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560章 多疑的桑時西
    也許是院長的一番話,也許是我演的逼真連我自己都信了,所以桑時西也相信了我真的只記起了那一小段。

    我在醫院裏待了兩天就出院了,我總算可以不用待在滿是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裏。

    桑時西親自來接我回桑家,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在門口迎接我。

    見我過來便迎上來親熱地扶住我的胳膊:“少奶奶,您回來了?”

    我不認得她,她是一張生面孔。

    她自我介紹:“我是小黎,以前專門伺候您的。”

    桑時西真是多疑,院長說的話他都不是百分之百地信任,又弄出一個小黎來試探我。

    我跟她點點頭:“嗨,我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包含。”

    “不敢不敢,您以後有什麼事情就儘管吩咐我。”

    桑時西沒有進去,站在門口跟我揮揮手:“你好好休息幾天,我先去公司了。”

    “嗯。”

    我倚着花園的大門站着,很賢良淑德地目送桑時西上了車,駛離了我的視野中。

    小黎陪我站了會:“外面風大,進去吧少奶奶。”

    “不用,我又不是紙糊的,我想吹吹風。”

    她只好陪我站着,我臉色很臭,桑時西派她來估計是來盯着我的。

    吳芮禾他嫌太笨,現在我才咂摸出她的好來,我不該嫌棄她,笨有笨的好處,好糊弄。

    我在風口站了片刻便轉身回去,現在桑家人丁單薄,老爺子不在家裏住,衛蘭又極少在家裏,桑先生我也很少見到他,所以桑家傭人比主人多多了。

    我上樓回自己房間,剛好經過了桑旗的房間,房門開着,我不禁停住了腳步。

    我完全忘掉了小黎就在我身邊察言觀色,我扶着門框看的就出了神。

    天知道我現在多想見到他,哪怕現在看一看他住過的地方,都覺得心裏有些安慰。

    我不知道他在哪裏,也不知道他是否清楚我在哪裏。

    我正看得出神,忽然聽到了小黎的聲音:“這個房間少奶奶有印象?”

    我這纔想起來小黎還在,剛纔我失魂落魄的樣子都被她給看到了。

    我摸摸鼻子:“印象沒什麼印象,只覺得這裏面的氣息有些讓我不舒服。”

    “這是二少爺的房間。”小黎說完就看着我。

    她是想看我是什麼表情,接下來怎麼做。

    接下來自然是演技爆發的時候,看來我以後不僅可以做演員還可以做編劇。

    三秒鐘之後,我就給自己寫好了劇本,劇本的名字就叫做怒砸仇人房。

    我衝進了桑旗的房間,將桌上地花瓶掃到地上,然後拿起菸灰缸狠狠地砸到牆壁上,接着就歇斯底里地狂叫。

    小黎嚇壞了,我看得出她是真的被我嚇住了,她緊緊抱着我的腰往門口拽:“少奶奶,少奶奶,您不要嚇我,您別這麼激動。”

    “桑旗,這是桑旗的房間?讓他還我兒子,讓他還我兒子!”我跳着腳叫,演技極爲浮誇。

    但是,小黎似乎很喫我這一套,她慌里慌張地騰出一隻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桑時西打電話,聲音都是發顫的:“桑先生,少奶奶經過了二少的房間,忽然情緒失控了,把二少房內的東西都給砸了,現在少奶奶情緒很激動。”

    趁她在打電話,我乾脆推開她跑上了桑旗房間的露臺。

    在這裏,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上次出事的那個露臺。

    桑家是歐式建築,每個房間都有露臺,白糖和穀雨出事的露臺是在客廳的三樓,很大很寬敞。

    時隔一年,在我恢復記憶的時刻,我故地重遊。

    如果說前半段是在演戲的話,那現在我就沒再演了。

    我腿一軟就跌倒在木質的地板上,白糖蒼白的小臉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這幾天每天晚上做夢都能看到白糖和穀雨,他們不跟我說話,走的很快很快,我怎麼追都追不上,快要累死我了。

    有一瞬間,我忽然想從欄杆裏翻過去,是不是馬上就能找到他們?

    我這麼想也這麼做了,其實我此刻精神有些恍惚,我聽到小黎撕心裂肺地叫着拉住我:“少奶奶,您冷靜一點,您這麼做就是要我的命啊!”

    小黎尖銳又不太好聽的聲音及時喚醒了我,我回頭看她一眼整個人就軟綿綿地倒下去了。

    我這場戲,真真假假,令我自己都錯亂。

    我也說不清楚到底昏過去沒有,反正小黎驚慌失措地扶着我大叫着喊人上來,然後有人過來擡我,管家又吵着找醫生來,這一切地一切我都很清楚。

    那就是應該沒有暈過去,等到醫生這邊給我打上了點滴,那邊桑時西就坐在了我的牀邊。

    他緊握着我的手,我睜眼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我聽說是桑旗的房間,就沒忍住。”

    他了解地點點頭:“我明白的,你別太激動,白糖的事情不會這麼過去的,冤有頭債有主。”

    是啊,冤有頭債有主。

    我閉上眼,扭過頭。

    我沒看到事情的經過,但是我可以問桑旗,桑時西說的我不信,但是桑旗說的我會毫無保留地相信他。

    剛纔情緒太失控,我的頭都暈暈的,演戲把自己演的都搭進去了,看來還是不專業。

    我本來就不是這個專業的,我是記者好不好。

    我在房間裏一躺就是一整天,桑時西也沒去公司,就一直陪着我。

    他對我真是極有耐心,坐在我身邊念金剛經給我聽,讓我平復情緒。

    我還不知道桑時西也念佛經,總覺得和他的氣場很不搭。

    我閉着眼睛聽,聽着聽着就困了。

    桑時西說什麼我一個字都沒聽見,我的腦子裏始終有個小胖孩在奔跑,然後穀雨就在後面喊:“白糖,你給我停下來,你乾媽我跑不動了啦!”

    我一個沒忍住,眼淚就流了滿臉。

    桑時西在溫柔地擦掉我的眼淚:“夏至,你是個很堅強的人,等你的身體恢復了,我們再把白糖生回來。”

    這是本世紀我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白糖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說什麼生回來?

    可能,謊話說多了,連他自己都信以爲真了。

    我睜開眼睛拉住他的衣袖,用天真無邪的語氣跟他說。

    “講講我們之前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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