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997章 那麼多人在同一個屋檐下
    夏至在後面站着,覺得客廳裏的氣氛已經劍拔弩張,她急忙走過去扶着衛蘭:"大媽,我帶你去休息。"

    衛蘭扭頭看着夏至,目光從她的小腹上面略過:"夏至,你還真是好生養,一個接着一個,不過話說,你第一個孩子屍首埋在哪兒你知道麼?"

    衛蘭還是以前的衛蘭,夏至以爲她瘋過一場現在恢復了點神智,人會比之前要柔軟一點,但是好像並沒有。

    她告訴自己剋制,儘量脣角帶笑:"大媽,你的房間還是原來那個。"

    "我原來跟你公公一個房間,現在也是麼?"衛蘭冷笑。

    都說衛蘭現在經過治療雖然比之前好些,但是還是不如以前,但夏至怎麼覺得現在這麼看來,衛蘭的思維相當敏捷。

    家裏的老管家過來打圓場,半拖半拽的扶衛蘭上樓去休息。

    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夏至站在客廳裏仰頭看着樓上,腦袋隱隱作痛。

    "怎麼了?"桑旗的手臂輕輕地攬住了夏至的肩膀:"嘆什麼氣?"

    "這一屋子的人,每個跟每個人都不對付。衛蘭跟媽,霍佳跟我,你和時西,早知道應該安排他們住酒店。"夏至軟軟地靠在桑旗的懷裏。

    "沒事。"桑旗摸摸夏至柔韌的髮絲:"總要見面的,而且大家經過這麼多事情,難道還要糾結?"

    "你以爲化干戈爲玉帛這麼簡單?"夏至忍不住又嘆口氣:"我的右眼皮在跳,生怕還出什麼事。"

    "不會的,死的已經死過了一次,瘋的也瘋了,霍佳找到了害死她父親兄弟的真兇,她還有什麼看不開?"

    "而且,她也得到桑時西了,小魚告訴我桑時西跟她求婚了。"

    "是麼?"桑旗微簇眉頭:"你什麼時候開發了一個小眼線?"

    "小魚很可愛,很真實,很純真。"

    "怎麼對她如此誇獎?"

    "其實我倒是覺得,像桑時西這樣的人,真的合適一個簡單的人,他和霍佳其實真的不太合適。"

    "別操心了,你又不是月老。"桑旗拍拍她的肩膀:"每個人都會找到他最終的歸宿。"

    夏至仰頭,看到三樓的欄杆處探頭探腦地伸出了一個小腦袋在朝她招手,是林羨魚。

    夏至從桑旗的懷裏鑽出來:"我上去一下,小魚找我。"

    她上了樓,林羨魚站在走廊盡頭向他她招手。

    "怎麼了,小魚?"夏至向她走過去:"那個房間就是你的,你可以去休息了。"

    "夏至姐姐。"林羨魚壓低聲音,一臉驚恐:"我的房間和隔壁的房間裏有一道暗門,是通着的。"

    "嗯,這就是套房。"

    "可是,我隔壁的房間就是大桑的。"

    "我是有意這麼安排的,你不是他的護士麼,你可以方便照顧他啊!"

    "不不不。"林羨魚連連搖手:"要是霍佳知道了我和大桑住套房,她一定會殺了我。"

    "她不會。"夏至笑着拍拍林羨魚的手:"你別那麼怕她,她又不是魔鬼,濫殺無辜的,再說現在法制社會。"

    "不不不。"林羨魚湊近夏至的耳朵:"霍佳實在是太恐怖了,她會弄死我的。"

    "不會的,她帶着她的侄子,那是她的心肝寶貝,會寸步不離地照顧他,哪有心思管你?"

    "真的麼?"林羨魚將信將疑:"是嗎?"

    "你放心吧,再說這是在桑家,她不敢對你怎樣,我會罩着你的。"

    "是麼?"林羨魚還是心裏打鼓。

    "放心吧,沒事。"

    林羨魚回到房間,很悲催地發現桑時西正坐在她房間的沙發裏。

    "你幹嗎在我的房間?"她關上門壓低聲音:"你回你自己的房間。"

    "剛纔夏至不都說要罩着你,你怕什麼?"桑時西手裏把玩着一隻機械打火機,把蓋子摔的啪啪響。

    "夏至姐姐這麼溫柔,怎麼罩着我?"

    "以前的夏至不是這樣的。"桑時西半閉着眼睛,睫毛彎曲:"她鋒芒畢露,別看霍佳動不動就舞刀弄槍,但是她不是夏至的對手。"

    "怎麼會?"林羨魚想起第一次見到夏至的情形,她從桑時西的房間裏走出來用手帕擦眼淚,她站在一棵大樹下,樹影完全籠罩了她瘦削的身體,覺得她楚楚可憐的,需要被人保護的。

    "現在的夏至,跟以前不一樣了,她已經收起了所有的鋒芒。"桑時西微閉眼睛,像是夢囈一般:"看來,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歸宿,所以那些鋒利的東西都丟掉了。"

    這也許是桑時西第一次承認夏至的選擇是對的。

    他講完了,睜開眼睛,林羨魚正蹲在他的面前,兩手托腮睜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你聽不懂的,算了。"他說。

    "誰說我聽不懂?"林羨魚揉揉鼻子:"大桑,你開始承認你不是夏至姐姐的最終歸宿了。"

    桑時西錯過她的眼神,將目光投向她身後的牆壁。

    "這裏原來就是我的房間。"

    "哦。"林羨魚也轉過臉,跟着他的目光回頭看過去,只見牆壁上掛着一副巨大的油畫,是一副人物畫像。

    裏面的人很容易分辨,正是桑時西。

    桑時西在油畫中也很帥,但是很憂鬱,不知道是什麼畫法,他的臉並不清晰,顯得很模糊。

    林羨魚情不自禁地走過去伸出手在油畫上摸了摸:"畫的好好啊。"

    "夏至畫的。"

    "嗯?"林羨魚睜大眼睛:"夏至姐姐?她怎麼會畫你?"

    "有一段時間,她失憶了。"桑時西目不轉睛地看着那幅畫,他沒想到他的房間被百分百保留,連這幅畫都還在。

    "你騙她你是她的老公是不是?"

    桑時西揚揚眉毛:"夏至告訴你的?"

    "猜的。"

    "你有那麼聰明?"

    "不要避重就輕。"林羨魚的臉都快貼在了畫上了,仔細研究"大桑,你知道爲什麼你的臉不太清楚嗎?"

    "嗯?"

    "因爲,夏至姐姐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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