他笑死:“你知道嗎?這是我長這麼大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爲什麼呢?”他很認真地看着我:“我不覺得可笑。”

    “你在撒謊,不可能。”

    “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他還是在笑。

    以前都是我耍弄別人,現在我好像被他耍了,覺得非常不舒服。

    “說謊會長長鼻子的。”我連童話故事都搬出來了,可見我此刻內心有多茫然。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爲什麼不相信會有人愛你?”

    “那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告訴我愛人的感覺是什麼?”

    梁歌皺緊眉頭,他好像真的在認真思考,然後認真地一字一句地回答我:“愛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很多種感情糾結在一起的。”

    “什麼樣的感情?”我倒不介意不恥下問。

    梁歌依然注視着我,他的眼睛在黑夜中特別亮,就像是一個空中有一顆特別亮的星星,亮得讓人心發慌。

    “有憐惜,有喜歡。有心疼,也有一種共情。”

    “你跟我共情?”我都快被他給笑死了:“你父母雙全,家庭幸福,從小就含着金湯匙出生,你跟我有什麼共情?你想拉近跟我的距離,用這種方法也太牽強了吧。”

    “不是說生長經歷,是說有時候你的痛苦和無助我能夠感受得到。”

    我發現自從我摔了以後變遲鈍了,被梁歌說的愣住了。

    “你演言情劇呢?什麼我的痛苦和無助,我自己都沒感受到,你感受個屁啊?你少來這一套,你別以爲你用美男計就能唬到我。喲,你真是墮落了。”我痛心疾首地搖搖頭。

    “隨便你怎麼想,但是我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真心的。”

    “神經。”我笑的嘴巴張的好大。

    天台上的風也大,差點沒把我給嗆死。

    我說:“你說你愛我,那什麼時候愛上我的?別告訴我是很早以前,如果你再往前說的話,那你可就很有出軌的現已。要知道你和蔣素素分手沒多久就跟我結婚了。你說你愛我,哇塞,梁歌真看不出來你那麼博愛。這邊剛剛跟蔣素素分手那邊就愛上我了。”

    就在這我直搖頭令我歎爲觀止的時候,梁歌說:“我對蔣素素,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起我就不愛她,但是我卻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了。”

    “願聞其詳。”反正也沒事,我有的是時間跟他打屁。

    “好像是從你跳下大海,我把你拉上來的時候。”

    我真沒想到是這個時候,我看着他:”你心理變態,虐待狂,你神經病啊,你看到我跳海居然還會在這一刻愛上我。“

    ”我不是在那一刻愛上你,我是在那一刻忽然知道我愛你。因爲當我看到你跳進海里的那一刻,我內心忽然升起的那種無助和恐慌。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一刻我有一種感覺。就算我要跳進海里才能把你救起來,我也毫不猶豫地跳進去。”

    “那如果我死了呢,你也跟我一起死?”

    “我沒想到那麼遠。”

    “你要說不會的話,那我會大嘴巴子抽你。”我翻了個白眼:“我跟你認識才幾天,你就跟我說生說死的,鬼才信啊。我知道你想營造出你情聖的形象,但是你也要講究一些真實性,你那樣也太假了。”

    聊完了愛情,我長舒一口氣:“帥哥,不得不說這個話題真的挺解困的,我忽然就沒那麼困了。”

    “你以爲我在跟你說笑?”梁歌兩隻手抱着膝蓋,把臉腦袋放在他的膝蓋上,很專注地看着我。

    別以爲他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就會相信。

    我信他個嘚兒。

    “你的情聖等對我來說沒有用,如果你真的愛上我了,那我反而覺得你這個人很可怕。”

    “爲什麼?”

    “對我這種人來說。愛情就是掛在嘴邊隨口說說的玩意兒,但是對你來說愛情卻變成一種手段呢,我真是覺得你可怕至極。”

    梁歌終於沒再說話了,他長久地凝視着我,直到他的祕書在天台輕聲喊了他一聲:“粱先生,航班的時間要到了。”

    我跟他聳聳肩:“你可以走了。”

    梁歌百忙之中也能抽十幾個小時出來陪我一起瘋,已經仁至義盡了,我總不能做禍國殃民的妖妃,讓人家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吧。

    再說我算什麼狗屁美人,人家美人不但長得美還夠魅,我不但不夠魅,脾氣還不好。

    梁歌從我身邊站了起來,忽然伸出手,我以爲他要揍我,但是他只是在我的頭髮上面摸了摸。

    他的手很輕柔,柔到我覺得他有些神經錯亂了。

    在黑夜中他的眼睛仍然那麼亮,他的笑容讓我有些恍惚。

    他忽然低下身來在我耳邊輕聲說:“24小時之後你又能見到我了,所以這段時間乖乖的喫飯睡覺。”

    梁歌的聲音很好聽,他說的普通話裏又帶着一丟丟的北方口音,仔細琢磨還能琢磨出一絲軟糯,有一丟丟蠱惑的味道,讓我有好幾秒鐘的失神。

    一陣涼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然後我就快速醒過來了。

    我冷笑着揚着臉和梁歌的眼睛對視:“我還以爲你要給我一個吻別呢?”

    我向他撅着嘴:“怎麼樣?敢不敢?”

    像梁歌那樣要臉的人,身邊又是助理又是祕書的,我量他也下不去嘴。

    但是他卻彎下腰來掌着我的後頸脖,在我的脣上輕輕吻了一下。

    梁歌的脣好軟啊,但是現在不是我琢磨他的脣軟不軟的時候。

    這個狗賊,我讓他親他就親啊?

    我立刻毫不猶豫地狠狠咬上了她的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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