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姨還真的帶了一個大仙過來,那大仙繞着我走了好幾圈,摸摸山羊鬍子,跟我大姨嘀嘀咕咕。
後來大姨跟我說,大仙說我們家人氣旺,那個鬼魅不敢跟過來,然後她請了一把桃木劍回來,說等我回到錦城,就把它掛在我的牀頭,斬妖除魔保管那些妖魔鬼怪不敢跟着我。
我媽和我大姨好喫好喝的伺候着,我都有點長肉了,站在鏡子面前覺得兩頰鼓鼓的,像只倉鼠。
我媽卻很高興,她是希望我越胖越好。
快樂不知時日過,我在端城這裏有很多讓我感到很原始的快樂,比如我可以帶白糖去我小時候的那個廢棄的建築工地玩,那裏有很多的沙堆,比商場裏遊樂場的沙池好玩多了。
有時候我就坐在水泥管上看着白糖在沙堆裏面像一隻鼴鼠一樣刨着,內心很平靜,暫且都能把那些紛紛擾擾給拋在一邊了。
這天我帶着白糖在商場裏面逛,天氣越來越暖和了,從初春變成了真正的春天。
白糖帶來的衣服不多,我就帶他去商場裏面買衣服。
孩子終究是孩子,對於試衣服完全沒有熱誠,我給白糖接連試幾件之後他就不耐煩了,像個胖泥鰍一樣滑來滑去的我怎麼都抓不住他。
我乾脆把他放在高高的櫃檯上面,他跳不下來所以只能乖乖就範。
“媽媽,我要喫漢堡。”他在櫃檯上面像小蛇一樣扭動着身體。
我拍了一下他圓圓的屁股:“你在外婆家長了多少肉了,不許喫漢堡”
“阿公昨天就帶我去喫漢堡了。”
都說隔輩親,我爸我媽對白糖是有求必應,我就知道我爸經常偷偷的帶白糖喫這些東西。
其實我管白糖並不是很嚴格,那時候桑時西管的太嚴,根本不允許喫這些垃圾食品。
我跟白糖說:“你乖乖地坐好,媽媽去拿那件綠色的t恤來給你試。今天天氣熱,你乖乖的我還可以帶你去喫冰激凌。”
“真的”白糖眼睛發亮:“媽媽我要喫冰淇淋”
”所以你就乖乖的呆着別動。”
那邊的貨架上有很多各種顏色的t恤,小孩子的東西就是特別可愛。
店員很忙沒有時間招呼我,我就自己過去拿。
我把白糖放在櫃檯上,走到貨架邊一件一件地把我想給白糖試的衣服都給拿下來。
拿的差不多了的時候,一撇頭白糖居然在櫃檯上面站起來了,還在上面原地踏步。
我一身冷汗,急忙向白糖喊:“別亂動,乖乖地坐着”
因爲櫃檯很高,他一個沒站穩就會跌下來的。
我話音剛落白糖的身體就顫了顫,然後一個沒站穩就向櫃檯下面跌下去。
我嚇得將手裏的衣服全部扔掉,向白糖奔過去,但是貨架離櫃檯有一小段的距離,我跑過去只怕來不及了。
因爲這時白糖已經從櫃檯上面跌下去了,這麼高跌到地面上後果不堪設想。
我腦子裏面像驚雷一般炸開,就在白糖快要跌到地面的時候,我也還沒跑過去,一雙手就將白糖給抄了起來。
白糖還沒來得及哭出來就落到了一個安全的懷抱裏,我鬆了一口氣,嚇的我腿都軟了。
趕緊對抱他的那個人道謝:“謝謝您謝謝你,多虧了你,要不然的話他就要摔成一張披薩了。”
“不用謝,夏小姐,這是你的兒子嗎”
“我來這裏拍一個綜藝,端城不是有一個很有名的山嗎”
“你說的是辮子山”
我們端城有一座叫做辮子山,因爲它的山脈縱橫交錯,像一隻女孩子的麻花辮,所以就叫它辮子山。
那兒風景優美,現在早就成爲了旅遊的聖地。
“我們很有緣的,夏小姐。”
的確,好像經常都能偶遇湯子哲,他笑着摸摸懷裏的白糖的腦袋:“你兒子長得真可愛,我看他可以出道當小童星了。”
我笑着將白糖從他懷裏抱過來:“這小淘氣壓根不聽話。”
我先教訓白糖等會兒再跟湯子哲嘮嗑,我用手點了點白糖的腦門:“媽媽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乖乖的呆在櫃檯上別動,如果不是叔叔抱住你的話你的腦袋已經摔出一個大鵝蛋了。”
“媽媽,”白糖哭喪着臉:“我不要喫鵝蛋,我要喫冰激凌。”
“沒了,就你這種表現還想喫冰激凌”
“冰淇淋沒了”白糖扁着嘴立刻就哭了:“媽媽,我想喫冰激凌。”
“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告訴過你不聽話就沒有冰激凌”
湯子哲摸摸他的臉蛋:“這樣吧,你今天不乖媽媽罰你不給你喫冰淇淋,但是叔叔第一次見你,那叔叔今天請你喫冰淇淋好不好”
小胖墩有奶便是娘,只要有人請他喫冰激凌他都開心。
“你等會不用去拍戲嗎”
“不用,今天下午我休息,難得有時間一個人逛逛,不介意我請你們喫冰激凌吧”
“應該是我請你纔對,你剛纔救了白糖。”
“別說救這麼嚴重,再說一頓冰淇淋就想把我打發要不然我下午請你們喫冰激凌,你晚上請我喫飯好不好”
我把剛纔掉在地上的衣服拿起來,挑了幾件去櫃檯買單。
湯子哲和白糖就在店門口等着我,我付了錢之後走出商店,白糖已經和湯子哲混熟了。
白糖這小孩天生就有自來熟的本領,我媽說我小時候也這樣,只要是熟人跟誰都親,特別有人緣。
湯子哲見我過來,順手自然而地接過我手裏的紙袋,向商場的一角揚揚下巴:“那裏有個冰激凌店味道還不錯。”
“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
“我在端城有好幾天了,這幾天拍攝的景點就在商場附近,所以有時候我就會來這裏轉一轉。”
“叔叔,你是大人也喫冰激凌嗎”
“當然了呀冰淇淋那麼好喫,大朋友小朋友都愛喫。”湯子哲笑着答道,他轉頭跟我說:“有的時候壓力大了就喫一點冰激凌,可以減壓。”
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愉悅,好像還是有科學根據的,我笑笑不置可否。
能在端城碰到錦城的熟人也算是緣分,再說我和湯子哲總是能夠偶遇,就算他沒救白糖我請人家喫一頓飯也是應該的。
上次我開車撞了他的車,後來只是保險公司出面理賠,我連個面都沒露一下。
我們在冰淇淋店裏面坐下來,湯子哲給白糖點了最小份的繽紛冰激凌,我要了一份綿綿冰:湯子哲和白糖喫一樣的。
這家的冰淇淋果然很好喫:白糖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我知道他是捨不得喫。
我用紙巾擦掉他嘴巴邊上的冰激凌,跟他說:“你要是再喫得慢一些,冰激凌就化成水,那就不是冰淇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