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931章 挑一樣
    “林小姐。”衛蘭又打開了首飾盒的下一層,看上去不太大的盒子,沒想到內容物這麼多。

    “啊,我在。”

    “挑一樣自己喜歡的,兩樣也可以,我送給你。”

    “哦不不不。”林羨魚嚇了一跳趕緊搖手:“這是您的東西。”

    “這只是我衆多首飾盒裏的一個,你照顧我和時西辛苦了。”衛蘭的聲音威嚴而又不容置疑。

    林羨魚能夠想象出來她之前作爲桑太太的時候是多麼霸氣。

    林羨魚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不,照顧你們是我的工作,我就是護士啊!”

    “如果不是你,我還在精神病院受苦,她們當我是瘋子。”衛蘭忽然冷笑,她未施粉黛卻依然美麗的臉上忽然多了笑容,實在是令人膽戰心驚。

    林羨魚拿過藥:“衛夫人,吃藥了。”

    “藥等會再喫。”她推開林羨魚的手:“你不拿,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裏,怎麼,我衛蘭的東西就這麼入不了你的眼?”

    “呃。”不要也不行,林羨魚只好隨便在首飾盒裏拿了一條手串:“這個這個。”

    “再拿一樣。”

    “夠了夠了,我平時工作也沒時間戴。”

    “珠寶有時候並不是要戴的,一個女人怎麼能不擁有自己的珠寶?”衛蘭擡頭看着她,看的相當仔細:“林小姐,你很漂亮。”

    “謝謝。”

    衛蘭忽然向她伸出手:“林護士,把你的手給我。”

    林羨魚心裏有點毛毛的,她很怕她把手伸過去,衛蘭抓過就咬一口。

    她以前不是沒幹過,那牙印圓圓的,差點沒被她咬下一口肉。

    不過,衛蘭的眼神不怒自威,林羨魚挺害怕的,就把手給伸過去了。

    還好,這次衛蘭沒有咬她,只是拉過她的手,將林羨魚剛纔挑的手串戴在了她的手腕上,然後歪着頭欣賞:“唔,真是漂亮。”

    林羨魚這纔看清楚自己胡亂挑的是一串五顏六色的石頭,很剔透,石頭的顏色很鮮豔,而且能夠在每個石頭裏看到不同的花紋。

    她不知道是什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哇,這個石頭好漂亮。”

    “這是碧璽。”衛蘭告訴她:“全天下最好的碧璽就在我這兒。”

    “這個多少錢?”

    “價值連城。”

    林羨魚嚇得急忙要擼下手串:“這麼貴重我不能要。”

    “哎。”衛蘭按住她的手:“這是我送你的,再說有多大的能力接受多貴重的東西,同樣的,你接受了多貴重的東西就要盡多大的心。”

    衛蘭以前想必也是個哲學家,說起話一套一套的,聽的林羨魚雲裏霧裏。

    衛蘭好有力氣,她就沒再推脫了。

    她順勢把藥丸放進衛蘭的手裏,這次她接過來一口吞掉。

    平時衛蘭吃藥是件大難事,今天這麼爽快實在是罕見。

    衛蘭喫完了藥她也鬆了口氣,便準備出去給她拿早飯,衛蘭又說:“在首飾盒裏挑一件頭飾。”

    “又挑?”林羨魚趕緊指指自己的頭髮:“我短髮,戴不了頭飾。”

    “給我挑一樣,戴在我的髮髻上。”

    原來是這樣,林羨魚嚇死了。

    她看了看衛蘭今天穿着的一件寶藍色的植絨旗袍,便找了一根藍寶石的簪子,工藝精美,造型簡單大氣。

    她遞到衛蘭的面前:“這個行麼?”

    “深得我心。”衛蘭緩緩道:“幫我插上。”

    林羨魚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小宮女正在給暴戾喜怒無常的太后梳妝?

    她小心翼翼地給衛蘭插上,她轉着頭來回看看,很滿意的樣子:“唔,林護士的眼光很不錯。”

    伺候皇太后梳了妝,衛蘭還化了個淡妝,用了酒紅色的口紅,整個人的氣場立刻就不一樣了。

    林羨魚蹲在她面前,像個白癡一樣。

    “林護士。”衛蘭久久地凝視她:“早上,家裏是不是來了個人?”

    “呃。”她眨眨眼睛,因爲已經知道了桑榆和衛蘭之間的事情,她不敢多說,怕衛蘭聽到桑榆的名字會抓狂,她可不想自己的手背上又被衛蘭抓的一條條的。

    “我去給你拿早飯,今早餘嬸煮了牛肉湯,喫牛肉麪。”

    “林護士。”衛蘭語調低沉:“我知道是桑榆是不是?”

    “呃。”林羨魚隱隱地頭皮發麻:“是。”

    “不必害怕,其實我早上早就醒了,桑榆說的每個字我都聽得很清楚,你想知道我和桑榆之間的故事麼?”

    “不想。”林羨魚立刻表明心意,反正她也聽桑時西說過了,不就是桑榆爲了母親報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故事麼?

    “那我告訴你。”衛蘭幽幽地開始了講述:“桑榆的媽媽...”

    林羨魚都傻眼了,剛纔她不是說不想知道麼,衛蘭還這麼熱情洋溢地要講給她聽。

    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聽下去。

    “桑榆的媽媽其實是個標準的小三,是時西的父親婚後才認得她,那些女人們看到了彥坡哪個不想貼上來,她媽媽也不例外。”

    林羨魚咧咧嘴脣,表示自己聽的相當認真。

    衛蘭忽然彎下腰來,腦門都快抵到了林羨魚的腦門:“試問,哪個女人不想維繫自己的婚姻,難道任由外敵侵入?你可知道,桑榆的母親當年都住進了桑家,我若是不除掉她,她便要取代掉我的位子,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就是規則。”

    衛蘭的眼中閃過怨毒,看的林羨魚小心肝一顫一顫的。

    都是狠角色啊,林羨魚揉揉鼻子,各個都惹不起,惹不起。

    衛蘭的手指頭忽然輕輕地滑過林羨魚的手背,那冰涼尖銳的觸感讓林羨魚差點跳起來。

    “當年,桑榆她媽媽的皮膚就像你這麼滑,林護士,你今年多大了?”

    “22。”林羨魚回答。

    “好年紀啊,那時候桑榆她媽媽也不過那麼大吧,我還記得她有個別名,人家都叫她candy,翻譯過來就是蜜糖,她當年事真的好甜啊。”

    林羨魚有點膽戰心驚地看着衛蘭的眼睛,很怕她忽然就癲狂把她認作是桑榆的媽媽,然後撲上來掐死她。

    衛蘭好像看出林羨魚在想什麼,微微笑:“別怕,我現在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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