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370章 氣氛尷尬
    “白糖”我大喊一聲,白糖正在花園裏跑來跑去,一個急剎車回頭看我:“媽媽,爸爸”

    他跳起來向我們跑過來,桑旗彎腰將他抱起來,在他的鼻子上點了一下:“瞧這臉跟花貓一樣。”

    我走到桑太太面前蹲下來,她拉住了我的手,眉目溫柔:“聽阿旗說你前段時間身體不太舒服,現在好些了麼”

    “我好了,媽。”桑太太的手很暖,但是很瘦。

    叫了她好幾年的琴阿姨,忽然叫媽,我是很習慣的,因爲在我心裏桑太太跟我媽媽沒兩樣。

    她卻紅了眼睛,緊緊握着我的手:“小至,一切都好了。”

    是啊,一切都好了。

    她漸漸地好起來,不讓人扶着也能慢慢地走,她依然風姿綽約,植物人的兩年似乎將她凍齡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歲月的痕跡。

    我幫桑太太收拾了行李,就接他們回錦城。

    路上桑太太問起穀雨:“穀雨那孩子呢,她也真是有心,在醫院天天照顧我,我住療養院的日子也天天給我打視頻電話,今天倒沒打來。”

    我就把她如何落荒而逃跟桑太太說了一遍,她聽的仔細,脣角微揚,我說完了她笑的眼睛彎彎的:“這倆人都沒摸着自己的心在哪裏,等摸着了就不這麼追逐了。”

    我沒太懂桑太太的話的意思,她輕拍着我的手背:“心偶爾會有迷路的時候,放心,會自己找回來的。”

    我依偎在她身邊,心中卻升起滿滿的幸福感。

    其實,我也不求桑旗能像以前那樣熱烈地愛我,只要像現在這樣,願意讓我靠近,就這麼不溫不火地過一生也就足夠了。

    車子是直接開往桑家的,桑家是在半山腰上,車子剛開上山的時候桑太太就察覺出來了:“這是要去桑家”

    “嗯,看爺爺,他想白糖了。”

    “那我先回去吧”

    “媽,這裏是你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你完全可以來去自如。”桑旗語氣柔軟,但卻透着一種霸氣。

    桑太太笑的很勉強,我知道她是不想見到衛蘭。

    我希望桑旗選在今天來桑家,正好是衛蘭不在家的時候。

    但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當我們的車在桑家大宅門口停下來,還沒走到門廊上就聽到衛蘭在媽歡姐的聲音:“你是瞎了嗎,我那個古董花瓶能用酒精擦你知不知道酒精會揮發掉花瓶上的花紋”

    衛蘭很暴躁,可見這段時間她和桑先生的關係仍然沒有修補好。

    桑先生在門口迎着我們,看到桑太太下車就過來扶着她的手臂,語氣溫柔:“我還準備去療養院看你呢,你這就回來了,在那裏還住的慣麼”

    以前什麼時候見過桑先生對桑太太這樣的態度

    之前桑先生大多數都是愛答不理的,現在殷勤了一百倍。

    衛蘭隨後出來,站在門廊前看到桑先生如此溫柔地扶着桑太太,臉色在紅色的夕陽下卻氣的發青。

    不過,可見衛蘭在桑先生心裏的地位每況愈下,她氣的臉色跟調色盤一樣但也沒發作,冷着臉轉身進去了。

    桑老爺子老當益壯,端坐在客廳裏等着我們去朝拜他。

    白糖率先跑過去,從衣兜裏掏出一大把花花綠綠的玻璃彈子給老爺子獻寶:“太爺爺,您看,我和周子豪打彈珠,我把他的全贏來了。”

    老爺子聲如洪鐘,笑的很是開懷,用力地頓着柺棍:“好好,好樣的,把他們的都贏過來我的重孫子以後是做大事的人”

    幸好白糖現在不在老爺子身邊,就他這種霸道的教育方法,是想把白糖教育成霸道總裁麼

    我覺得霸道總裁的人設可傻了,動不動就吹鬍子瞪眼的,心胸這麼狹窄能做什麼大事

    我跟老爺子打了個招呼,喊了聲爺爺。

    他目光嫌棄地從我臉上掠過:“唔。”

    就應了一聲還不情不願的,好像我欠了他多少錢。

    他看到了桑太太,臉上的笑容多了些:“琴晴,身體好些了麼聽阿旗說你醒了,我也替你高興,但我一把老骨頭的也不好去醫院看你。”

    “謝謝爸爸關心。”桑太太低眉順眼:“我現在已經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坐吧,身體剛好別老站着。”

    我扶着桑太太在沙發上坐下來,白糖到處瞄:“時西爸爸呢,時西爸爸呢”

    “白糖。”桑旗摸他的腦袋:“你要叫大伯。”

    “爲什麼”

    “因爲你們的關係就是叔侄。”

    “哦。”白糖似懂非懂。

    其實我覺得桑旗沒必要說的這麼清楚。

    我以爲桑時西不在家,但是他的身影在樓梯上出現,白糖一看到他就高興地喊:“時西爸爸”

    他完全忘掉了剛纔桑旗跟他說的話,然後就從沙發上跳起來向桑時西跑過去了。

    反正,我就覺得哪哪都透着尷尬。

    桑旗和桑時西在公司裏是對手,在桑家就如同陌路。

    即便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也是兄弟,鬧成這樣我總覺得我有責任。

    桑時西微笑着抱起白糖向我們走過來,順手拿掉我肩膀上剛在在花園裏落下的一片銀杏樹葉:“什麼時候來的,事先也沒跟我說。”

    “我發短信給你了。”我說。

    “是嗎”他掏出手機看了看:“哦,還真是。”

    他看到桑太太,禮貌地點頭:“琴阿姨,您身體好些了。”

    “好些了。”

    他抱着白糖順便拉起我:“我們在花房種的鈴蘭草開花了,我帶你去看。”

    正好,我不想坐在這裏,一羣人坐在一起沒什麼話講。

    可我剛動步,桑旗卻扣住了我的手腕,用了少許的力氣:“坐下陪爺爺聊會天。”

    我陷入兩難的境地,其實我是不想留在這裏的,但是如果我跟桑時西出去了,想必桑斯要生氣。

    桑時西攥着我的手放開了,他笑容溫淡:“我先帶白糖去花園裏玩,你空了就過來看看。”

    “嗯。”

    桑時西沒逼我,讓我沒那麼爲難。

    他帶着白糖走出客廳,我的目光印在他的後背半天沒收回來。

    我越來越覺得,桑時西和之前不同了,之前他會刻意地把我從桑旗身邊往他那裏拉,現在他好像更關注的是我的感覺。

    我的手上忽然傳來了疼痛感,桑旗握的比剛纔更加用力:“爺爺在跟你說話,你聽見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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