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簡單說了幾句,桑旗就宣佈穀雨正式重新走馬上任。
其實在沒出事的時候,穀雨也沒怎麼來管理過公司,她向來胸無大志,混喫等死便好,何苦那麼辛苦?
南懷瑾是後來才知道穀雨承認了自己身份的事情,等他趕到公司會議已經結束了。
小黃和那個考勤正哭喪着臉恨不得給穀雨跪下了,求原諒。
胡姐站在一邊看熱鬧,心想活該,若不是他們太刻薄,可能穀雨還會網開一面。
她們懺悔歸懺悔,不清不楚的賬目還是要差。
穀雨成立了一個臨時調查組,專門來調查關於提成下落不明的事情。
公司上下的人都是蒙的,鬼知道死了好幾年的老闆又怎麼冒出來了。
穀雨從銷售部搬到總經理室,其實還有點捨不得,和胡姐一起跑銷售的日子還挺愉快的。
胡姐說:“谷總,你說你弄這麼一出,以前我說話有什麼地方不禮貌的,你別介意啊。”
“別叫我谷總,還叫我穀雨。”穀雨環顧四周,頗有點不捨:“你有什麼事情就直接來找我。”
“好咧。”得到穀雨的特別關照,胡姐喜不自勝。
南懷瑾幫穀雨搬東西,其實她也沒什麼,但南懷瑾自告奮勇要幫她拿,穀雨回頭看看,飽了兩隻大花盆塞進南懷瑾懷裏:“你拿這個。”
南懷瑾抱着兩隻大花盆像個傻子一樣跟在穀雨身後,桑旗在走廊裏見到,笑的岔氣:“這是幹什麼?”
穀雨現在的這個辦公室,她以前待過幾天,沒什麼記憶點,只覺得樓層太高,高處不勝寒。
南懷瑾氣喘吁吁地把花盆放下來,靠着門站着:“這個辦公室我們一直留着,沒給別人用過。”
“哦。”穀雨倚着欄杆往下眺望:“我又不霸道,給別人用也無所謂,反正老公都可以讓人用。”
穀雨跟夏至待久了,未免學的刻薄。
她說話不走心不走腦,就是這麼一說。
回頭卻看到南懷瑾的眼睛,隱隱閃着受傷的光。
她剛纔說的好像有點過分?
穀雨揉揉鼻子:“今天狗血了一整天,我下班了。”
走進電梯的時候,南懷瑾跟上來:“慶祝你迴歸身份,晚上一起去喫飯?”
穀雨再擡頭看南懷瑾,他好像已經恢復過來了,畢竟身經百戰,穀雨的一句話兩句話打不倒他。
心裏有點抱歉,穀雨拒絕的話說不出口,哼哼唧唧:“桑旗呢,讓他叫着夏至一起來。”
南懷瑾深知,如果他晚上想和美人共進晚餐的話,那隻能和桑旗他們一起。
於是,當他們接上了夏至之後,南懷瑾跟他們咬耳朵。
“喫完飯的時候看我眼色,到時候你們就說有事情先走。”
“憑什麼?”夏至一口拒絕:“穀雨住在桑家,我們一起回家。”
“桑旗。”南懷瑾一掌拍在桑旗的肩膀上:“你搞定你老婆。”
他們晚上去喫泰國菜,主要是夏至想喝冬陰功湯。
等菜上來之前,夏至一直在喫糖,一顆一顆往嘴裏丟個不停。
穀雨嚐了一顆,酸的差點把糖吐出來。
“怎麼這麼酸?”可是夏至卻喫的眉毛都不動一下,坐的四平八穩。
“小意思。”夏至從容淡定地又往嘴裏丟了一顆:“稍安勿躁。”
“幹嘛喫這麼酸的?”穀雨也算是過來人,眼珠子一轉就猜到了:“你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桑旗驚的水杯差點沒握住,灑了南懷瑾一身水。
“你你你,又懷孕了?”一向冷靜的桑旗都不冷靜了,夏至擡起眼皮看他:“怎麼你這個反應,好像驚嚇大過驚喜?”
“明明避孕了...”桑旗很小聲。
“隔壁老王的。”夏至雲淡風輕。
這個梗太老了,衆人蔑之:“切。”
冬陰功湯上來了,夏至一人喝了半鍋,衆人對她行注目禮,看着她喝。
“我又不是個男的,我懷孕有什麼奇怪?”
“可是,你一年一個。”桑旗叫苦連天。
“你養不活?”
“我養的活,但我們都沒有獨處的時間了。”桑旗轉的是這個小九九,也是,結婚幾年夏至一個接一個生個不停。
桑家原來人丁單薄,偌大的莊園沒有人聲,傭人們天稍微晚一點在花園裏就得一路小跑,生怕撞鬼。
但現在,幾步就是一個小孩,到了桑旗他們這一輩,人丁興旺地讓人哭笑不得。
頭兩年夏至和林羨魚競賽一樣生小孩,衛蘭還跟桑太太比,但林羨魚一胎三個,衛蘭都懶得比了。
之前夏至懷孕了,桑太太喜極而泣。
後來懷紅糖的時候,桑太太握着夏至的手,愣是沒哭出來。
夏至把碗裏的蝦撈給桑旗幫自己剝,輕描淡寫地說:“不喜歡我就打了。”
“你打魚還差不多。”桑旗只能認命,還能怎樣?
全桌的人,只有南懷瑾的臉上真正地露出羨慕,令穀雨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呃,還沒體驗到做母親的感覺,他就沒了。
穀雨戳着她碗裏的馬拉糕:“你該不會是覺得人家桑時西生了五個,要把人家比下去就拼命生吧?人家有雙胞胎基因,一胎三個四個,你輸在了起跑線上了。”
“我有病?好勝心也不至於強到這個地步。”夏至沒好氣,把剩下半鍋冬陰功湯也喝掉:“那我怎麼知道?懷都懷了,怎麼我的小孩這麼不受歡迎?”
“你們若是不想要,給我好了。”南懷瑾很真誠的樣子:“送給我吧!”
“呸。”夏至白他一眼:“想得倒美,想要自己生去。”
南懷瑾立刻把期冀的目光投向穀雨。
“夏至,你把湯都喝光了!”穀雨不接着南懷瑾的眼神,去看夏至圓溜溜的肚子:“這個打算叫什麼糖?奶糖?”
“楓糖,加拿大楓糖。”夏至笑嘻嘻:“怎樣,很有詩情畫意吧?”
“齁。”穀雨咂咂嘴:“想起來就牙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