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頭看向桑旗,剛要問他那天在露臺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聽到林子外面傳來了動靜,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我想應該是桑家的保鏢,然後傳來了小黎的聲音。
“整個花園裏都看不到少奶奶,她能跑到哪裏去呢?”
估計小黎在我的房間裏沒找到我,就跟保鏢們說了。
這個女的真是煩,她就是桑時西讓她時時刻刻盯着我的。
我趕緊把桑旗往一邊推了推,小聲跟他說:“你快走!”
然後我慢吞吞地從小樹林裏面走出來,保鏢和小黎看到我,急忙向我走過來。
正要跟我說話,我先發制人:“你們看到她了嗎?”
他們被我問得莫名其妙:“少奶奶您說誰?”
“一個女孩子,腹部微微隆起,手裏還牽着一個小男孩,大概這麼高。”
我比劃了一下,小黎的臉立刻慘白。
“什麼女的?什麼小孩?我們家哪有孩子呀?”
“你真的沒有看到嗎?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呀!”
保鏢面面相覷,正要往樹林裏面走,我拉住他們指了指前方:“他們往那邊去了!你看那邊有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小孩,快點幫我追啊!他們剛纔還跟我說話來着!”
保鏢們特別茫然的往前方看過去,小黎已經怕得站都站不穩了。
我跺着腳朝他們大聲喊:“追不追?不追老孃親自追了呀!”
“好好好,少奶奶,你稍安勿躁,我們去幫你找人!”
保鏢們向前跑去了,小黎嚇得面無人色,扶着我的胳膊的手直髮抖。
我想桑旗應該走掉了,所以就慢悠悠地往前走。
“少奶奶。”小黎陪着小心開口:“您怎麼不在房間裏呆着,大半夜的跑到花園裏來呀?”
“我聽到有人跟我說話呀!”我笑嘻嘻地轉臉看着她:“一個小孩爬到我的窗口跟我揮手,要我陪他玩兒,我就下去了呀!”
“我的媽呀!”小黎捂住耳朵蹲了下來:“少奶奶,您別說了,太可怕了。”
我不理她,自顧自地往前走。
小黎趕緊站起來跟着我:“少奶奶…”她帶着哭腔:“你不要嚇我。”
“我哪裏嚇你了?我真的看到了。”
“那你不害怕嗎?”
“他是我兒子呀,我有什麼好怕的。你會怕你自己的兒子嗎?”
“我又沒有兒子。”她小聲嘀咕。
“下次你看到他別忘了給他一點好喫的。”
小黎兩隻手直搖:“不不,我不會看到他們的。”
“他們又不傷害你,有什麼好怕的。”
小黎還是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還是別繼續嚇她了。
走到大宅門口的時候,保鏢們已經跑回來了,告訴我:“少奶奶,那邊沒有人啊!什麼都看不到。”
“我哪裏讓你們找人了?找鬼呀找鬼呀!我兒子和我好朋友的鬼!”
我衝他們嚷:“幹啥啥不行喫啥啥沒夠的!”
我的火發的挺沒有道理的,但是誰讓我是他們的老闆,曉得我無理取鬧卻敢怒不敢言。
我走進大宅走到了我的房間門口,小黎還跟着我,我猛一回頭把她嚇了一個趔趄差點沒跌倒。
“你跟着我幹什麼?”
“我陪您回房間。”
“剛纔是不是你到房間裏來找我?”
“哦,我想問問您有沒有書,我好看一本快點睡覺。”
“想要快點睡覺,喫安眠藥好了。”
我從褲兜裏掏出一瓶藥塞進她的手裏:“喫一片,如果實在是睡不着再喫一片,死不了的。”
“您怎麼還隨身帶着安眠藥?”
我懶得再跟她說,推門就走進了我的房間,順便反鎖上門。
小黎陰魂不散,我真希望穀雨和白糖真的有鬼魂在這裏,立刻現身出來嚇死她。
他們怕他們,我卻想見他們。
我低着頭往裏面走,在牆壁上摸着了燈的開關,一擡頭桑旗站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跳。
我急忙衝到窗邊拉上窗簾,壓低聲音:“你怎麼沒走?還跑到我的房間裏來了。”
“我有話沒跟你說完,說完了再走。”
他還真是神出鬼沒的,我揉了揉鼻子,指了指沙發:“你坐吧,估計他們暫時都不會來騷擾我了。”
他坐下來,也順勢將我給拉下來,我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想跟我說什麼?”
“跟你說一說我們和蘇菀的故事。”
“你們?”
“對啊,我和桑時西,想要聽嗎?”
“你想說我就聽。”我明明是想聽的。但還要裝出傲嬌的樣子,自己都覺得自己個膈應。
我倒了一杯水給他,他潤潤嗓子就開始了講述。
“蘇菀和我還有桑時西我們曾經都是同一所大學的,蘇菀是我們的學妹,在我們學校裏有一個仙女的稱號。”
“那也就是說長得很美了!”我一開口就有些酸溜溜的。
桑旗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我跟她長得挺像的唄!”我說。
桑旗認真地看了看我:“你的眼睛比她大,但是眼神太犀利。你的鼻子倒是跟她一樣挺的,但是太鋒利。你的嘴巴呢是好看的,可是太伶牙俐齒了。”
“說來說去反正我就樣樣不如她。”我立刻翻臉。
桑旗笑着將我往他的懷裏摟了摟:“我從來沒覺得你像她呀!”
“呸,你少來這一套,你當我是瞎的呀!我看過蘇菀的照片,我跟她真的很像。”
“我從來沒有喜歡過蘇菀,哪裏會有替身這麼一說?你是不是整天想太多?”他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腦門:“還要不要聽我繼續往下說?”
行,我看他嘴硬到何時?
我點頭:“那你繼續往下說。”
“蘇菀的父親開了一家小公司做進出口貿易,有一天人託人的請到了我和桑時西喫飯。那時候我們雖然在上大學,但是大禹旗下的兩家子公司是我和桑時西分別在管理,蘇菀那天也在,我們就這麼認識了。”
“你們原來是一個學校的本來不認識嗎?”我立刻抓到了桑旗話裏的漏洞。
“學校里人多了,我們怎麼會認識?也是在飯局上遇到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們是一個學校的。”
“一個學校的很了不起嗎?”我憤憤不平地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