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633章 嚇死我了
    劉嬸拿湯來給桑旗,現在在整個桑家所有的傭人當中,我大概只能相信劉嬸了。

    不是因爲我曾經賄賂過她,而是她的眼神。

    一個人善不善良從她的眼睛裏能夠看得出來,每次劉嬸看到桑旗之後都會跟我抹半天眼淚。

    她說二少爺是她看着長大的,從小二少爺就懂禮貌人又聰明,對他們這些傭人每個都很好,但是卻命運多舛。

    我好不容易把她給哄走了,臨走之前她跟我咬耳朵。

    “少奶奶,我這幾天替大少爺收拾房間。他牀頭櫃的抽屜裏面放了一大堆的藥。”

    “什麼樣的?”

    “我拍下來了,給你看。”

    劉嬸把照片發給我,我謝過她,讓她在家裏小心一點,若是被其他人看到了告訴桑時西,她工作沒了是小事,我就怕桑時西會對她不利。

    劉嬸走之後,我研究了照片上的藥瓶子,半天都不知道那些藥是治什麼的。

    正好在醫院裏,那我就去問問醫生。

    我去找了桑旗的主治大夫,把照片給他看,問他都是些什麼藥。

    醫生看了看告訴我這些藥有些是治神經方面的,有一些是強健骨骼的。

    我明白了,一定是桑時西的脊椎出了問題,所以他在拼命吃藥。

    我說不準現在心裏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桑時西的脊椎出了問題是之前救過我,但是他又是那樣十惡不赦的一個人,可是一碼歸一碼呀!

    他如果真的癱了的話,我還要不要找他算賬?

    我謝過醫生,起身就要走,醫生忽然喊住我。

    “夏小姐,還有些事情我需要跟你說明一下。”

    “什麼事?”看醫生如此的嚴肅,我不免有些緊張,不會是桑旗他有什麼事吧?

    可是那是小傷呀,而且他這段時間恢復的挺不錯的。

    “關於桑先生的腿,我想跟您聊一聊他的腿。”

    “怎麼了?”

    “是這樣的,”他拿出一張片子插在燈箱上讓我看。

    “你看,桑先生的這一槍剛好打着他的神經上。所以很有可能桑先生的下半輩子只能坐輪椅。”

    我呆呆的看着醫生,他又說了一大堆的學術名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但是他說桑旗可能會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這叫什麼事?

    桑時西還沒癱呢,我的桑旗怎麼能癱?

    “你查清楚了沒有?他明明是一個很小的傷,怎麼會殘廢?”

    “夏小姐。你冷靜一點,聽我給你解釋。”

    醫生說了一堆大道理,我聽得頭昏腦脹,兩隻手撐着醫生的辦公桌聲嘶力竭的跟他嚷嚷。

    “桑旗知不知道?”

    “目前桑先生還不知道。”

    “不要跟他說,這只是小問題,他一定能夠站起來的。”

    我跌跌撞撞地從醫生的辦公室離開,剛纔劉嬸還跟我說桑旗的命運多舛,我說一點都不舛。

    但是現在又怎麼說?

    爲什麼好端端的下半輩子只能坐輪椅?

    是桑時西,是南懷瑾,是他們兩個把桑旗害成現在這樣!

    一瞬間我的理智跑光了,我現在只想扛着我的10米長刀把他們剁成泥,包成餃子喂狗。

    我的包包還在桑旗的房間裏,我一邊走一邊抹眼淚,走到他的病房門口的時候,我深吸一口氣,擦乾眼淚推門走了進去。

    桑旗坐在牀上看書,柔順的髮絲搭在他光潔的額角上,歲月靜好。

    我以爲我們的好日子慢慢的要來了。我以爲一切都會好起來。

    可是他孃的爲什麼老天這麼愛玩我們?

    我還循序漸進的報什麼仇,直接一槍把他給崩了。

    我拿了包跟桑旗說:“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夏至,”桑旗喊住我,她狐疑的目光從他的髮絲中射出來。

    “你臉色不太好,怎麼了?眼睛紅紅的是不是哭過了?”

    他的目光一向是很敏銳,但是我希望此刻他能夠愚鈍一點。

    我咧嘴本來是想笑的,但是卻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雖然我沒照鏡子但應該很難看很難看吧!

    我說:“沒事,剛纔劉嬸又在跟我憶當年,我被她勾得眼淚都出來了。”

    我現在沒空跟桑旗說話,我要趕去殺桑時西這個狗賊。

    我握住門把手,正要拉開門聽到身後有動靜,然後桑旗就把我給抱住了。

    “我沒事。”我啞着嗓子說:“我真的沒事。”

    哎,不對。

    桑旗抱着我的高度好像是站着的,而且他如果坐輪椅過來的話沒那麼快。

    我立刻轉身,發現自己的額頭只到桑旗的下巴。

    他是站着的。

    我不明所以的去看他的腿,雖然他的腿還包裹着紗布,但是他站的筆直。

    剛纔那個醫生不是跟我說桑旗可能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只能坐在輪椅上了?

    這算什麼?

    我目瞪口呆:“你的腿,你的腿。”

    “我的腿怎麼了?”

    我喜出望外:“一定是那個該死的庸醫,他診斷錯誤,你知道他剛纔跟我說什麼?他說你下半生只能坐輪椅,我現在就去打他的臉!”

    “夏至。”桑旗抓住我的胳膊:“是我讓醫生跟你這麼說的。”

    我不明白,我眨眨眼睛:“兄臺意欲何爲?”

    “扮豬喫老虎。”

    “扮豬喫老虎?”

    “現在我們在弱勢,而桑時西是在強勢,爲了讓他對我們撤防,暫時也只能這樣了。”

    “那你幹嘛讓醫生來騙我?直接告訴我,我配合你們演啊!”

    “你的演技。”他皺着眉頭,後半截的話沒說我也知道沒什麼好話。

    “我的演技怎麼了?現在已經是爐火純青。”

    “早上孫一白來看我的時候還跟我抱怨了一大堆,他說你的演技只差摳圖了。”

    我去,孫一白竟然在桑旗的面前這樣詆譭我。

    “話說你剛纔這氣勢洶洶的要去哪裏?”

    “我要去殺桑時西。”

    “現在不用殺了。”

    我擡頭看着他,小心臟怦怦跳。

    連我都騙,越想越生氣,就忍不住給了他一拳。

    他皺着好看的眉毛小聲咕噥:“疼。”

    “疼死你活該,誰讓你連我都騙,剛纔從醫生辦公室回來的時候我還一路走一路哭,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得絕症了。”

    桑旗兩隻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憐兮兮地哼哼:“站久腿疼,能不能扶我去牀上坐着。”

    “你剛纔跑的還挺快,我差點被你嚇死了,你還有什麼瞞着我,快點說,要不然以後讓我知道了絕對不會原諒你!”

    “沒有啦!”桑旗搭着我的肩膀一跳一跳地往牀邊走,我怎麼覺得她的聲音含含糊糊的,有點心虛。

    我停下來兩隻手捧住他的腦袋:“直視我的眼睛,不要飄,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沒有其他的事情瞞着我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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