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夏至桑旗 >第1070章 適可而止
    “有目擊者證明你們在一個高級會所裏面同時出現過。”

    “那又怎樣?”

    “所以請你跟我們去警局配合調查。”

    霍佳的腦袋隱隱作痛,早知道胡慶那麼麻煩,上次就直接一剪刀剪掉他的小弟弟,也不會有後來的那些事兒。

    現在真是多事之秋,各種局子進進出出的。

    昨天才進的工商局,今天又是警察局。

    不過,霍佳進了警局沒多久就被放出來了,必竟也沒有證據證明胡慶被霍佳捉走了,連霍佳自己都不知道胡慶現在被阿九他們給弄到哪裏去了。

    霍佳沒什麼大事,但是林羨魚卻一直沒有消息,一天兩天,一週兩週。

    衛蘭的耐心好得很,她知道自己的耐心肯定比桑時西的要好,大不了一直這樣等下去,反正林羨魚也吃不了多少,一直養着她也無所謂。

    這一天,衛蘭剛剛睡下,桑時西就出現在她的牀前。

    他面無表情,情緒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但是,桑時西必竟是她的兒子,衛蘭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只要他主動提起林羨魚,那就說明他沉不住氣了。

    只要桑時西沉不住氣,衛蘭就知道,桑時西對待林羨魚和別人是不同的。

    “怎麼了?”衛蘭躺着沒動,把眼罩慢慢拉到眼睛上面去。

    “媽,差不多就行了。”桑時西開口。

    “在我睡覺的時候,別說這個有的沒的。”

    “現在是白天。”

    “我的作息跟別人是反的你不知道嗎?”衛蘭拉上被子:“關門,別發出聲音。”

    桑時西立在衛蘭的牀邊,靜靜地看着她的臉龐片刻:“媽,如果被我找到了,那你就是被動了。”

    “找吧。”衛蘭舒服地翻了個身:“你這陣子不是一直在暗暗地找麼,只是沒找到而已。”

    “媽,你應該要知道什麼是適可而止。”

    “兒子。”衛蘭拉下眼罩眯着眼打量他:“你的眼神很緊張,你在因爲那個小看護而亂了陣腳,真不知道這算好事還是壞事。”

    “媽。”桑時西眉毛不動,但是也許他的眼神亂了都不自知:“你的證明很無聊,林羨魚和霍佳無法相提並論,就算你不喜歡霍佳,我也不會因爲林羨魚而把霍佳趕走。”

    “那就拭目以待。”衛蘭微微笑:“我睡了,出去關門。”

    衛蘭說着又要去拉眼罩,這一次桑時西拉住她的手:“媽。”他聲音已經很忍耐:“林羨魚在哪裏?”

    “跟霍佳講清楚,我就告訴你。”

    “你這個很無聊。”

    “我一向都很無聊啊,像我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老太太。”衛蘭嗤笑:“最喜歡做這種無聊的事情,無聊到最後,說不定會瘋狂。”

    說到瘋,真的沒什麼人能夠比衛蘭瘋。

    桑榆的藥源源不斷地寄過來,衛蘭都在喫,雖然病情有所好轉,但是衛蘭做事情真的蠻瘋狂的。

    桑時西和衛蘭對視。

    這母子倆,太彼此瞭解對方,他們就像另外一個自己。

    冷靜無情的表象下,他們也不知道下面藏着怎樣的靈魂。

    衛蘭是他媽媽,他不可能用對付別人的方式來對付她。

    所以,衛蘭篤定桑時西一定會妥協。

    果然,他頓了一下便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霍佳的電話,簡潔明瞭地告訴她:“霍佳,我們的婚事往後延期,我必須先找到林羨魚。”

    電話那頭的霍佳很錯愕:“喂,你腦子壞掉,我什麼時候答應你的求婚,我們哪有婚事...”

    她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掛掉了,替代桑時西聲音的則是那嘟嘟嘟聲。

    “聽到了?”桑時西掛了電話。

    “這不明不白的一句話,誰聽得明白?”

    “媽...”

    “好好好。”衛蘭在她的手機裏翻到一個地址然後發給了桑時西:“看手機,我睡了,出去!”

    衛蘭給的那個地址,桑時西曾經讓人去找過,但是沒有找到。

    “媽,你確定?”

    “你可以不信。”衛蘭拉上被子,她側身躺着,漆黑的髮絲中夾雜着些許白髮。

    再威風八面的人都有蒼老的一天,或許在過幾年衛蘭就折騰不動了。

    桑時西按照這個地址趕了過去,本來是想讓保鏢趕去看看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自己親自過去。

    那裏是一個公寓,大廈內住了幾百個住戶,找起來很麻煩,因爲這裏人口密集,當時桑時西派人找的時候考慮到這裏人多,可能不是藏人的好地方。

    但沒想到真的是這裏。

    桑時西帶着保鏢按照地址找到相應的樓層,正在一戶戶地對着門牌號,有幾個人迎面跑過來差點跟桑時西撞了個滿懷。

    對方連對不起都沒說,行色匆匆:“怎麼看的人,連個窗戶都沒有也讓人跑了?”

    “我怎麼知道?那丫頭說是馬桶堵了,我就進去看,誰曉得她用這個砸我。”其中一人手裏拿着一隻扳手,另一隻手捂着頭,滿臉痛苦:“你又去哪了,你要是在門口守着也不會讓她跑掉。”

    “這次怎麼跟夫人交代。”

    桑時西聽了一耳朵,一把拽住其中一人:“你們是不是抓了一個女孩子叫林羨魚?”

    對方嚇了一跳:“你什麼人?”

    “我問你,是不是?”

    桑時西把他們連拖帶拽地弄到一個房子的門口,只見房門大開,裏面空空如也。

    他擡頭看看門牌號,剛剛好好就是衛蘭給他的地址。

    桑時西松開那個人走進去,房子不大,一室一廳,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裏面收拾的還算乾淨。

    桑時西在裏面轉了一圈,最終在牀上找到了一枚幼稚的兔子髮夾。

    這是林羨魚的,白糖送給她的,小孩子才喜歡的玩意兒,林羨魚居然天天戴在頭上,像個白癡。

    緊握着那隻兔子髮夾,桑時西自己都覺得他的語氣裏飽含怒意:“人呢?人呢?”

    其中一人正在接電話,估計電話裏是衛蘭,他驚恐地擡頭對另一個人說:“是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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