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圍觀的衆人一見這狀況,頓時面面相覷。
陽光之下的簫無心有多耀眼,同在陽光下的蕭無煙便有多狼狽,她還深困在簫無心的咒術中,周圍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裏全部都是謾罵聲,眼底的絕望如潮流再也壓抑不住。
她敗了,敗在了自己的計劃下
而簫無心勝了,在她以爲勝券在握的時候,爲什麼簫無心會贏她想不明白
簫無心餘光掃向她,袖中的手指悄然變化着,一道金色的印記打出後,咒術的效果也將逐漸消失。
目的已經達成。
“既然事情已經有定論,那我們也不方便繼續打擾了。”衙門來的那位差使朝簫無心微微點點頭,倒是非常主動的替她解圍,一轉頭,立馬又換上一副冷冰冰的冰山臉“你們應該慶幸簫無心沒有要你們跟我走一趟,將那三人帶過來,走”
一行人連忙點頭哈腰,理不在自己這邊,何況人家簫無心已經做得很夠意思了,又是讓他們去找又是幫他們開脫不計較他們的無禮,更是主動幫他們請衙門的官爺找遺失物。
他們要是再留這裏不依不饒,怕是真的喫幾天牢房
簫無心笑着點頭“辛苦大哥走這一趟了,只希望能早點找到那小偷,還我一個清白纔是。”
當蕭無煙渾渾噩噩清醒時,聽見了這句話意識到的擡頭看去,結果看到的就是原本氣勢洶洶來找麻煩的那些人一個比一個笑得還和藹可親,對簫無心又是不斷的彎腰道歉,又是毫不吝嗇地一個勁誇她。
記憶回潮涌來,總算意識到自己剛纔都說了什麼的蕭無煙小臉蒼白,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她想抱緊自己然而雙手跟失去了知覺一般。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蕭無煙低垂着頭,雙目無光地盯着地面,大腦亂如麻。
就在這時,視線中忽然出現了一雙白靴。
蕭無煙僵硬地順着往上看去,卻見簫無心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頓時咬牙“你想做什麼”
她都已經這樣了,還想做什麼
爲什麼就是不能放過她,爲什麼就一定要和她爭,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想請您移步,免得一會兒又冤枉我罵你了打你了。”
簫無心搖了搖頭,揚聲道“周圍的人可都看着啊,我手可沒碰到她,這要是不小心青了一塊紫了一塊的可千萬別賴上我。”
頓時,周圍有人笑了出聲。
現實中並沒有惡言相向,但那譏諷和不屑的目光卻如一把把無形的利刃不斷刺痛着蕭無煙的心,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毫無血色。
“簫、無、心”她死死拽着自己胸前的衣襟,指關節因爲過於用力而泛白,每說出一個字都彷彿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氣力。
簫無心懶懶地嗯了一聲,走回自己的躺椅旁,舒舒服服地倒下。
椅子搖來晃去倒是好不悠哉。
“爲什麼你會知道。”爲什麼她會知道自己的過去,爲什麼她會知道自己藏了東西在她院子裏,爲什麼她像是預先知道了一樣。
自以爲獵物掉進網線裏,實際上卻是自己淪爲了獵物,簫無心就在旁靜候着所有的一切她都沒有操辦,但她卻成了最大的贏家。
“哪有那麼多的爲什麼,別總是問別人爲什麼,偶爾問問自己想什麼呢有助於身心健康彆氣出毛病來。”簫無心打了個哈欠,現在她應該想一下晚上喫什麼好,肚子有點餓了。
蕭無煙猩紅着雙眼,恨不得現在衝上去撕了這張漫不經心的臉,她冷笑。
“我不會輸的”
“你已經輸了。”簫無心嘴角勾起,眨了眨眼“還是你認爲自己有翻盤的可能那就儘管試試吧,沒有希望哪來的絕望,但你最好還是請你身後的那位好好謀劃謀劃,別一個人單幹了沒前途的。”
蕭無煙臉色大變“你知道”
“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還知道,你說我知不知道”簫無心歪着小腦袋,笑嘻嘻地道。
一股寒氣直衝四肢,手腳瞬間冰冷發麻。
愣愣地望着這張笑容滿面的臉,蕭無煙說不出話來了,她慌亂的低下了頭快步地離開了這裏彷彿身後有一隻大老虎要喫她似的。
哪想最後是把人嚇走的簫無心不就說了句裝逼的話麼,她慌啥
其實也不怪蕭無煙慌張,換一個人這會兒指不定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了,要是之前什麼也沒發生也就罷了,可簫無心似乎忘記了,她不是第一次這樣嚇唬人。
剛纔還說自己是個死人,就已經把人家蕭無煙嚇得心臟都要蹦出胸膛來了,何況現在這句你不用猜,我什麼都知道的神棍氣息滿滿,卻瀰漫着高深莫測芬芳的話。
“晚上喫”
“要不就喫烤。”
對這個世界的燒雞始終存有執着的簫無心滿足地雙手枕在腦袋後面,躺椅微微搖晃,陽光揮灑暖意時而伴隨着柔和的清風拂面,歲月一片靜好。
然而。
這邊的平靜並沒有讓離開了這裏的那些圍觀羣衆內心平靜,如遊魂一般走出了老遠的一段距離。
忽然有人臥槽了一聲
“蕭無煙到底是不是蕭元帥的女兒”
衆人才後知後覺地回味過來簫無心的重磅消息,前不久他們還在議論簫無心是不是簫府的人,哪裏想到這纔過去多久,議論這種問題的人就換了一個。
有人緊皺着眉,若有所思地道“這件事怕是不好說,你們也看見了蕭無煙的臉色有多難看,我倒認爲她不是因爲被人冤枉才臉色難看,分明就像是真相被揭穿時的不敢置信啊”
“話說這兩人的姓氏到底有什麼不同,聽了這麼多年,我一直都以爲是蕭無心。”也有人到現在還分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同。
但按照簫無心的說法,她是隨母親姓,不是隨父親蕭御焱姓,所以不是姓蕭
“你傻嗎,外面那麼大的一個牌匾你看不見啊。”
“簫府,蕭家啊~原來我們元帥這麼癡情,夫人死了這麼多年了也不曾忘記過去,甚至還將這個姓刻入自己今後身後的地方。”一名侍女雙眼泛着星星,嬌羞無比地捂着臉,渾身彷彿都在散發着膩死人的粉紅氣泡。
“那不是蕭元帥喝醉酒寫錯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