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1014章 別說你放下了
    “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你是你,他們是他們,兄弟姐妹又如何?”

    “兄弟姐妹就是一家人,媽媽說我們要甘苦同味。”

    “那你知道甘苦同味的意思嗎?”

    “就是說甜要一起喫苦也要一起品嚐。”

    “就昨天一個晚上,你媽媽就已經跟你灌輸了這樣的思想,兄弟姐妹的意義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

    “如果在普通家庭還好,但是在我們的家庭,兄弟姐妹的意義在於爭奪和角逐。”

    白糖睜着圓圓的眼睛完全聽不懂:“爭奪什麼?”

    “兄弟姐妹唯一的共同點恐怕就在於,你們想要的東西都是同一個,比如說,你也想要那個圓圓的皮球,紅糖和砂糖也想要,那怎麼辦?”

    “我可以給他們呀!”

    “那如果你想要的那個東西,遠遠比皮球還要珍貴呢!”

    “再珍貴還有手足之情珍貴嗎?”

    桑時西看着白糖一清二白的眼眸忽然無言以對,他愣愣地看了好幾秒鐘,然後自嘲地笑了一下,摸摸他的頭:“等你長大就知道,這不是一隻皮球的事情,睡吧!”

    白藤毫無睡意,抱着桑時西的胳膊:“時西爸爸,你給我講個故事吧,講你和爸爸小時候的故事。”

    桑時西低垂着眉眼:“我和桑旗小時候沒什麼故事。”

    “怎麼會沒故事?你們兩個生活在一起,爸爸就講過你和他小時候的故事。”

    桑時西看着他,白糖興致勃勃地說:“爸爸說有一次你們兩個掉進了家裏的那個池塘裏,他的腳被淤泥給陷住了,是你把他給拽上來的。”

    “是嗎?”桑時西仔細想一想搖頭:“我不記得了,也許是你爸爸編的。”

    “不是的,我爸爸說你當時還受傷了。”白糖坐起來擼起桑時西的褲腿,指着他腳腕上的一道疤痕說:“你看,這道疤就是你下池塘救我爸爸被鋒利的石頭給割傷了。”

    桑時西的目光隨着白糖的目光看向自己腳踝上的那道傷疤,說真的他知道這道疤痕在腳腕上已經很久了,的確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有的,他已經完全不記得這道傷疤到底是怎麼來的?

    桑時西放下睡衣的褲腿,對白糖說:“好了,你早點睡吧!”

    白糖抱着兔八哥很快就陷入了夢鄉,看着他的睡顏好一會兒,直到有人敲門,他才慢慢地拄着柺杖過去開門。

    衛蘭站在門口,穿着醬紫色的綢緞睡袍,臉色很不好看,一臉的戾氣。

    “時西,你跟那個小屁孩有什麼好說的?大半夜都不睡覺吵死我了。”

    桑時西站在門口:“這房子的隔音應該做得蠻好的,我和白糖的對話應該不至於吵的你半夜睡不着覺,看來是你的心不靜吧?”

    衛蘭伸長脖子往房間裏面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牀上那塊那糰粉紅色的是什麼?”

    “是白糖穿着林羨魚的睡衣。”

    衛蘭撇了撇嘴:“怎麼弄的女裏女氣的?”

    “他現在已經睡着了,你可以休息了。”

    衛蘭正要轉身離開,桑時西想了想着喊住她:“媽。”

    “怎麼了?”

    “我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事?”

    桑時西撩開褲腳露出腳腕上的那個傷疤:“這個傷疤怎麼來的,您還記得嗎?”

    衛蘭低頭看了一眼,不在意地道:“你身上的傷疤我怎麼知道?”

    “應該是小時候留下來的。”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好端端的對自己身上的疤痕那麼在意做什麼?你想做醫美,我可以介紹醫生給你。”

    “不用了。”桑時西放下褲腳:“您去休息吧!”

    “對了,給我桑榆那個小賤人的地址。”衛蘭忽然咬牙切齒。

    “我沒有她的地址,她現在不在國內。”

    “我知道她不在國內,我兒子桑時西的本事我還是知道的,你要想知道某個人在哪裏還不是易如反掌,快告訴我!”

    “媽。”桑時西倚在門邊,目光沉靜地看着她:“你和桑榆的恩怨已經結束了,不要再糾纏了。”

    衛蘭擡起左邊的眉毛,稀奇地睜大眼睛看桑時西:“那小賤人把我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難道就這麼放過她?桑時西,你別告訴我你現在就打算這麼平平靜靜地生活下去了,你什麼時候回大禹,什麼時候跟你爸爸談把大禹一分爲二?”

    “媽…”桑時西淡淡的:“現在也沒餓死誰,爸爸也還活着,大禹不用分。”

    “我沒聽錯吧!”衛蘭像是不認識桑時西一樣差點把她的臉都懟在了桑時西的臉上:“你現在這麼與世無爭啊,死而復生的人都看得開了嗎?現在桑旗一家佔據了我們娘倆的位置,你還能這麼雲淡風輕?”

    “媽,我們也在那個家裏待了三十年,桑旗和小媽也算是在您的壓迫下生存了這麼多年,風水輪流轉,轉到他們身上也正常。”

    “桑時西!”衛蘭失控大叫:“桑家是我們的,大禹是我們的!如果沒有琴晴,如果沒有桑旗,那些都百分百是我們的!”

    “就算沒有琴晴,也會有其他人,比如桑榆的媽媽,你弄死了一個還有其他很多人。”

    “她們都是該死的!”衛蘭聲音尖銳。

    “與其一直恨着,一直抱怨,不如怨自己沒有得到我爸爸的心。”桑時西說完,輕輕掩上門。

    衛蘭爆發了,她用力抵住桑時西要關上的門:“你說什麼?你說什麼我沒得到你爸爸的心,根本是他花心,是他在外面找個不停!”

    “桑榆的母親還有那個電影明星都在琴晴之後,那爲什麼最後爸爸還是娶了她?”桑時西從門縫裏擠出來的這句話令衛蘭聽上去十分刺耳。

    她抓住門,歇斯底里:“那是因爲他們耍盡心機,他們迷惑了你爸爸!”

    “媽,”桑時西平靜地疲憊地看着她:“這麼多年,我們母子二人耍的心機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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