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病號服給換掉,沒什麼大礙就走吧!“
“我怎麼會穿着病號服?是你幫我換的嗎?“桑榆捏着衣領:“哇,人家都被你看光光了,你要對我負責哦!”
南懷瑾冷笑:“是護士幫你換的。”
“切,沒勁。”桑榆賴在牀上不肯起來,瞟了一眼枕頭邊的衣服:“這衣服我不喜歡,不穿。”
“湊合穿一下,從醫院回去沒有多遠的路。”
“那我也不要,穿着自己不喜歡的衣服走路會很難受的。”
“你愛穿不穿,我的耐心沒多少。”南懷瑾雙手落入褲兜,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桑榆卻仍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南懷瑾點點頭:“你自己出院。”
他打開門就走出了病房,一直走到電梯門口,扭頭看桑榆也沒有追上來。
真的不想管她,把她丟在這。
但是她昨晚洗胃,現在身體應該是很虛弱,剛纔跟他說話的時候蒼白的額頭還滲着汗珠。
南懷瑾一隻手撐着牆壁,手指像彈琴一樣在牆上敲了半天,可是桑榆還是沒有追出來。
想想看沒轍只好掉轉頭回去,推開房門桑榆懶洋洋地躺在牀上,樣子悠閒自得,很安逸。
南懷瑾被她氣笑了:“你喜歡什麼樣的衣服,我讓他們重新買了給你送過來。”
“我要你去親自幫我挑,你挑的什麼我都喜歡。”
若不是她被路飛弄成這樣跟他也有關係的話,南懷瑾一定不會理她。
他說:“好,幫你去挑,你得一定得穿。”
“那當然,我老公給我挑的不論是什麼樣我都穿了。”
南懷瑾轉身出去,去了商場,女裝琳琅滿目,他還真的沒有單獨買過女裝。
桑榆氣質很特別,太少女的不適合他她,於是就按照她平時的風格買了一件短毛的短大衣和牛仔褲配馬靴,整整一大袋又從商場提回醫院。
桑榆打開袋子看了一眼:“這是什麼毛?”
“大約是羊毛吧!”
“我羊毛過敏。”
“我昨天還看你穿羊毛衫。”
“那是羊絨衫。”
“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
“桑榆,你到底穿不穿?”
南懷瑾被她弄的耐心已經全部跑光。
“哇,你好凶。”桑榆在牀上縮成一小團,雙手抱着膝蓋:“人家好怕,現在沒辦法起牀了。”
對於這種小無賴,壓根就不要跟她講道理。
南懷瑾直接掀開被子將桑榆從牀上抱起來,然後走出了病房。
桑榆在他的懷裏鬼吼鬼叫:“我沒有穿衣服呢,你想把我給凍死!”
南懷瑾充耳不聞,桑榆又哭又叫:“我知道,是你把我出入的地址告訴了那個淫魔,現在我弄成這樣你是有責任的!”
“誰讓你亂喫別人的東西?”
“我什麼時候喫人家東西了?”
“你怎麼會好好的被別人下藥?”
“誰讓你招惹那個駱飛?”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那些被色狼強姦的少女,全都是因爲她們衣着暴露而存心勾引男人,纔會遭此橫禍,是不是?”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剛纔說的分明就是那個意思,這個駱飛是個色中餓鬼。那天在他的酒吧裏碰到他,就對我窮追不捨,難道這也怪我?男人犯下半身的錯誤的時候就只能怪女人長的太美,激發了他的獸性,那什麼時候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男人就不犯那種錯誤了是不是?”
桑榆伶牙俐齒,這麼看來這小東西還是一個女權主義。
南懷瑾不跟她爭辯,走到車邊把她丟進去,綁上安全帶。
桑榆還在喋喋不休:“駱少和他的那幾個爪牙論拳腳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後來駱少居然給我打麻醉針,這個人渣。”
南懷瑾給她綁安全帶的動作慢下來,臉色凝重地看着她:“麻醉針?”
“嗯。”桑榆拉起袖子:“你看。”
在桑榆雪白的胳膊上面果然有一個小紅點,南懷瑾遲疑着:“可是,醫生在你的胃裏找到了藥物殘留。”
“雙管齊下,我不肯喝他給我的東西,他就硬灌,我吐出來一點,他又怕藥不起作用,就給我打了針。”
南懷瑾的臉色逐漸沉下去,像是一臺彩色電視機忽然顯像管出了毛病,彩色的電視機瞬間變成了黑白的。
他緊握拳頭,悶不作聲地鑽進駕駛室裏發動了汽車。
他先把桑榆送回家:“你上樓躺着,我會找個特護來照顧你。”
“你等下。”桑榆噔噔噔跑回樓上,過一會又噔噔噔跑下來,遞給南懷瑾一隻手套。
他疑惑地接過來:“這是什麼?”
“我練習打沙袋地手套,上面有金屬片,打在人身上很痛。”
南懷瑾眯起眼睛:“你怎麼知道我要去找駱飛?”
“你老婆被人下藥又打針,你當然要幫我報仇。”
“我不是爲了你,是他的行爲太令我不齒。”南懷瑾面無表情,將手套扔還給她:“我就這麼揍他,他依然很疼,上樓躺着去!”
南懷瑾轉身走了,桑榆抱着雙臂靠在門框上看着他的背影。、
南懷瑾生氣了,怒氣衝衝的。
他是一個嫉惡如仇的人,桑榆剛纔這麼一番血淚控訴,南懷瑾這次一定會把駱飛揍的滿地開花。
想一想就好疼,桑榆搖了搖頭:“好慘。”
不過,誰讓他找人把她給弄到他的住處,害的她的紅豆燒都沒喫完。
誰讓他一直跟她絮絮叨叨地表白,桑榆煩死了,就把他給揍了一頓。
然後,桑榆越揍越過癮,主要還是駱飛太好揍了,簡直停不下來。
後面的事情,南懷瑾都看到了。
眼見爲實麼,她也沒撒謊,只是用誇張的手法修飾了一下。
桑榆聳了聳肩,轉身慢悠悠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