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遊園驚夢中夢 >第32章 夢民國3
    跟了一小段距離之後,場景突然又變換了。

    許夢阮就看到解語花被綁在椅子上,身前站着幾個穿着日本士兵衣服的男人。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們,我父親可是上海法租界的公董局華董,被他知道你們抓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被抓之後雖然說話語氣有些蠻橫,卻字裏行間都是小孩子的語氣。

    “老實點管你父親是誰,敢跟蹤我們大佐,你纔是活得不耐煩了”日本士兵中文說的磕磕絆絆,但解語花還是聽懂了。

    可惜她雖然跟了上去,本來都已經馬上就要看到他跟誰在見面,誰知就被人打暈了。

    醒來就被綁在了椅子上。

    解語花內心清楚,落在了日本人的手中,她的下場可以預料的不會很好。

    “大佐。”兩個士兵突然恭敬的喊。

    解語花看到是昨天被她跟蹤的那個男人,臉上不免有些憤恨。

    不過卻沒有像剛纔那樣出聲。

    “你是什麼人”大佐的中文,說的明顯要比那兩位小兵好的多。

    “華國人”解語花冷哼一聲。

    “你知道我在問什麼,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有耐心再問你第二遍。”大佐的臉上面無表情,很是嚴肅。

    “既然你把我抓到這裏來了,那我的身世想必你也應該知道了,大佐閣下又何必再問,多此一舉。”解語花語氣淡淡的說。

    彷彿剛纔對着那兩個小兵的蠻橫是他們的錯覺一樣。

    “姑娘的嘴很硬,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的在這裏享受幾天吧。”說完那位大佐轉身就出去了。

    許夢阮看着她有些泛白乾裂的雙脣,眼底有些心疼。

    這些東西他都不關心,畢竟不過是夢境,他唯一關心的,就只有解語花。

    飄到她的身前,微微蹲下身子,看着她臉上似乎帶着奇怪的情緒。

    半響之後,就聽到她很輕的嘆了一口氣。

    那位大佐走了之後,解語花果真被關在這裏好幾天,而他們也沒折磨她,就是將她綁在椅子上,不放開她。

    就連解決生理問題,他們也有專門的綁法,既能防止逃跑,還能不礙事。

    “起來。”

    “幹什麼去”解語花有些有氣無力。

    “廢話少說,趕緊起來。”小兵不耐煩的將人提溜起來。

    解語花這幾天喫的東西都很少,現在已經有些虛脫。

    小兵將她提了起來,她乾脆就將自己的身體重量放在小兵的手上。

    可小兵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雖然解語花體重不重,可八十斤還是有的。

    兩分鐘後,小兵開始不耐煩,讓解語花自己走。

    他端着槍跟在後面。

    步槍上的刺刀不時敲打在自己身上,讓解語花內心很不爽。

    可她現在是案板上的肉,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解語花看着被小兵帶過來的地方,有點奇怪。

    她現在的樣子,沒餿也很臭,確定要讓她在別人喫飯的地方出現嗎

    不過既然人家都不介意,她介意這麼多幹什麼。

    許夢阮看着她臉上表情一會一個變化,忍不住有些好笑。

    但轉瞬又開始擔心。

    人被帶到一個日式房間,大概四十平左右的樣子。

    裏面有日本藝伎正在表演。

    “大佐閣下,人帶過來了”小兵敬禮回話。

    “怎麼這個樣子就帶過來了帶下去洗漱再過來”那位大佐兇巴巴的訓了小兵幾句。

    解語花跟許夢阮在後面,看到小兵額角有汗滴落下來。

    很明顯,對於面前的那位大佐,有一種內心深處的懼怕。

    “是,大佐閣下。”小兵挨完訓,又拉扯着解語花出去。

    半個小時之後,已經收拾好的解語花被送了過來。

    身上原本的那件皺巴巴髒兮兮的小禮服被換成了日式和服。

    解語花本想拒絕,小日本的東西她纔不要穿。

    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她現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

    “解小姐學過一段時間唱戲,想必還記得怎麼唱吧”大佐放下手中的酒杯,旁邊很快就有穿着和服的女子過來續上。

    “抱歉啊,不記得了”道歉的語氣很敷衍。

    那位大佐像是也不生氣,只是揮了揮手,讓人帶了個人上來。

    “小語,你真的被他們抓到這裏來了你怎麼樣,沒事吧他們沒有欺負你吧”被抓過來的人,正好是前幾天解語花在銀杏樹下見過的那位女子。

    “婷姐,我沒事,你怎麼會被他們抓過來的”解語花幾步走到她面前,語帶焦急。

    “我看你好幾天都沒路面了,去你的學校問你,大家都說你沒去上課,你們家的下人也說你好幾日都沒回家了,我有些擔心,正打聽你的消息,誰知道就被他們給抓了過來。”

    “你別擔心我,你沒事就行。”

    婷姐剛說完,那位大佐一揮手,人就被帶了出去。

    “解小姐,請吧。”大佐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解語花沒辦法,憤恨的瞪他一眼,從旁邊那兩個藝伎的手中拿過扇子,“借用一下。”

    她雖然學過一段時間戲曲,但已經很久不唱,會唱的曲目也有限。

    唯一還記得的,就是遊園驚夢中,驚夢的那一段。

    沒有人配樂,解語花乾脆上去就開始。

    “.......忽見一醜,年逾耳順,疢頭怪腦。於園中折得柳絲一枝,笑對奴家說:“小姐既淹通梨園,何不將此曲唱誦一番”那時待要應他一聲,心中自忖,倭賊愚人,不知名姓,何得輕與交言。”

    許夢阮聽着被她改的亂七八糟的驚夢,有些擔心的看了一眼坐在那邊的大佐。

    只希望他聽不懂崑曲纔好。

    可他一張面癱臉,毫無表情,根本就看不出來內心的想法。

    等解語花唱完之後,她站直了身子,看着對面的大佐,沒有說話,嘴角卻勾起了一個莫名的笑容。

    大佐似乎不在意的樣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語氣低沉緩慢:“解小姐的嗓子,身段都不錯,不唱戲可惜了。”

    “不過你這樣篡改湯顯祖先生的劇本,似乎不太尊敬人家。”

    “還有鄙人現年四十有三,正當不惑之年;疢頭怪腦,許是解小姐審美奇特,鄙人不好多論;愚人卻倒也算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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