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915章 你的脖子能動了!
    “大少爺還沒喫,說是他的飲食是你負責的。”

    “大少爺?”這個稱呼好有年代感啊,感覺像穿越到了民國。

    “哦,我們是桑家的阿姨,大少爺就是在我們身邊長大的,那時候我們也年輕着呢,身段比現在可要瘦多了。”

    原來他們是桑家的人,林羨魚立刻諂媚:“你們現在的身材也很好啊!”

    餘嬸和蔡嬸笑的合不攏嘴:“林小姐真會說笑,逗得我們倆個老太婆開心死了。”

    林羨魚喫完了飯,端着餘嬸準備好的午餐上樓,桑時西的房間裏靜悄悄,相比樓下的熱熱鬧鬧,樓上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她一走進桑時西的房間就忍不住屏氣凝神,敲了敲門得到了桑時西的答覆才走進去。

    他半靠在牀上,今天房間裏很亮堂,陽光照進房間,林羨魚覺得他的臉色都有了些紅暈。

    “喫飯了。”她把托盤放在牀頭櫃上。

    “先換衣服。”桑時西有潔癖,每天都要換衣服。

    “好。”林羨魚跑進他的衣帽間:“穿這件格子的襯衫和藍色的休閒褲好不好?”

    “隨便。”

    桑時西有一大排衣服,比林羨魚春夏秋冬加起來的衣服都多。

    她選好衣服就給桑時西換,上衣好換,換到褲子的時候,桑時西忽然哼了一聲:“你戴上眼罩。”

    “哈?”林羨魚眨眨眼睛:“幹嘛,我又不是沒給你換過。”

    “戴上!”桑時西低聲呵斥:“抽屜裏有。”

    “我是護士嘛,病人在我眼裏都是沒有性別的。”她小聲嘀咕,不過嘀咕歸嘀咕,桑時西的眼神實在是有威懾力,她只好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找出眼罩戴起來。

    其實,不戴眼罩更方便一點,她看不見就只能在桑時西的身上亂摸。

    摸到他忍無可忍地低吼:“你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

    林羨魚很委屈:“是你讓我戴上眼罩的嘛!我看不見只有摸了。”

    “林羨魚。”他已經很不耐煩了。

    “我知道了知道了,儘量不摸你嘛。”

    忽然,林羨魚莫名地擡起頭來:“大桑,你不是沒有知覺嗎,怎麼能感覺到我摸你?”

    是啊,爲什麼林羨魚涼涼的小手在他的腿上摸來摸去的,他感受的一清二楚?

    桑時西的人生裏,從來沒有被女人摸的記錄。

    如果是以前早就光火了,但是今天,感覺到有人摸他,甚至有一絲驚喜。

    好容易換上了褲子,林羨魚問:“我可以摘下眼罩了麼?”

    “如果你戴着眼罩餵我不會喂到鼻孔裏的話。”桑時西就是這麼刻薄,從來不肯好好回答她的話。

    林羨魚摘下眼罩喂桑時西喫東西:“呃。”她偷看他的臉色:“家裏多了兩個阿姨。”

    “唔。”他哼。

    “她們是暫時來還是長期在這裏。”

    “如果短時間我死不了的話。”他擡頭給她一個眼風,林羨魚識相地低下頭。

    “之前,你不是說不喜歡家裏很多人,不請別的阿姨麼?”

    “我之前太高看你了,你不但做飯難喫身體還很差。”桑時西低眸看了眼她遞過來勺子裏的東西:“我不喫豆。”

    他真挑食,林羨魚想也沒想就把那顆豆給扔進嘴裏大嚼。

    桑時西看着她:“你上次說,你會扎針?”

    “嗯。”

    “會把人扎死麼?”

    “鍼灸是治病救人的,怎麼會把人給扎死?”

    “那好,每天你就幫我扎針,做我的鍼灸師,費用正好跟女傭的費用抵消了。”

    他的算盤打的還真精,一點都不肯喫虧。

    不過,現在家裏有了阿姨,她就輕鬆多了,翻身農奴把歌唱。

    喫完飯她就給他扎針,她拿出她的鍼灸盒展示給桑時西看:“這是我們家祖傳的,我外公傳給我媽媽的。”

    “每一個赤腳醫生都這麼說,如果針有保質期的話,那早就過期了。”

    “針怎麼會過期,我要開始紮了。”

    林羨魚拿着銀針的樣子似模似樣的,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

    當她的針扎進桑時西的皮膚裏的時候,他皺了一下眉。

    林羨魚立刻問:“痛?”

    “有點。”

    “爲什麼會痛?”

    “你問我?”

    “大桑,你不覺得你恢復知覺了麼?”她趁機摸摸他的胳膊:“有感覺到我摸你嗎?”

    “你還捏了我的肱二頭肌。”

    “哈,大桑,我對你的康復越來越有信心了。”林羨魚樂得大叫。

    “你太樂觀了,我的皮膚本來就有感覺。”桑時西冷哼。

    “不要給我潑涼水嘛,相信我,肯定有用。”

    林羨魚扎針的時候,桑時西一直半閉着眼睛閉目養神,林羨魚扎的很認真,每一個穴位都扎的很準,因爲太專注了,額頭和鼻子上都滲出了汗珠。

    忽然,桑時西開口:“昨天霍佳找過你?”

    “嗯。”

    “她讓你殺了我?”

    “嗯。”

    “你的選擇呢?”

    “我要是選擇殺了你,你還能活着?”

    “昨晚你都是被人給擡回來的,你能殺誰?”桑時西冷笑。

    “爲什麼你們什麼都知道?”林羨魚揉揉鼻子:“感覺在你們面前一點隱私都沒有,什麼都被你們給看的透透的。”

    “我們?”

    “還有夏至姐姐,我們做什麼他們都知道。”

    桑時西淡淡地將腦袋偏到一邊:“他們看不透的。”

    “明明人傢什麼都知道,還嘴硬。”林羨魚小聲嘀咕,忽然,她覺得哪裏不對。

    她直起身兩隻手捧着桑時西的臉,把他剛纔偏過去的腦袋給正過來。

    桑時西頓時皺了眉頭:“你要幹嘛?”

    “你的腦袋。”

    他掙開林羨魚的手,再次將腦袋轉過去。

    “大桑。”林羨魚舌頭都要打結了:“你的脖子可以動了,你可以隨意轉腦袋了!”

    桑時西愣住了,剛纔他自己都沒留意。

    是啊,他的脖子可以隨意扭動了。

    他又一次轉動了一下脖子,腦袋不但可以轉動,他試着點了點頭,也是可以的。

    他躺了大半年,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能動的,除了眨眼睛,忽然脖子可以轉動了,能點頭,能搖頭,好像人生邁出了一大步。

    林羨魚看上去比他還要激動,又跳又叫:“大桑,你知道嗎,你是頸椎受傷,但是脖子率先能動,你痊癒的可能性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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