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季桐能去哪裏?
阿什吩咐人先去調監控,反正今天這個狀況,婚禮是沒辦法舉行了。
遣散掉客人,保衛處也把監控視頻調出來了,視頻上顯示季桐是被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給帶走的,但是他們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到他們的臉,所以沒辦法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阿什看監控的時候特別冷靜,看完了阿九問他:“報警吧,然後再讓人去找,翻遍整個衛城也要把她找出來。”
“不用了。”他向保安揮揮手,示意保安先走。
偌大的大廳裏只有阿什和阿九兩個人。
“不用了是什麼意思?”阿九不解。
“不用了就是不用了,你回去睡吧!”
阿什的態度令阿九疑慮,他擰着眉看了半天阿什,忽然恍然大悟:“兩個可能,季桐是你綁架的,你不想跟她結婚又不想反悔,所以出此下策。”
阿什手裏把玩着一枚精緻的打火機,那是準備送給霍佳的,他有很多準備送給霍佳的禮物都沒有送出去。
他不承認也不否認,阿九想了想也覺得可能性不大。
“第二個可能,是小姐乾的。”
這個假設讓阿什終於有了點表情,他擡起眼皮看了一眼阿九。
“小姐也不想讓你娶季桐,所以綁了她。”
“別猜了,你又不是福爾摩斯。”阿什將打火機放進衣兜裏:“你早點回去睡吧!”
“季桐是你未婚妻,你都不着急我上杆子做什麼?”阿九也覺得意興闌珊,從沙發上站起來:“既然你不用幫忙,那我就走了。”
阿九走了,新娘子失蹤了,佈置的美輪美奐的宴會廳空空如也,只有阿什一個人。
他手裏握着電話,本來想打給一個人,但是她的號碼已經撥號了又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消掉。
其實,在阿什心裏早就有了答案,他知道是誰幹的。
只是,他不知道那個人的動機是什麼。
爲什麼不讓他娶季桐?
他只知道如果他去親自問,也問不出個結果。
明天呢,霍佳會順利嫁給桑時西麼?
誰也不知道,包括霍佳自己。
霍佳正坐在花園裏看月亮,她很少有這樣的閒情逸致。
家裏的工人正在往樹上掛燈籠,裏面是燈泡,點亮了之後紅彤彤的很喜慶。
燈籠全部掛好了,桑時西讓工人們把燈都打開給霍佳看全部點亮的效果。
整個花園裏的樹上都掛着紅燈籠,其實是很好看的。
霍佳在吸菸,一支接着一支,完全沒有興致的樣子。
桑時西問她:“怎麼樣?”
她這才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嗤笑:“逛廟會?”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西式的?我才讓他們掛上燈籠。”
“若是用這個招魂,我覺得效果會很好。”霍佳就看了一眼,又繼續躺在她的躺椅裏繼續吸菸。
煙霧嫋嫋盤旋在她的臉部上空。
桑時西站在她身邊看着她。
至於爲什麼抗拒,只有霍佳自己知道。
“好。”桑時西點頭:“你不喜歡就讓他們再拿下來。”
“不用那麼麻煩。”霍佳把菸蒂扔掉:“就掛着吧,我不喜歡有可能客人喜歡。”
桑時西在霍佳的身邊坐下來,順着她的目光向天空看過去。
“在看什麼?”
“月亮。”
“月亮在哪裏?”
“雲層下面,總不見得月亮丟了。”霍佳懶洋洋的。
“你知不知道?”
“嗯?”
“阿什的婚禮沒有舉行。”
“知道,阿九打過電話了。”
桑時西看着她:“你看上去很平靜啊。”
“是他們沒有結婚,我有什麼不平靜的?”
“聽說新娘子被人綁架了。”
“哦。”霍佳微閉着眼睛昏昏欲睡:“今天天氣好暖啊。”
“讓我猜猜新娘子是被誰綁架了?”桑時西注視着霍佳的面容。
此刻,月亮從雲層中掙扎出來,在月光的照耀下,霍佳的臉龐看的十分清晰。
她相當平靜,臉上一點點細微的表情都看不見。
桑時西從來沒有試圖去了解霍佳,就像霍佳說的,從一開始他就不愛她,到現在,再到未來他也不會愛她。
有的人的愛情像細菌一樣可以培養,但是他的肯定不行。
他知道,他永遠不會愛上霍佳。
估計,霍佳比他還要清楚。
“你爲什麼不想讓阿什結婚?你是愛上了他,還是覺得死心塌地愛你的人是不允許他娶別的女人的?”
霍佳本來是想閉目養神的,聽到桑時西這麼說,她睜開眼睛瞄他。
桑時西的面容還是一如既往的面如冠玉,她也不知道當初她愛的到底是桑時西的帥氣還是他的身份,還是他這個人。
她想了想,忽然覺得很好笑。
於是她就笑了:“有意思麼,兩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明天就要結婚了。”
她說的桑時西也笑了:“我一直是覺得你愛我的,現在怎麼變成了你對我沒有感情了?”
“感情是相互的,你對我的太吝嗇了,我的愛就萎縮了。”霍佳從躺椅上掙扎着起來:“冷死了,我回房間。”
“剛纔你還說天氣變暖了。”
“女人都是矛盾的。”霍佳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桑時西:“小看護明天就會給你放了,你放心,她喫的比你都多。”
霍佳往門口走,滿花園都是紅色燈籠,亮堂堂的。
她回頭看,連桑時西的臉都被照的變成了紅色,令她更加陌生。
明天要結婚了,準備可以和桑時西結婚了,她一直糾纏的男人終於屬於她了,她應該高興纔對。
或者,她應該去喝兩杯。
但是,今天不想喝酒。
她走進客廳,婚紗店剛把禮服給送來,很多套,中式的西式的。
昨天她已經試過了,有些地方要修改的,今天又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