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563章 我把他推下湖了
    桑旗是多通透的人,一點就透。

    他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中已經沒了剛纔的傷痛。

    他站的筆直,任我跟他哭鬧廝打,我用力推他一下,趁機在他的手心裏塞了一張小紙條,上面是我的另一個桑時西不知道的電話號碼:“滾,滾,下次我見到你一定會要了你的命!”

    “你爲什麼不現在要?”他反問我,我愣了一下。

    呃,對啊,我在桑時西面前表現的這麼恨桑旗,沒道理現在見到了真人就只是哭鬧一番。

    不過,我怎麼要了桑旗的命?

    難不成我真的拿出一把刀來殺了他?

    神經啊,我只是演戲而已。

    桑旗把我問矇住了,我呆若木雞地看着他。

    他捉住了我的手:“等會我強吻你,你把我推進水裏。”

    什麼?

    我用餘光瞄了一下身邊的湖,今天很冷,湖水一定很涼,而且這上面全是浮萍,不知道下面有沒有淤泥。

    我呆呆地看着他,潛意識裏在抗拒。

    他忽然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進他的懷裏,然後就吻了上來。

    他的脣好涼啊,觸碰到我的嘴脣,我都被冰的顫了一下,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他漆黑的眼睛。

    今天的我看到他,和前幾日不一樣。

    那時候的我還沒有恢復記憶,但是今天前塵往事我全部都想起來了。

    所以,他吻我,我是很配合甚至是熱情地迴應他。

    桑旗忽然捏我一下,捏到了我的麻筋,我才醒過來。

    我跳起來用力推開他,把他推到了吊橋的鐵鏈子邊,他靠在橋邊看着我,等着我把他給推下去。

    臣妾做不到怎麼辦?

    我狠不下心將桑旗推進冰冷的湖裏,我知道他會游泳,但是萬一下面有淤泥怎麼辦?

    桑旗蒼白的臉頰映襯着身後漆黑的大山,形成了一個悲壯的色彩撞擊。

    我咬牙跺腳,狠了狠心又推了他一下,喊道:“你去死吧!”

    桑旗身體晃了晃,便從鐵鏈子的上方翻了下去。

    其實,我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是桑旗自己翻下去的。

    看着他落進了湖裏,濺起水花,我有種想跟着一起跳下去的衝動。

    但是我看到,剛纔躲在樹後面的那些保鏢向我跑過來,我只好轉身向他們的方向跑過去。

    我要把他們給引開,別讓他們落井下石就行。

    我跑到保鏢們的面前,翻了個白眼就順勢倒了下去。

    那些人七手八腳地扶住我,聲音驚悚:“太太,太太,您怎麼了?”

    “太太暈倒了,趕緊送醫院!”

    “那,桑旗怎麼辦?”

    “不管了,你快去開車!”

    一個人跑去開車,另外兩個擡着我往車邊走去。

    我髮絲擋着臉,用髮絲中看到桑旗的腦袋露出了湖面,我提着的心好容易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我被保鏢送到了醫院,醫生拿着手電筒又翻我的眼皮,我很想一腳把他給踢開。

    桑時西幾乎是飛一般地趕過來,站在我的身邊。

    醫生很有壓力,寫病例的時候手一直在哆嗦。

    “我太太怎樣?”

    “哦,目前沒看出什麼問題。”

    “那爲什麼會突然暈倒?”

    “這,這......”醫生張口結舌。

    “爲什麼暈倒都回答不出來,我養着你們有什麼用?撥那麼多醫學贊助金有什麼用?”桑時西大發雷霆,我倒是很少見他如此光火的時候。

    一個保鏢上前跟他咬耳朵:“桑先生,太太在公園裏遇到了桑旗。”

    我睜開眼,桑時西緊皺着眉頭盯着保鏢:“然後呢?”

    “太太情緒激動,把桑旗推進了湖裏。”

    桑時西轉過臉,發現我醒了。

    其實我一直很清醒,一路上保鏢們驚慌失措的對話我都聽的一清二楚。

    他們很惶恐:“完蛋了,太太暈倒了,桑先生一定會發火的,剛纔我就說離他們近一點你們不聽。”

    “桑先生說不能讓太太知道我們在跟着她。”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

    我很清醒,但是展現給桑時西的微笑卻是極爲虛弱的。

    他立刻在我的身後墊上一個枕頭,在我的牀邊坐下。

    “你遇到桑旗了?”

    “嗯。”我點頭:“我遇到他了,我很後悔我沒有帶刀,要不然我一定一刀捅死他!”

    “情緒不要這麼激動,你現在還在吃藥。”

    “我看到害死白糖的人,我怎麼可能不激動?”

    桑時西用一種極爲複雜的眼神看着我,我覺得,他現在對我只記起了露臺上的那一段已經堅信不疑。

    連我自己都覺得,我的戲已經演的以假亂真了。

    他看了我片刻,然後抱了抱我,在我的耳邊耳語:“夏至,別想這麼多了,這段時間就好好休息調養,把身體養好,我們還會有白糖的。”

    我跟他點點頭,然後就閉上了眼睛。

    我裝作睡着,其實是不想再跟桑時西說話。

    今晚我留院觀察,現在我住院就跟上館子一樣稀鬆平常。

    桑時西當然沒走,他在病房門口不知道在和誰說話。

    “這個時候我去參加什麼商會?不去。”

    “桑先生,這一屆的會長您勢在必得,所以這個會議您一定得去啊,太太這邊您放心,我會讓主治醫生每天去家裏給太太檢查。”

    “去幾天?”

    “一個星期。”

    門虛掩着,我在門縫裏能看到桑時西的背影。

    他背對着我,我都能想象出他此刻緊皺着的眉心。

    他要出差,還要一個禮拜?

    美死我了,他不在我的身邊的時候,我就感覺到特別放鬆。

    讓我時時刻刻地演戲,快要累死我了。

    過了一會,桑時西回到我的身邊,握着我的手低語:“你乖乖的,我要去美國開個會,很快就回來。”

    我睜開眼,裝作依依不捨:“多快?”

    “開完會就回來,一個星期以內。”

    “哦。”我眨眨眼,憋出一滴眼淚:“我會很乖,你別記掛我。”

    說完了,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說情話這種事情,如果讓我對着桑旗,那是張口就來,把肉麻當有趣。

    但是換成了桑時西就不行了,自己要把自己給膈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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