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站在這裏做什麼?”桑榆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沒回頭。
她走過來看我一眼,急忙將我拽開:“我不是讓你陪她去洗手間嗎?幹嘛這個表情?”
我甩開桑榆的手直接從大廳走出去。
去他孃的演戲,如果桑時西現在跑出來我就會立刻告訴他,老孃恢復記憶了,那又怎樣?
我不要再跟他這麼假惺惺的演下去了!
我直接驅車回到了桑家,剛好在花園裏面看到了園丁。
我跟他說:“拿一把鏟子給我。”
園丁很錯愕:“怎麼了,少奶奶?”
“我讓你拿一把鏟子給我,要大的!我要挖土的那一種!“我跟園丁大聲咆哮。
他沒敢再多問,趕緊去給我拿來。
我接過園丁對我的花鏟就徑直走到花房。
這個花房是桑太太以前最常呆的一個地方,這裏面有她種的各種名貴的蘭花。
她那是在桑家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種花上面,我知道也許是因爲是無法寄託,就寄託在這些花花草草上。
如果衛蘭說的是真的,我一定會將衛蘭的頭給扭下來。
我氣勢洶洶,沒人敢攔着我,只有一個人抱住了我的胳膊。
“嫂子,你要幹什麼?”
“你放開我,不然的話我一起都弄死你!”
“你不要這樣,你這樣會前功盡棄的。”
“你知道衛蘭跟我說什麼嗎?她說她殺了我婆婆,現在就埋在這花房裏頭!”
“也許不是真的,也許只是她詐你的!”
“我現在沒有那麼理智的分析,我現在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如果是呢?”
“那我會把衛蘭的皮一層一層的剝下來!”
“只怕到時你還沒近得了衛蘭的身,就已經被拖走了。”
“你放開我,桑榆,現在別跟我說忍辱負重這種事,我不管你是什麼樣的問題,是什麼樣的目的去討好她!你放開我!”
我用力推開桑榆跑進了花房,花房並不大,四周都是搭的花架子,很多名貴的蘭花都在花架子上面。
只有中間的一小塊是泥土,四四方方的,怎麼看怎麼像一個墓穴。
我把門從裏面給反鎖起來,不讓桑榆進來,就算是衛蘭說的是假的,就算是她有意來詐我那又怎樣?
我要求證,我要知道桑太太是不是還活着。
我一鍬下去就閃了腰了,我強忍着疼痛,一鍬一鍬地挖。
一鍬下去是泥土,第二鍬下去還是土,今天就算是把這裏挖出一口井來,我也要繼續挖下去。
桑榆在外面瘋狂的拍着門:“嫂子你別發瘋,他們馬上就要回來了!你試想一下他們怎麼可能殺了一個人,將人埋在自己家的花園裏?她根本就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不管,我不聽,誰也不能阻止我。
漸漸的,桑榆的聲音變小了,而門外卻嘈雜起來,我看到了衛蘭的臉,還有桑時西,他正表情複雜地隔着玻璃門看我。
我挖的很辛苦,雖然不至於挖出一口井,但是也挖了有很久了,什麼都沒看到。
衛蘭騙我,桑太太不在這裏,我鬆了一口氣。
有園丁將花房的門打開了,桑時西走進來一地狼藉,又看了看我手裏的鏟子,很忍耐地開口:“你在幹什麼,夏至?”
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她媽媽詐我說桑太太死了,所以我才抓狂。
至少能夠證明她是騙我的,被她詐出來了又怎樣?
我剛要開口,桑先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走出來,拿下了我手中的花鏟淡淡地道:“我要在中間這小塊花圃上種花,讓夏至幫我鬆土,不過你松的太多了,這塊土壤不好,連蚯蚓都沒有,一點都不肥,養不了什麼花的。”
衛蘭立刻從後面走過來,聲音尖利:“你什麼意思閆彥坡,你什麼意思?你不要幫她說話,什麼種花?她是聽我說以爲那個賤貨死在這裏,過來挖屍呢!時西,聽好了,這個女的根本就是早就恢復了記憶!她在這裏跟你玩潛伏呢!”
桑先生皺着眉頭:“我說是幫我種花就是幫我種花,怎麼現在我在這個家裏已經這麼沒有話語權了嗎?”
衛蘭禁聲,雖然她還是很不服氣。
桑時西看着我開口:“既然這樣,你回屋洗個澡就休息吧!”
我從衛蘭的身邊擠過去,聽到她跟桑時西嚷嚷:“你是瞎了嗎?這麼憋腳的謊話你也相信?這個女的心從來沒有一刻是向着你,她早就恢復記憶了,不然我跟她說那賤人死在花房裏,她會這麼發瘋似的過來挖嗎?”
“媽,爸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夏至在幫他種花,就這樣,你們早點休息吧!”
我快速地回到了房間裏,桑榆正坐在我的沙發裏等着我。
我很煩躁:“你出去,我要洗澡。”
“嫂子,我跟你說過了,衛蘭就是詐你的,根本沒有那樣的事情,現在我大哥只是給你面子順着臺階下來,他心裏已經很清楚了。”
“這本來就已經不是個祕密了,連你都知道了,連衛蘭都看出來了,這算什麼祕密。”
我煩躁地揮了一下手:“好吧,都知道吧,無所謂,你出去我要洗澡。”
我刨坑刨得一身的臭汗,腿上和手上都沾滿了花泥。
我被衛蘭給耍了,但是不要緊,我明知道她耍我,但我心甘情願的上鉤。
我寧願她騙我,但桑先生爲什麼要幫我說話?
我跟桑先生之前的關係一直不對付,可以說我一直很恨他那麼對待桑太太,但是他今天忽然幫我,的確是令我有些始料不及。
我在浴室裏面洗了很長時間的澡,等我從裏面出來的時候看到桑時西正坐在我的沙發裏。
他的臉色很臭,我就知道我躲不過去了。
他在人前賣了他爸一個面子,但是桑時西可不是一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