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霍佳在這裏,因爲他在桑時西的別墅門口看到了霍佳的車。
如果不是有十萬火急的事情的話,他是不願意到桑時西這裏來找霍佳的。
因爲在桑時西的面前霍佳好像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霍佳了。
“請你通報,我有很着急的事情找她。”阿什在門口站住。
保鏢剛剛敲門,就從裏面傳來了霍佳懶懶的聲音。
“讓他進來。”
阿什推門,還沒有往裏面邁步就看到在裏間的臥室裏,霍佳坐在牀上,穿着清涼的吊帶蕾絲睡衣。
阿什急忙轉過身去背對着霍佳。
霍佳披上睡袍從臥室走出來。
“有煙嗎?”她問阿什。
阿什當然有,他的口袋裏隨時隨地備着煙,雖然他從來都不吸,他是爲霍佳準備的。
他掏出煙盒打開,霍佳從裏面拿出了一支含在口中,阿什幫她點燃。
霍佳深吸了一口,然後青色的煙霧噴出。
迷濛了她未施粉黛的臉。
“怎麼了?急急忙忙的都找到這裏來了。”霍佳吸了好幾口才問。
“齊叔他們在鬧,又聯合了幾個叔伯一起去祠堂鬧,現在那邊弄得亂七八糟。”
“你現在就這點本事了嗎?幾個叔伯你都搞不定?”霍佳嗤笑,露出雪白的牙。
“就因爲是叔伯才需要你親自出馬,他們動不動就上綱上線倚老賣老。”現在阿什跟她這麼講話很累,因爲他得儘量忽略霍佳那睡袍裏面若隱若現的山巒。
“隨他們鬧去,祠堂裏面的靈位又不是跟他們沒關係,他們想砸就砸,想燒就燒,他們若是不怕那些老頭子半夜三更的跑到他們的夢裏去掐他們的話。”霍佳乾脆在沙發裏坐下來,翹着二郎腿。
她這樣,雪白的長腿全部露在了外面。
阿什下意識的就把門給關上了,房間裏好像就他一個人,但是房間門口還站着好幾個保鏢。
阿什清楚霍佳的脾氣,那邊叔伯們鬧的再兇,她也要把她那眼下的這支菸吸完。
阿什環顧房內,裏外兩間都看了一眼,好像除了霍佳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霍佳知道他在看什麼。
阿什給她準備的煙味太淡了,就完全是女人抽的東西。
霍佳吸了半支,就把那長長的菸蒂給按滅在菸灰缸裏。
她理了理衣領正準備站起來,忽然聽到阿什在說:“今天很冷,穿這麼低胸的衣服不冷嗎?”
“在房間裏冷什麼?在牀上不穿低胸穿什麼?”霍佳快要被他笑死了,伸出手搭在阿什的肩膀上。
他的臉有些微紅,眼睛都不敢往他胸口瞄。
上次聽阿九他們說,那天霍佳給他們分了花紅,一幫兄弟都去酒吧喝酒,死拖活拉的把阿什也拉過去了。
酒吧也是霍佳的,大堂就給每個兄弟都帶來了一位姑娘。
那姑娘見阿什長得帥,就一個勁的往他身上靠。
姑娘又不是舞小姐,都是大堂認識經常在酒吧玩的,後來哭了好久,悲憤地跑走了。
阿九跟霍佳說,像阿什這麼純情的男人現在打着燈籠都找不着了。
霍佳可不覺得他純情,只覺得阿什太固執。
霍佳知道阿什喜歡她,她也知道自己喜歡桑時西。
這樣的一筆糊塗爛賬算都算不清。
若不是阿什好用,霍佳早就把他給開除了。
他雖然好用又忠誠,但是有一點,他無趣。
“我換衣服跟你走。”
霍佳走進了臥室,她從衣架上拿下衣服直接就把睡袍給脫了。
她聽到身後有響動,知道阿什正飛快地轉過身去。
所以她在阿什面前換衣服從來都不用關房門的,她知道阿什不會看。
她覺得有時候阿什光明磊落的,有點不像幹他們這行的。
她換了衣服走出了房間。
阿什開車霍佳就坐在副駕駛一根接着一根吸菸。
車窗開着,吹亂了霍佳的短髮。
這麼多年霍佳一直都是短髮。
剛見到霍佳的時候,她的頭髮是齊耳的,後來就越來越短。
不夠煙味的煙吸多了跟沒吸差不多,霍佳又是把一根長長的菸蒂給扔到了窗戶外面,然後她就看着阿什扶着方向盤上的修長的手指發愣。
“像你這樣的手指應該彈鋼琴。”霍佳悠悠地道。
“你如果喜歡的話,我下次可以彈給你聽。”阿什淡淡的。
“你真的會彈?”霍佳還真的有點驚奇。
阿什沒再說話,而是全神貫注的開車。
今天晚上霍佳偏偏很想說話:“阿什你知道嗎?你這個人太悶了,如果有女人嫁給你的話,那她會活活被你給悶死。”
阿什抿抿脣:“那要看是誰跟我結婚。”
霍佳笑了一下,就把臉轉向窗外了。
她今天的心情看上去不錯,不過等會兒等她到祠堂之後,估計心情就好不起來了。
霍佳穿着高跟長靴的腳踏過一地的碎陶瓷片,眉頭越皺越緊。
阿九迎上來:“小姐,齊叔那幾個老傢伙又在倚老賣老,成天嚷嚷着說我們不把他們放在眼裏,明知道現在公司的情況不好,還說每個月分到的錢少。”
霍佳擡了擡手,示意他別再說了。
她走進祠堂,祠堂裏面已經一片狼藉。
齊叔幾個人坐在太師椅上,看到霍佳過來,直接又在她的腳邊摔了一個花瓶。
霍佳認出來那個花瓶是她父親生前很喜歡的古董花瓶,是直接從他們家拿到了祠堂來的。
霍佳蹲下來撿起地上的一片陶瓷碎片。
當她捏着陶瓷碎片站起身的時候,齊叔下意識的向後躲了一下。
霍佳冷笑:“齊叔怕什麼?怕我拿着陶瓷碎片劃破了您的喉嚨嗎?齊叔不夠情面,我還念着你是我叔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