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287章 心中大石終落地
    我走過去,好像是飄着過去的一樣。

    走到醫生的桌邊站住:“我來了。”

    “唔,你好夏小姐,坐下說。”

    我坐下,嗓子像被人捏住一樣都喘不過氣來,聲音發出來都是飄的。

    醫生把報告遞給我:“你先看,我給你講解。”

    我深吸一口氣翻開,滿頁的黑體字在我的眼前飛舞,我忽然發現自己不識字了。

    我努力看了半天,還是擡起頭對醫生說:“我看不懂。”

    醫生戴起眼鏡,拿過我手裏的報告:“夏小姐......”

    他一開口我就知道要長篇大論,我不想了解的那麼清楚,什麼病原體什麼的,我只要知道結果。

    我吞了口口水:“您只需要告訴我穀雨有沒有被感染,兩個字,求您了。”

    醫生看着我,我看着他的嘴型,如果他敢說出我不想聽的任何一個字,我保證會撲上去撕他的嘴。

    “經過我們的化驗和細菌培養,並沒有在穀雨的血液中發現感染源,也就是說,化驗結果爲陰性。”

    我搶過醫生手裏的報告翻到最後一頁,果然用藍色的印章刻着陰性兩個字。

    這個我明白,陰性就是沒有感染那個病。

    這八週的時間,我沒一天不在煎熬,我甚至都在想如果穀雨真的傳染了這個病,我就陪她到她喜歡的地方住着。

    她喜歡馬爾代夫那種小資的地方,我們就在那種海島上買一棟房子,生活在她喜歡的地方,做她喜歡的事情,直到她的生命終止。

    現在,現在不用了。

    穀雨沒事,蒼天有眼。

    我差點沒親醫生一口,一疊聲地說謝謝,眼淚流了一臉。

    醫生微笑着看着我:“夏小姐,你這個朋友真是難得,對朋友這麼好。”

    他只知其一,不知道穀雨是被我害的,如果她真的得了這個病,我真是名副其實的掃把星了。

    從醫生的辦公室裏走出來,我第一件事就給穀雨打電話。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全部堵在嗓子裏。

    穀雨不知道在幹什麼:“幹嘛打給我又不講話,小瘋子,是不是你”

    “嗯。”我一張口,嗓子都是啞的:“穀雨。”

    “我滴媽,你嗓子怎麼了小瘋子,你在哭”

    “穀雨,我晚上請你喫飯。”

    “啊喫什麼”

    “你想喫什麼”

    “海鮮。”

    她真俗,萬年不變的,每次要宰我準要喫海鮮。

    不過我今天心甘情願地被她宰,她今天就是一頭扎進龍蝦池裏我都不吭一聲。

    我點頭:“好,就這麼訂了,你定地方。”

    “哦,小瘋子,幹嘛請我喫飯,是不是看我給咱乾兒子買東西很辛苦慰勞我”

    “你長的美你說什麼都對。”我掛了電話,能夠想象得出電話對面的穀雨怎樣的一臉錯愕。

    她肯定覺得我腦子壞掉了,今天對她如此和藹可親。

    我心頭大石終於落地,簡直想放禮花慶祝。

    我去找桑旗和白糖,他們已經抽好血,白糖高高卷着衣袖露出白白的胖胳膊,很驕傲地跟我展示他胳膊上的針眼:“媽媽,我沒哭,一滴眼淚都沒掉,叔叔說不哭就不會痛。”

    我把他的袖子拉下來,笑着摸摸他的臉蛋:“那你真勇敢,叔叔哭了嗎”

    “我都沒哭,叔叔怎麼會哭”

    桑旗彎腰將白糖抱起來,看了看我:“結果是好的”

    “嗯。”我點頭,他看我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桑旗也似乎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我心情巨好,也沒問他們什麼時候拿報告的事情。

    穀雨平安無事,現在就算天塌下來我都覺得沒什麼。

    從醫院出來,桑旗沒回家,直接去了公司。

    我跟他說晚上我和穀雨帶白糖出去喫飯,他沒說什麼只是說:“玩的開心點,我會多派及格保鏢跟着你們。”

    看上去,他對我的態度似乎比之前稍微好了些,但是也只是停留在客套的層面上。

    桑旗走了之後,白糖摟着我的脖子告訴我:“媽媽,叔叔說抽了血,一個星期之後他就是我的爸爸了,爲什麼”

    我看着他一清二白的黑眼珠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問他:“你喜歡他還是比較喜歡時西爸爸”

    “我喜歡叔叔,時西爸爸總是不愛笑,很嚴肅。”

    桑時西的確嚴肅,但是他對白糖是好的。

    這也是爲什麼這兩年裏,我對桑時西沒有之前那麼恨。

    有人善待我的孩子,我就會對那個人柔軟。

    我和白糖回到家,家裏人來人往。

    我拉住兩個擡着傢俱的:“這是幹什麼麼”

    “我們是傢俱店的,你們買了傢俱我們就負責運送和安裝。”

    我走進去,穀雨正站在樓梯上指揮:“送到那個房間,對對對,就是那個。”

    “你幹嘛”我走過去。

    “大兒子”穀雨瞧見了白糖就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乾媽給你買了傢俱,以後你就有自己的房間了,還有遊戲機。”

    “你給他買遊戲機幹嘛”我往樓梯邊躲了躲,讓送東西的上去:“你把整個商場都要搬來了”

    “我大兒子跟我一起住,當然得好好準備。”

    “你哪來這麼多錢”這些東西都是高檔貨,一看就價值不菲。

    “你姐們我今非昔比了,你知不知道桑旗的公司我有股份的,乾股,嘖嘖嘖。”她很得意地炫耀:“知道現在姐們的身家是多少麼”

    我還真沒興趣知道她有多少錢,她有錢就行。

    東西搬了一上午才差不多搬完,正好我房間邊上有個空房間,作爲白糖的房間剛好。

    “這些傢俱,說是環保傢俱,我買的都是最好的,但是還是晾一陣子再讓白糖住,這幾天白糖就跟我睡。”

    “幹嘛要跟你睡”

    “不打擾你和桑旗良辰美景啊”

    “美你的大頭鬼。”我挨着窗邊坐下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郎情妾意”

    “哪天我跟桑旗談談,我覺得他應該不是真心恨你,要不然他也不會娶你,他是那種娶自己恨的女人的男人麼”

    穀雨的話說的像繞口令,我聽着就累。

    白糖在花園裏玩,花園裏有秋千,有保姆陪着他。

    穀雨拍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如果孩子是桑旗的,那衛蘭一根汗毛都碰不着白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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