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房間內。
宮煜一如之前一樣,淡然的靠坐在牀上,看着手腕上那條項鍊出神,似又回憶起了什麼一般。
腦海裏,滿是她剛纔說過的那些話。
那些令他不解,可是卻又忍不住對季慕深心生出幾分羨慕的話。
這麼些年,他從未因爲任何人的身份地位,或者是過人的手段從而產生一點羨慕。
可如今……
他從沒想過,他竟然會羨慕他人。
而且被他羨慕的人,竟然還是他的對手!
這種感覺令他心中有些不安,可是,卻又無法控制。
就在他出神之際,窗外傳來一些聲響。
熟悉的響聲,宮煜早已習慣。
他將手放下,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天黑了的窗外。
“宮先生。”窗外,傳來薛恆的聲音。
“什麼事?”宮煜淡淡的問了一句。
“外面的人現在到處都在找您,估計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薛恆說到這裏,聲音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的說道。
“季慕深他不會在乎您的死活。”
季慕深與宮煜是對手,若是外面的人非要他交出宮煜以此刁難,以他的性子,是絕對不會保護宮煜的。
聽完下屬的話,宮煜臉上卻並無太多的意外之色。
“我們帶您闖出去吧,只要離開了這裏,就安全了。”薛恆擔心的聲音接着傳來。
對方囉嗦的聲音,讓宮煜臉上多了幾分不悅之色,有些反感的道。
“你何時學會了安排我做事?”
“抱歉,我也是擔心您。”薛恆又道。
“辦好我交代你的事情就好,至於其他的,不用你插手。”宮煜聲音變得冷然了不少。
“宮先生……”薛恆無奈喚了他一句。
“下去吧,以後沒事別出現。”宮煜面露幾分不耐煩之色,冷冷的道。
若是他被季慕深的人發現,他是不會救他的。
因爲對於他而言,這些下屬們,就是一枚棋子!
他的聲音落下,窗外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幾秒,薛恆那無奈又帶着幾分不甘的聲音才接着響了起來。
“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那個女人,或許都不記得您了。”
“您何必以身犯險……”薛恆嘆息着道,聲音裏滿是無奈。
而在他的聲音落下之後,宮煜的臉色卻微微的白了幾分。
不記得他了……
他下意識收緊雙手,握成了拳。
“對不起,宮先生……”窗外的人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的道歉。
“滾。”宮煜表情冷冷的道。
窗外的人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接着開口。
“宮先生,若您真的想要得到那個女人,我們或許還有其他的辦法……”
薛恆的話說完,叫宮煜發白的臉色表情忽然變了幾分……
……
晚上。
雪月山莊傳來了消息。
賀山那邊終究還是漏了陷,因爲身處在宮煜的房間裏假扮宮煜,被Y國的人遷怒,將他當成了宮煜的同夥。
趙晚伊知道後有些着急上火,生怕賀山真的被那些野蠻的人怎麼樣了。
就在季慕深的下屬們紛紛以爲,這次賀山會被當成棄子一樣拋棄的時候。
男人換了一身黑色的風衣,表情冷冽的從樓上走了下來。
“你們兩個跟我去,其他的,留在這裏。”他轉眸用視線點了兩名保鏢,抿脣道。
雪月山莊規矩多,他們這次只帶了幾名保鏢,所以他只帶兩名保鏢離開,其餘的要留下來保護趙晚伊。
“老闆,我們這是要去……”保鏢聞言,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之色。
“接人。”季慕深微微蹙眉,表情凝重的道。
聞言,保鏢們紛紛露出驚訝之色。
一旁的趙晚伊臉上卻是露出了幾分驚喜的表情。
他是要去接賀山回來嗎?
想着,趙晚伊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忙的來到了他的身邊,擡起頭看向他。
“阿深,我跟你一起去。”
多個人總歸是好點的,她好歹也是趙家的人,去了說不定還能幫上他。
一聽她的話,季慕深的眉頭卻皺的更緊,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拒絕了她的要求。
“你留在這裏,等我回來!”
他表情嚴肅,一臉不容商量的樣子。
賀山現在在Y國那些人的手裏,那些人剛剛沒了老爺子,又找不到宮煜,現在正在氣頭上,說不定會做出些什麼衝動的舉動,會很危險。
她這種嬌氣的壞丫頭,不適合去那種地方。
見狀,趙晚伊也只好輕輕嘆了一口氣,便點了點頭,乖乖的說道。
“好吧,那我留在這裏,等你們回來。”
說完,她擡手,幫他將風衣的扣子慢慢扣上。
季慕深低眸,盯着正在幫他扣扣子的女孩看着出神。
等到她將釦子扣好,臉上露出一個微笑的時候,盯着她看着出神的男人終於忍不住緩緩的低下了頭。
薄脣在她的脣上輕輕落下,趙晚伊一怔,慢慢的閉上了雙眼。
片刻後,男人才鬆開她,轉身朝着外面大步走去。
趙晚伊停在原地,看着他離去的身影,心裏雖然有些小擔心,但更多的還是欣慰。
曾經的變態男人,終於開始有人情味了。
至少,她能感覺的出來,他還是擔心賀山的,並不只是因爲答應了她不會拋下賀山。
不然,他也不會一聽賀山被抓立馬就出發去接賀山回來。
Y國那些人雖然野蠻煩人,但是她相信,那些人還是不敢對季慕深怎麼樣的,畢竟這裏不是Y國。
……
雪月山莊內的某間屋子裏。
身穿着宮煜衣服的賀山,此時正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面前,是Y國N集團老爺子的衆多下屬和兩個兒子,正紛紛憤怒的看着他。
“宮煜在哪?”面前一個金髮男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再次質問他。
對方的話說完,坐在椅子上的賀山表情平靜,像是絲毫不在意他的話一般。
這一反應成功將對方又惹怒了幾分,伸手便從身邊的保鏢手上拿過了一把匕首,惡狠狠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