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陽又開着他的蓋拉多,去了半島別墅16號。
“媽,我又來蹭早飯來了。”
一走到門口,夏陽就扯着嗓子在那裏吼。
給他開門的,自然是穿着睡裙的白若雪啊
“酒店沒自助早餐嗎”白若雪瞪了這不速之客一眼,沒好氣的問。
“酒店的早餐,哪有媽做的好喫啊再說,我這早餐又不是白蹭的,蹭完之後,我還得送老婆上班呢”
陽哥一臉深情的看着老婆,含情脈脈的說。
“送我上班你這狗東西,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白若雪當然是一眼,就把這傢伙給看穿了啊
“老婆英明,當真是不管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老婆你的火眼金睛”陽哥趕緊在那裏,拍起了馬屁。
“老實交代,你到底要幹什麼不然,不許你上桌喫飯”白若雪很兇很兇的說。
“老婆,你有沒有熟悉的,很牛逼的,隨隨便便一條新聞,就能讓全國人盡皆知的記者朋友啊”
夏陽知道白若雪有,所以才專程跑來送她上班嘛不過,他必須得裝成不知道有啊
男人,就算對女人特別瞭解,在有的時候,也得假裝對她不那麼瞭解。
給彼此保留一些無傷大雅的祕密,才能給彼此留足自由呼吸的空間。
“記者你要幹嗎”白若雪問。
“仙女湖1號別墅在修建的時候,強拆害死過人命。那件事情,不能這麼稀裏糊塗的就過去了。雖然以馬加印的勢力,讓他以命抵命是不可能的,但讓事實曝光,給受害者一個說法,並給受害者爭取一些應得的經濟賠償,那是絕對可以做到的。”
夏陽,義正言辭的說。
“你這傢伙,是爲了潑馬加印的髒水,所以才跑去做這好人好事的吧”白若雪笑吟吟的問。
“什麼叫潑髒水他本來就是髒的好嗎那個馬加印,雖然暫時比你老公我有錢,但他遠沒有你老公我這麼純潔可愛。”
夏陽笑嘻嘻的看着白若雪,問“你老公我要伸張正義,你就直接說,幫我還是不幫我”
“如果我說不幫,你要怎樣”白若雪問。
“我就哭給你看。”
說着,陽哥一把撲進了老婆的懷裏。
“哇哇哇”
他真的哭了起來,哭得好傷心。
這時,姜婉容走了出來。
“你倆在鬧什麼呢趕緊洗手喫早飯大清早的,還跟這兒演上話劇了嗎”
“媽,我都被若雪欺負哭了,你就不幫我說說她嗎”陽哥在那裏跟丈母孃告起了老婆的狀。
“被欺負了活該,你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姜婉容瞪了這厚臉皮的傢伙一眼。
喫完早飯,夏陽開着蓋拉多,把白若雪送到了港商銀行總部。
至於記者的事情,他沒有再提。
因爲他知道,白若雪一定會替他辦好。
老婆是什麼就算她嘴上拒絕了你,在行動上,她也是會真心實意幫你的。何況,白若雪這嘴上的拒絕,本就是開玩笑的。
下午四點半,蓋拉多停在了仙女湖小學的大門口。
此時,下課鈴聲已經響了快十分鐘了,孩子們正揹着書包,陸陸續續的從校大門出來。
有不少家長,在門口等着,接孩子放學。
一個黑瘦黑瘦的小個子,揹着一個印着一顆大紅心,洗得都已經泛白的綠色書包,出來了。
他,自然是魯雪峯。
“魯雪峯。”夏陽喊了一聲。
魯雪峯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這個,長得很帥,但卻很陌生的男人。
陽哥,笑呵呵的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是魯雪峯吧”他,確認了一句。
“你是誰”魯雪峯有些機警,就好像陽哥是什麼壞叔叔一樣。
“我是志願者。”
夏陽把一個蓋着鮮章的小本,遞了過去。
這個小本,他是爲了魯雪峯,特意弄的。
“維護正義組織”魯雪峯把小本上的擡頭,唸了一遍,然後他翻開,覈對了一下里面的照片。
在確定本上寫着的夏陽,就是眼前這大帥哥之後,他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後天是你爸魯長富的忌日,你家被強拆,你爸被害死的事情,我們維護正義組織聽說了。因此,我們準備在後天,也就是你爸的忌日那天,在仙女湖1號別墅大門口,搞一個維權活動,爲你爸討個公道。到時候,電視臺的記者回來採訪。你只需要帶着你爸的遺像出現在現場,然後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電視臺記者,就可以了。”
陽哥,一臉真誠的說。
“我現在不能答應你,我得回家跟我媽說一下。”魯雪峯是個乖孩子。
“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家,去看看你媽,順便跟他把這件事講了。畢竟,這對於你家來說,是件大事。”
大人與小孩子的思維,是不一樣的。
魯雪峯這種小孩子,用一個蓋着鮮章的小本就能忽悠住。劉小麗這個痛失了丈夫,還被弄斷了雙腿的女人,需要的,是一些更爲實在的承諾。
湖東村,一座離仙女湖1號別墅直線距離不到五公里的小村落。
因爲環境保護,這裏沒有進行開發。住在這裏的,大多都是原住民。劉小麗的孃家,就在這裏。
在失去丈夫,自己截肢之後,她們娘倆,只能搬回了這裏。
劉小麗和魯雪峯,還有她年邁的母親張貴榮,擠在兩間,總共只有不到30平的小屋裏。
在夏陽帶着魯雪峯迴到這個貧寒的小家之時,張貴榮已經做好了晚飯,擺在了那張有條腿缺了一段,用板磚塞着的,油漆早已經掉得乾乾淨淨了的小桌上。
桌上放着一盆基本上看不到米,全是米湯的白粥。另外還有一盆各種菜葉子都有的小菜。
這些菜,是張貴榮去菜市場撿的,菜販子在垃圾桶裏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